张秉文的妻子姓方,桐城姓方的跟陈夏的交情,那是恩师和好友。
方夫人不是方以智本家,但却是他的族姐,以陈夏跟方以智的交情,还是老方的门生,这个面子怎么说都要给。
陈夏终究还是放了龚鼎孳一马,在方夫人到客栈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事无法再计较下去了。
不仅是因为方夫人,而是他也是才知道,现在的济南知府是张秉文,熟知历史的他知道,这位全家都是铁骨铮铮。
崇祯朝清兵入关,攻打济南府时,时任山东布政使的张秉文,以文弱之躯守城,城池被攻破后跟清兵巷战阵亡,誓死不降。
而他的妻子方夫人和侍妾陈氏,得知他战死后投湖自尽,家中侍女丫鬟十几人跟随自尽。
满清建国后,张秉文的堂侄张英参加科举,官至尚书,可张秉文的三个儿子,尽管从小读书,但却宁愿老死家中,一生不仕满清。
这一家子都是忠义之人,陈夏岂能又岂敢祸害,良心不会不安才怪。
“龚小子,你丫的走狗屎运了,小爷不跟你计较,改天找顾娘子算账去!”
陈夏放过这事可心里头不爽,只能嘴炮的自我安慰,不料这话得来夭夭那丫头的不满。
哼哼的横眉怒对他说:“顾姐姐哪里招你了,就会找女人麻烦,没见过这样的男人,不要脸。”
又被打败的陈夏,只能灰头土脸的去找贝莉娜伊求安慰了,现在他身边这些人,最温柔的就是这位美人儿。
第二天陈夏一行启程,不再留在济南府,省的心里不痛快。
“去临清?好呀好呀!好久没见到惇儿了。”
马车粼粼,一路上琴声不断,时不时的欢声笑语响起,路人纷纷猜测这是谁家的大少爷出行。
临清州运河钞关,刚刚到达的陈夏,爱凑热闹的毛病犯了,跑去会通河那看看,美其名曰体察民情。
天知道他怎么想的,自己就是个白身,还民情呢,沐家姐妹两的白眼都翻的眼皮子抽筋了。
“大人,小民这艘船仅五尺一,按惯例当算五尺,这税是否算错了啊?”
安步当车的陈夏,摇着折扇一步三摇的走进公署大厅,正好听到这话语声,放眼看去,只见一位中年男人,焦急而小心翼翼的问一位小吏。
小吏脸色一变,斥骂道:“惯例!什么叫惯例?你这梁头超过五尺,就是按六尺算,哪来的算错了?”
男人脸色一苦,身子都佝偻下去,哀声求道:“大人行行好吧,五尺一算六尺,小民要赔本了啊!”
“滚!你赔本关我何事,谁让你造船时要多出这一寸,耍心机多装点货是吧,无商不奸说的就是你这号人。”
男人被骂的退了两步,不甘的小声反驳道:“小人这船造的时候就是五尺,维修时接梁多出一寸的,不是故意要超出。”
陈夏现在听出来了,明朝钞关算(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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