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奶奶慈爱的笑着,轻轻拍了拍墨琳琳的手背儿说:“你觉得奶奶神志不清楚了是不是?
其实奶奶很清醒,奶奶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清醒,生老病死都是常态,我活了这么些年岁,什么都看得开了。”
老人轻轻缓了口气儿,抬起浑浊却发亮的眼,看向白擎灏说:“你能把白家小子带来,我很高兴。我的孙女儿很厉害,连白家的人都搞定了!”
“额……奶奶你怎么知道他是白家的人……”墨琳琳脸上更红了,他们才刚确定关系,奶奶就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好羞人啊。
不过,听到奶奶说话这么皮,墨琳琳心情忽然变好了。
奶奶精神好多了,或许,休养几天就会好呢!
墨奶奶朝白擎灏招了招手,白擎灏一点没犹豫的走了过去,蹲在了床边上。
墨奶奶拿起墨琳琳的手,放进了白擎灏的手背上,轻声说:“白家人的眼睛,我认得。”
墨奶奶转头看向白擎灏,很认真的说:“现在,我就把我心爱的孙女儿托付给你。你们就在本月十五完婚,如何?”
“奶奶!”墨琳琳惊讶的看着奶奶,一张娇俏的脸红成了番茄,难为情的说:“奶奶,我还在上学,怎么能结婚呢?”
墨奶奶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也成年了,该结的,早晚要结。趁着我还活着,能为你做主的时候。”
“可是,这也太突然了。”
墨琳琳迷迷糊糊的,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虽然她很喜欢白擎灏,但是忽然说要结婚,还说有些接受不了。
墨奶奶也不瞒着,大大方方的说:“我的笨孙女儿啊,就你那个不省心的妈和你那个不通正事儿的爸,他们会为你考虑什么?
再拖下去,奶奶就看不到你们的婚礼了……能看到你结婚,奶奶安心不少。”
“可是奶奶……”
“我同意!”白擎灏坚定的回答吓了墨琳琳一跳。
她懵懂的看向白擎灏,感觉他好像疯了!
且不说他们认识的时间,就说他的家人吧,他爷爷还没有真正的接受她呀。
听到白擎灏的回答后,墨奶奶很高兴,拍了拍他的手背说:“好孩子,奶奶就知道,你是个负责人又善良的孩子。琳琳交给你,我可以放心了!”
白擎灏笔直的蹲在墨奶奶的病床前,手握住奶奶干瘦的手掌,承诺道:“奶奶放心,有我在,不会让琳琳受到一点委屈。我会用一切保护她,包括我的生命!”
“好,好!”墨奶奶转头看向墨琳琳,放心的笑了。
墨琳琳听到白擎灏的承诺之后,转头看向了他,四目相对,她竟然有点感动的想哭呢。
白擎灏在奶奶面前答应婚事,为的是让奶奶欣慰放心,圆老人家最后的夙愿。
他本没有必要这样做的,但是,他却为她做尽了一切。
墨琳琳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婚姻会这么早来临,也从来没想过会和认识不久的白擎灏结婚。
但因为新郎是他,所以,她愿意闪婚!
两人无声的对视着,情深意切,眉眼间流露着深深的珍惜之感。
门外,刚刚赶回来的墨文宇站在门口,听到了一切。
他深凉的眼底充满了无人可查的落寞,唇角不自然的扬了一下,转身走向了小阳台。
推开阳台的门,他迈步走了进去。
夜色正浓,头顶高悬着一弯细长如眉的月亮。
他没有开阳台的灯,借着从客厅里映照出来的灯火,从兜里摸出一支烟,侧着头点燃。
连月枕风宿雪,数次死里逃生的他比之之前成熟的太多太多。
他原本白皙的皮肤也在各种摧残之下变成了充满魅力的古铜色,虽然身子板比不得墨启敖那样伟岸宽厚,但也炼出了精壮的肌肉。
他半倾着身体,身上深蓝色的衬衫半开着,锁骨之下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一张瘦削的脸面向窗外,狭长的眸子在烟火中半眯着。
忽然,墨文宇身后的门被猛地拉开。
他缓缓转身,就看到了墨瑾年那张自负而欠揍的脸。
墨瑾年冷笑一声,不客气的迈进阳台,双目满是嘲讽的看向墨文宇,勾唇笑道:“我当是谁在这里躲清闲,原来是老五!怎么,见奶奶身体不好,连忙从国外滚了回来吗?”
墨瑾年洋洋得意的抬起手,似故意一般秀了秀手腕上的大金表,冷笑着将身子朝墨文宇压近,咬着牙说:“你还回来干什么?抢财产吗?就凭你一个贱人生的杂种也想和我争?”
墨瑾年咬牙切齿的盯着墨文宇,企图激怒于他。
墨文宇狭长的眸心闪了闪,下巴一抬,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向墨瑾年,淡然开口:“墨瑾年,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贱!”
草了!
墨文宇怎么敢顶撞于他?
“墨文宇,你说什么?我可是你二哥!”墨瑾年仗着自己人高马大,伸手就握住了墨文宇的手腕。
曾经,墨文宇瘦弱,所以他总是靠蛮力欺负他。
但凡墨文宇被他抓到,没有一次不受伤的。
墨文宇虽然瘦弱,但是却很倔强,从来不告状,也无从告状。
所以在年少的时候,墨文宇没少受墨家几个哥哥的欺负。
这也是为什么墨文宇喜欢跟着墨启敖的原因,因为跟着墨启敖可以少受欺负。
可是这一次,墨瑾年无论如何用力,好像都捏不断墨文宇的手腕呢?
难不成,这小子变强了?
墨文宇盯着墨瑾年那张欠揍的脸,咬着牙说:“别说你是我二哥,就算你是我二大爷又怎样?”
说着,他用燃了大半的烟往墨瑾年的手背上狠狠一戳,大手一拧,将墨瑾年的手腕握到了自己的掌心里。
“啊!好疼!”
墨瑾年痛苦出声,只见他带着金表的手腕上被墨文宇的烟死死的烙着,无论如何挣扎都抽不开手。
“墨文宇,你怎么敢伤我!你这个杂种!”
墨瑾年龇牙咧嘴的叫着,奈何此刻是深夜,守夜的佣人们根本没有注意这边。
墨文宇嘴角一挑,露出一抹桀骜微笑,侧耳在墨瑾年耳畔说:“我怎么敢伤你?二哥,你要知道,对于杂种而言,是没有什么事儿不敢做的!”
墨瑾年痛苦的眼忽然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你居然承认自己是杂种了?”
怎么可能呢?
以前无论他们怎么欺负墨文宇,墨文宇都抵死不承认自己是杂种啊!
墨文宇轻轻笑着,握着烟的手一点儿都没松劲儿,鼻息之间,隐隐能闻到股烤肉味儿。
“就算我是杂种,也比二哥你这种傻b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