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屯兵北岸陈桥镇。
高欢则将全部兵马,收回黄河之南,步军退入开封城。
这一战,虽说击败的不是八旗,但是可以说给了绿营迎头痛击,让清军不敢冒然向南。
现在高欢见多尔衮屯兵北岸不动,不禁松了口气,知道黄河防线暂时稳住了。
从大名府撤回南岸,高欢这边损失三千多人,但这次交战俘虏绿营兵九千余众,算是补齐了损失。
不过,忠武军这边大胜,刘泽清和刘良佐却大败,损失了上万。
从兵力损失数目来看,两边差不多,但是从士卒精锐程度来看,联军这边无疑占了便宜。
而且,刘泽清和刘良佐损失点,对高欢来说,未必是见坏事情。
这时,联军与清军隔着黄河对持,暂时稳住了局势。
高欢见多尔衮没有攻击开封的意思,不过却也不敢大意,防止着清军偷袭。
……
二月间,河东。
壶关,顺军大营。
李自成站在大帐内,看着一副河北地图。
在清军两路南下之际,李自成便调集二十万精兵,屯住于壶关内,准备坐收渔利。
这时,李自成站在地图前,正在进行着他的构想,等待着战机出现。
现在只要清军击败高欢,进入河南,他便学高欢,也搞个偷袭,趁着清军主力南下,偷了北京、山海关。
这样一来,顺军原本处于两面夹击的战略态势,便会逆转。
此时,李自成正站在地图前沉思,帐帘忽然被挑起,顾君恩匆匆进来,禀报道:“陛下!紧急军报!”
李自成闻语,转过身来,一脸兴奋道:“是建奴与高欢交手呢?”
李自成一直注意着,高欢与清军的情况。
因为高欢陪练了三年,李自成的水平,现在有所提高,知道关注各方情报了。
前不久,他已经得知,清军势如破竹,将高欢敢出了河北,现在就等着清军杀进河南的消息传来,便准备趁着河北空虚,断清军归路。
“交手了!高欢在开封大败吴三桂,斩首俘虏数十万!”顾君恩拿出一封檄文,“这是高欢的檄文。”
李自成一愣,不敢相信,他接过来一看,不禁爆粗口,“他娘的,高欢又赢呢?还斩获十万!”
“回禀陛下!十万有水分,那是高欢自己吹嘘!清军那边方出的消息,说只损失两千人,不过也不可信!”顾君恩道。
李自成一脸愤怒,“这群人没一个实诚人!那高欢到底斩获多少?”
顾君恩道:“据我们自己收到的消息,高欢斩获应该只有一到两万人。现在高欢丢了大名府、临清州,不过却稳住了黄河一线,算是与清军打了个平手。”
李自成嘴角抽搐,“居然打平呢?”
顾君恩道:“现在清军与高欢沿河对持,暂时没有新的动作!”
“高欢啊!高欢!”李自成呢喃几句,有些失望的走到帅位坐下。
这样一来,他渔翁得利的算盘,便落空了。
“继续监视!高欢和多尔衮有什么动向,立刻禀报朕!”李自成沉声喝令。
顾君恩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
二月,河北大地,气温逐渐回升,黄河上的冰越来越薄,而清军屯兵黄河北岸,却始终没有再次攻击,攻打高欢的意思。
壶关,顺军大营。
随着气温转暖,顺军大营内,焦躁不安的气氛开始蔓延。
这时,大帐内,李自成负手站在地图前,身后顾君恩忧郁道:“陛下!现在黄河就要解冻,而清军却没有继续与高欢交战。如果等到冰解,清军难以渡河,那多尔衮和高欢打不起来,河东就危险了。”
牛金星也皱起眉头,“建奴拿不下高欢,极有可能掉头向西,来取河东,陛下不能不防啊!”
李自成转过身来,面对众人,不禁冷哼一声,“高欢小儿一马平川,无险可持,尚能挡住建奴,朕有壶关之固,还挡不住建奴吗?”
李自成对于属下的胆怯有些不满,他堂堂大顺天子,难道还比不过高欢。
河东有太行之险,他又大军云集于壶关,就算建奴来攻,李自成也不怕。
“陛下自然是远胜于高欢,不过既然建奴可能进犯河东,臣以为多做些防备,也是好事!”牛金星笑道。
李自成闻语,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这时,他正要说话,一将慌张进入大帐,急声禀报:“陛下,大势不妙,建奴自北面破口,杀入大同,前锋直逼雁门关!”
李自成闻语大惊,帐中谋士,都是面面相觑。
清军主力不是南下与高欢对持么?
怎么会忽然自北面杀入河东?
顺军的领导者们,目光还是有局限性,只是放在关内,没防着蒙古方向。
毕竟,这些年来,顺军主要在关内作战,并没有承担过,抵御外来入侵的责任。
不久之前,姜襄曾经上书,希望李自成能够放他回大同,主持大同防务,为大顺防御北方,可是李自成以为姜襄是想借机脱离他的掌控,加上对于关外情况认识不足,所以拒绝了姜襄的请求。
现在顺军主力,都集中在于河北交界的太行山一线,准备东出,对于北面缺少防御。
李自成听到,清军从北面杀入大同,顿时惊得脑袋嗡嗡。
“陛下!我们中计了。建奴这是将计就计,声东击西啊!”顾君恩回过神来,大声惊呼。
李自成也反应过来,他原意是挑拨建奴南下,与高欢开战,好从中渔利,不想建奴南下,只是虚晃一枪,目标其实是河东。
一想到此前,自己还为清军南下,把高欢赶到黄河之南,而沾沾自喜,李自成内心就感到羞耻。
他现在终于明白,建奴为啥屯兵北岸与高欢对持,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绕道蒙古来偷袭他了。
“岂有此理!”李自成深感人心险恶,顺军在北面的防御十分空虚,清军搞不好,会一路只突太原,这令李自成内心大急,噌的起身,急声喝令,“传令下去,大军立刻拔营,挥师北进,把建奴打出去!”
军令传达,二十万顺军,立时匆匆收拾行装,向北急进。
……
开封,黄河边上。
高欢领着一队骑兵,驻立在河堤上,目光注视着河面。
“督军!末将派人探查过,黄河冰解就这一两日了!”
陈永福用马鞭指着黄河,他是开封守将,没人比他更懂开封段黄河的情况。
高欢问道:“现在还能过兵么?”
陈永福摇摇头,“比较危险了!”
“不能放松警惕!在冰面裂开之前,谁都不要大意!”高欢沉声提醒,毕竟对面是骑兵,稍不留神就会被清军突袭。
众人都微微颔首,而恰巧这时,河面传来一声“咔咔”的巨响。
“督军!冰裂开了!”徐黑虎惊呼道。
高欢抬眼看去,果见在巨响声中,黄河中间的冰面裂开,碎掉的冰块,随着水流向东,河中心出现要一道宽两三丈的水流。
黄河冰解了!
高欢见此,脸上不禁露出微笑,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不少。
这时众将脸上都露出兴奋之色,而就在这时,一队骑兵疾驰而来,冲上了河堤。
杨彦翻身下马,来到高欢身前,禀报道:“督军,河东急报!”
高欢闻语眉头一挑,接过军报看了看,不禁沉着脸道:“本督所料不错,多尔衮狡诈,南下不过声东击西,清军攻入晋北了。”
众将闻语,都是心头一振,不过遂即又纷纷很不地道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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