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地牢里,东方诃玄手握着皮鞭,目露凶光,狠狠的鞭打着墨文宇。
他找不到东方闻,就拿墨文宇出气。
“看看,东方绘根本就不管你,你那个亲爹也不来找你。野种就是野种,根本没有人关心你!”东方诃玄哈哈笑着,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墨文宇眉宇间渗出血水,目光凄厉的看着他,冷嘲道:“你这样鞭挞我,就能弥补心灵上缺失的父爱么?”
“你胡说什么?”东方诃玄像踩了猫尾巴一样大叫,随手又甩了他一鞭子。
墨文宇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渍,目光冷然的盯着那长狰狞的脸,“我说什么?司徒桀是你的父亲,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却不肯承认你。一个心甘情愿让儿子叫别人父亲的爹,又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墨文宇尝过不能被父亲承认的滋味,相信东方诃玄也深有体会。
凌空甩在他身上的鞭子是东方诃玄的愤怒,但又何尝不是他的无奈。
“墨文宇,我比你强,我一直都是太子,而你,只是墨家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连你失踪了,都没有人在意。”
“是么?”墨文宇淡淡的笑着,视线落在缓缓逼近的惊蛰身上。
惊蛰穿着黑色的衣服,同暗无天日的地牢融为一体。
他的手上举着一把麻醉枪,侧着头,眼睛慢慢眯起。
地牢很破旧,连构造都是上个世纪的,原本他们还以为会有密码锁生物门,但通过鲜于蓝芯才知道,这地牢的守备还不如一级监狱。
门口只有几个监控,监控的方向还留有死角,地牢已经荒废了几百年,平时用来囚禁犯错的仆人,当禁闭室用而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密。
墨家财大气粗,收买几个仆人简直轻而易举。
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连幽蓝都不自觉的感慨,难怪司徒桀能谋反成功,就东方闻这个防卫等级,能在王位上坐那么久,已经是奇迹了。
亦或是说,司徒桀为了方便谋反,所以一直就没有加强过王宫内院的防范?
但无论什么原因,对于营救墨文宇来讲都是好事儿。
湛黑的皮鞭抬起的瞬间,一记麻醉针扎入了东方诃玄的脖子。
人的血管不比动物,惊蛰能准确无误的瞄准,靠的也是天赋。
“谁?”东方诃玄摸着自己被扎的脖子,回头的瞬间轰然倒地。
“五爷,您没事儿吧。”惊蛰冲过去,将被鞭打得皮开肉绽的墨文宇扶住。
墨文宇看着倒在地上的东方诃玄摇了摇头,“晕倒的东方诃玄可是太子,倘若有天他继承了王位,肯定会对墨家不利。”
“那现在怎么办?人已经晕过去了……”
他们是来救墨五爷的,h国日后的君主是谁,不关他们的事儿啊。
但墨文宇不一样,他不能不理会母亲和舅舅的生死。
“你们找到东方卿颐了么?”
“没有,东方家的人一个也找不到,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五爷,您身上有伤,还是先逃吧。不然,这混蛋要是醒了,就麻烦了。”惊蛰朝门口看了看,以他们的身手,带走受伤的墨文宇还是很轻松的。
“你们只能带一个人走是么?”墨文宇指着躺在地上的东方诃玄说:“带他走吧,如果东方闻下落不明,东方诃玄肯定会被拥立成新君,到那时候,他的权利将会更强大,东方闻也会更危险。”
“可是五爷,如果您留在这里,司徒桀是不会放过您的。”惊蛰不放心的说。
万一司徒桀丧尽天良,一怒之下杀了墨文宇怎么办?
墨文宇看着东方诃玄的脸,冷静的说:“一不做二不休,你们把他带走,打成重伤,扔到司徒桀家里,弄成司徒桀囚禁了东方诃玄的假象。
然后把视频放网上,就说司徒桀意图谋反,将太子囚禁于家中。到时候,谋反的舆论声传遍全国,司徒桀自然自身难保,我母亲他们看到新闻也会现身了……”
“五爷,好计划!”惊蛰很佩服,但是想从王宫里带走东方诃玄真的很难,稍有不慎就会被护卫手里的武器打死。
“东方哥哥!”鲜于蓝芯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惊蛰的脚步瞬间凝滞。
“五爷,鲜于蓝芯会帮忙吧?”
不然,她也不会去墨氏通风报信了。
墨文宇将目光投向了门口,鲜于蓝芯快步走进来,和一袭黑衣的惊蛰来了个长久的对视,而后看向了躺在地上的东方诃玄,“你们来的好快啊,需要我帮忙么?”
惊蛰立刻说:“公主,能帮我们把他运出去么?他已经昏迷了!”
这么大的人,抬出去肯定会被发现。
“东方哥哥喝多了,我扶他出门!”鲜于蓝芯朝墨文宇微微一笑,声音干脆的说:“我见到你的小女朋友了,她很担心你!”
墨文宇一愣,旋即笑道:“谢谢你。”
如果不是鲜于蓝芯,他被囚困在这里一辈子都不会有人知道。
他明明拒绝了她的感情,可是她还是愿意全心全意的帮他,这份恩情,他不会忘记。
“如果你真想谢我,就以身相许吧。”鲜于蓝芯说完,径自将躺在地上昏迷的东方诃玄拉了起来。
一转头,就看到了墨文宇极其为难的模样。
“哈哈,我逗你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真嫁不出去吧?告诉你,爱慕本公主的人多了!”
她说着,便将东方诃玄放到了肩膀上,拖着离开了。
她得感谢昏迷的东方诃玄,如此才没有离开的很难堪。
倘若墨文宇能为她倾心,该有多好……
我能为你翻山越岭,也能为你漂洋过海,做尽一切可能的努力。
可唯独你不爱我这件事情,是我无论如何努力都改变不了的。
“公主,那我们在王宫外,丛林深处,十点钟方向的黑色越野车前见吧。”惊蛰朝躲在暗处的手下看了一眼。
“行,我会把人送到的。”鲜于蓝芯语气坚定的说。
“守卫会让你出去么?”
“我自有办法!”她指着停在不远处的座驾说:“我后备箱里塞一个人不成问题,倒是你们,小心司徒家的护卫……”
鲜于蓝芯想了一下,索性说:“我把那边的环境分布告诉你们,司徒家我经常去,所有地方都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