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欢与多尔衮约定,在二月底三月初,对沙俄发起袭击。
现在已经是二月底,多尔衮没有时间,必须让蒙古部落立刻起义。
因此他让姜襄派人告知沙俄,通过沙俄来逼迫伏尔加河下游的蒙古人站队表态。
朋楚克听见沙俄军队开过来,又听了多尔衮的话语,知道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沙俄对蒙古采取高压统治,不允许他们出现任何反抗的意思。
现在沙俄得知他与多尔衮会面,即便他把多尔衮送给沙俄,沙俄也会对他有所怀疑,不再信任他。
沙俄的作风比较彪悍,卡斯托夫将军在得知运输队遭受袭击后,也不进行调查,便直接屠戮他的部落,那么沙俄只要对他有怀疑,就会设法除掉他。
因此朋楚克已经别无选择,只能被多尔衮操控。
多尔衮听了朋楚克的话,知道自己赌对了,于是沉声道:“既然可汗已经决定,那么就立刻召集各部,准备应对这支沙俄军队吧!另外,大家不用担心,本督也会派遣信使,潜回乌拉尔河东岸,向陛下请求援军。你们可以放心,最多半个月的时间,联盟的军队就会抵达伏尔加河畔。”
朋楚克得到多尔衮的保证,扭头对阿玉奇,沉声道:“你立刻派人去联系各部,让他们前来支援王庭!”
多尔衮随即也让那名带他来的使者带消息给姜襄,让姜襄通知朝廷,一旦伏尔加河下游的蒙古部落,与沙俄军队开战,请朝廷立刻出兵进行支援。
这时吩咐妥当,快马立刻奔出营地,飞驰向四面八方,去通知附近的游牧部落。
在派出传信兵后,朋楚克问道:“都护,现在沙俄军队过来,我们是否转移!”
不觉之间,朋楚克已经将多尔衮当成主心骨了。
多尔衮沉声道:“不必转移,本督调查过,那卡斯托夫,最多能够出动一万大军,而你们却有控弦之士不下十万,正好打个伏击,消灭这股俄军!”
在来之前,多尔衮已经制定好了计划,他的计谋可以说是,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
他先是袭击沙俄征粮队,制造沙俄与蒙古人的冲突,然后借助蒙古人对沙俄不满,需要外援的机会,与朋楚克会面,并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俄军。
此前的事情,让沙俄与蒙古人之间,关系紧张,信任破裂。
俄国方面得到消息,必然会兴兵问罪。
这时多尔衮说服蒙古人后,再在俄军的必经之路上,打一个伏击,消灭前来的俄军。
沙俄方面一看,伏尔加河流域的蒙古人起义,肯定会抽调兵力镇压,而这样一来,原本防御紧密的乌拉尔河防线就会出现漏洞,联盟军队就可以一举突破俄军防线。
朋楚克听了多尔衮的话,发现他对这一带的情况,居然比自己还了解,而且面对俄军的逼近,他泰然自若,仿佛早就算到一样。
这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一切都是他的预谋。
卡斯托夫屠了一个蒙古部落后,经过严酷的审讯,他也发现自己冤枉了巴图辉颜,不过他并没有想到,是乾朝的军队所为。
毕竟,沙俄和乾朝正在和谈,而且伏尔加河流域,在沙俄的腹地,并不是对持前线。
卡斯托夫只以为是其它蒙古部落所为,所以派人密切关注着各部落的动静。
谷/span不过或许是那场屠杀,震慑住了蒙古人,近几日来,蒙古人都是人人自危,没有什么破格的动向。
这让卡斯托夫将军非常得意,看蒙古人的反应,他们应该是被征服了。
当年蒙古人就是这么征服基辅罗斯,而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到蒙古人被他们征服了。
眼见蒙古人没反应,卡斯托夫将军也就没将错屠蒙古部落的事情放在心上,甚至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找借口,再杀一些蒙古人,劫走他们的财富。
上次屠戮让卡斯托夫将军尝到了甜头,近万人的部落积累多年的财产,全都进入他的腰包。
他一部分装进口袋,一部分送到莫斯科打点权贵,现在就算蒙古人告状,他也不怕。
不过,就在卡斯托夫得意之时,他却收到了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那便是有蒙古人过来禀报,说他们的可汗朋楚克,正在与乾朝的北庭都护会面,要在伏尔加河流域发动反俄起义,而这立时便让卡斯托夫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这些天蒙古人很安分,他还以为他们老实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还没惧怕,反而想要反抗。
现在是乾朝与沙俄谈判的关键时刻,那该死的乾人来到这里,显然是希望策动蒙古人反抗,好为他们在谈判中获取跟多的谈判筹码。
这是卡斯托夫不能容忍的,他立可带领一万沙俄军队,前往朋楚克的王庭,准备用更残酷的屠戮,彻底征服蒙古人。
……
朋楚克的王帐,在伏尔加河下游,顿河与伏尔加河之间的区域,它的两边是河流,北面是伏尔加河沿岸高地,是个打伏击的好地方。
二月底,沙俄境内的气候依旧寒冷,冷风刮在脸上,依旧如尖刀割肉一般。
好在几天之前,各条河流已经逐渐出现解冻的现象,东欧的春天已经不远了。
这时在伏尔加河畔,一队沙俄军队自北迤逦而来。
士兵们肩上扛着火枪,身上穿着军大衣,背后背着毛毯等装备,正低头行军。
这时骑在马背上的卡斯托夫,昂然于马上,跟随队伍缓慢前进。
“将军阁下,往前二十里,就是朋楚克的王庭!”一名副官拿着地图,一边看一边道。
卡斯托夫闻言勒住了马缰,皱起眉头,忽然说道:“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将军,哪里不对呢?”身边的军官不禁问道。
上次屠戮蒙古部落,让他们尝到甜头,各名军官对于突袭蒙古人的王庭,都是充满期待,准备再捞一笔。
卡斯托夫久经战阵,多年的经验让他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按理说,我们开过来,距离蒙古人的王庭,已经不到二十里,他们应该有所反应。可是这一路行来,却连个牧民都没看见,你们觉得正常?”
“将军,他们会不会已经跑了?”身边副官道。
卡斯托夫眉头一挑,遂即不禁大笑,“你说的不错,他们应该是望风而逃了。传令下去,全军加快速度,跑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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