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着的正白旗重步兵,有点顶部住了。
周围全是拿着钝器的自治军,斧头、狼牙棒、骨朵锤砸在身上,穿在多的甲,也不顶用,不少满洲兵,被砸中头盔,震得七窍流血而亡,被砸中身体,骨头断裂,内脏震出内伤。
于此同时,河堤上自治军,重型火铳、佛朗机一起招呼,炮弹击中清军,顿时砸得他们胸膛凹陷,甚至直接将清军撕成碎片。
而清军的战刀劈砍,却很难伤害,同样穿着双甲的赤备精兵。
这让入阵的八旗,一下被打懵了。
多少年来,八旗早已横行惯了,都已经实现自我催眠,认为自己真的天下无敌,现在被自治军一顿胖揍,终于被打醒。
看着一名名的八旗倒下,到处都是八旗的尸体,为首的甲喇额真反应过来,连忙怒吼:“往回突!”
八旗重步的位置,距离河堤太近,上面的重型鸟铳,一铳一个的点名射杀八旗,让他们无法抵挡,如赤身裸体一般,任由自治军射杀。
对于几斤重的弗朗机炮弹,八旗更是没法子防,一炮砸来便立毙数人。
若光是手持钝器的自治军,八旗重步还能抵挡,但有这些火器射杀,那迟早死完。
反应过来的八旗,在甲喇额真的带领下,立刻往回突,意图远离河堤,让明军火器打不到自己,同时意图突出重围。
八旗兵顿时拿起盾牌,猛的跳起,往自治军身上撞,队伍向南猛突。
高欢见此,顿时一挥手,急声喝令,“拦住他们,必须吃掉这股鞑子。”
自治军听见中军号鼓,从四面发起猛烈的围攻,不过清军确实强悍异常,怒吼连连悍不畏死的往南冲。
这时,清军大纛旗下,阿巴泰已经明白过来,从一开始高欢就在装,借助他轻视明军的心理,吸引他去进攻,然后设下陷阱等待大清勇士入阵。
现在高欢的目标,就是吃掉入阵的正白旗甲兵。
阿巴泰骑在战马上,视野比较高,从千里镜中,看见河堤上的明军火炮,还有无数拿着长柄斧、狼牙棒、骨朵锤的自治军重步军,立时就明白,自己遭了算计。
这高欢居然准备了这么多钝器,摆明了解过大清军,提前许久就做了准备,不然不可能突然冒出这么多钝器。
阿巴泰收了千里镜,握紧了马缰绳,脸色阴沉,自老汗起兵,大清还没有一下被人成建制吃掉一个甲喇的先例。
若是这一千五百正白旗,全部被高欢全歼,那他不仅没法子向多尔衮交代,同时自己也成为笑柄。
以前皇太极对他多有打压,宴会只让他坐末席,他还可以狂妄的说,“赴宴而坐于子弟之列,我觉可耻!”摆出一副,本来有一身本事,却不得重用的姿态。
可要是损失这一个甲喇的八旗勇士,那他之前的话,就只能成为笑话了。
八旗贵族,都会看不起他,届时别说封王,连贝勒的身份都保不住,降为贝子,那真是老脸丢进,没脸见人了。
想到此处,阿巴泰急眼了,连忙让火炮轰击,又急吹号角,催促博洛尽快破阵。
“轰轰轰”冷却后的清军炮阵,火炮扬起炮口,开始进行反击。
这时,两支蒙古轻骑,再次疾驰着奔向车阵,在距离三十步,纷纷松开弓弦,箭矢借着战马的速度,还有弓箭的力道,如蜂群般射向车阵。
车阵后方,不少自治军士卒,被弓箭射中,闷哼着倒地。
军政府毕竟成立时间尚短,高欢将盔甲集中起来,装备少量精锐,大多数士卒,便只能穿一件战袄。
这时,刘珲却低沉声音怒吼,“稳住,别管他们,等敌军重骑冲击!”
自治军士卒不管箭矢,急忙往鸟铳里填弹,将被撞翻的战车扶起,搬来拒马桩,摆在被炮弹砸烂,被重骑撞得散架的战车处,堵住缺口。
这时,两名士卒刚,搬来拒马桩,一枚炮弹砸来,将拒马砸断、飞起,炮弹形成跳弹,又砸中列阵的重长矛手,顿时立毙数人。
闷雷般的马蹄声传来,博洛骑着战马,浑身上下包括战马都套在,白色打满铜钉的棉甲中,手中骑枪,矛头寒光闪烁。
“冲垮蛮子!”博洛怒吼一身,领着千余重骑兵,如洪流般再次冲来。
阿巴泰目光看着再次发起冲锋的重骑,手攥紧马缰,内心怒吼,“博洛就看你了!”
面对重骑地动山摇的第二次冲击,自治军士卒匆忙恢复这阵线。
鸟铳手抬起鸟铳,长枪手拥向缺口,密密麻麻的士卒,一脚踩着枪尾,将枪头斜刺,迎接重骑的冲击。
这时,还有一队士卒,扛着一窝蜂,跳上战车。
刘珲看着,纵马驰骋,冲撞过来的骑兵,顿时怒吼,“放!枪阵御敌!”
“嗖嗖”上百支火箭,尖啸着拖着白色的尾迹,乱窜着射向敌骑,烟雾瞬间弥漫阵线之前。
“砰砰砰”的鸟铳响成一片,烟雾中清军人嚎马嘶,可紧接着高大的八旗重骑,还是挺着骑枪冲出烟雾,直接撞上自治军矛阵。
长矛捅入战马,可战马巨大的惯性,还是将矛兵撞飞,砸倒后排的矛兵。
博洛骑枪捅入一名自治军旅帅的胸膛,推着旅帅的尸体,向后搓动十步,才丧失冲击力。
清军重骑的冲锋,犹如一柄重锤,砸在自治军阵线上,将第一防砸的向内凹陷。
骑兵冲击之下,清军骑兵死伤惨重,但自治军损失更大。
“杀!”刘珲大声怒吼。
在清军重骑突进一段距离,丧失冲击力后,自治军立时又抄起兵器,围上来攻击清军重骑。
博洛见此,再次一拔马缰,领着重骑撤回,并又一次聚集,整理对形,准备发起第三次冲锋。
在重骑兵撤退时,为了组织自治军恢复阵线,两股蒙古轻骑兵,再次开始奔射,密集的箭雨射向缺口处,重新恢复阵形的长矛方阵。
河堤上,高欢注视着遭受两次重骑冲阵的一防,士卒损失很大,阵线摇摇欲坠,而这时被困的正白旗重步,又往一防方向靠拢,不禁手心冒汗。
高欢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但是八旗的战力,还是令高欢感到心惊。
这时,自治军外线和内线,战况激烈而残酷!
内线被困的清军重步苦苦支撑,在阵内与自治军殊死搏斗。
随着战圈南移,高欢调集斑鸠铳手,登上大车,站在大车上,专门射杀鞑子军官,不过依旧没能全歼敌人,还在激烈搏杀。
阵内,清军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在外线,则爆发了更为惨烈的战斗,清军大炮轰击着一防,轻骑兵奔射的箭矢如蝗,重骑兵不断如重锤般猛砸自治军防线。
冲击的镶白旗染成了血人,阿巴泰又换上正蓝旗冲阵,博洛换了马匹,反复冲锋着自治军防线。
自治军矛手在反复冲击下减员近三成,高欢只能不断调兵稳住防线。
眼下,双方都遇见了,难缠的敌人。
清军骑兵又一次集结在一起,发动新一轮的冲击,自治军将士们的意志,则经受着残酷的考验。
这个时候,谁先撑不住,就意外着谁失败。
高欢的手上全是汗,恨不得自己出阵,灭了还在死撑的清军重步,而阿巴泰也恨不得冲锋陷阵,杀个痛快!
这时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巴泰开始逐渐狂躁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自治军阵中,一声铳响,指挥残存清军重步的甲喇额真,被一铳打在脸上,整个脑袋向西瓜一般裂开,脑浆四溅。
围成圆阵的清军阵线,一下崩溃,让挥舞着斧头的自治军冲了进来。
李平远挥舞战斧,冲入战团,一斧子劈死受伤的玛格比,战斧砸开他的头盔,深深卡在他头颅上,大声怒吼:“杀啊!杀光他们。”
牙克萨面如死灰,惊恐乃至绝望的情绪,在残存的清军中弥漫,自治军阵内发出震天的欢呼。
阿巴泰看见阵中重步溃散,懊恼将千里镜砸在地上,几次催动战马,想要孤注一掷,同高欢拼了,可最终还是忍住。
连续冲阵,人马俱都精疲力竭,浑身浸透在鲜血中的博洛,滚落下马,不禁嚎啕大哭。
他以拼尽全力,那么努力的拼杀,可为何不能破阵,救出里面的正白旗。
停下冲击的清军骑兵,也都默默无语,心中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难受不已。
(又更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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