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地上的尸体碎片,皮肉组织中包裹着一颗颗绿色的,像番石榴籽儿一样的果实。
孙教授用镊子夹起一颗,放进小玻璃瓶里,晃了晃说道:“这很有可能是一种孢子病毒,来自于植物类目,它以人体的血肉为食,无线繁殖与分裂。”
“那不是成了真正的‘植物人’了?”阿武挠着头说。
外国科学家戴维斯说道:“我从4具尸体的鼻腔内都刮出了少量的黄色花粉,这些花粉很可能就是致死的原因。所以我们如果能找到散播花粉的母体,就能找到病毒的源头。”
敖念这时说道:“在前往小杨村时,我们曾特地去镇医院探望过剩下3位正在接收治疗的幸存者,据他们说,死的这4个人曾在半个月前进山,说是去采一株叫做‘奇异花’的植物。回来以后的第二天,他们发生猛烈咳嗽,呕血,还没送到医院就暴毙了。”
孙教授说道:“躺在医院的3名幸存者,可以归类为‘二次感染’,很有可能是死者打喷嚏时呛出的花粉,唾沫,血液导致感染……所以他们的发病周期比较缓慢,但就目前来看,我们还没有任何手段能抑制这种孢子病毒的分裂,所以……”
“所以他们必死无疑,而且死后还会被孢子当做养料,诈尸还魂……那镇上的人岂不是都有危险?”敖念惊呼道。
“我们必须派人回去,不然这么高的传播率,致死率,会出大麻烦的!”孙教授严肃道。
“.k,这可不管我们的事儿,我们小队的任务是病毒的源头,就是那朵‘奇异花’。”贝尔见局势不明朗了,果断和李元贞他们撇清了关系,召集自己的团队:“走,咱们进山去,找到那朵奇异花,任务就算结束了。”
蓝盾团队全员离开了义庄。
渡边半藏与李元贞作揖告别:“希望咱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兵戎相见。”
李元贞还以微笑:“如果真的兵戎相见,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资本家果然都是白眼儿狼,尝甜头的笑嘻嘻,有困难了就拍拍屁股走人!”敖念嗤之以鼻。
“那李局长,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孙教授一脸茫然。
李元贞想了想,转身问身后的4名搜查官:“你们谁会开直升飞机?”
老五挺身而出:“退役之前,我是开武直的,这种民用的,莫问题啦!”
“好,那你开直升机,和阿武一起把孙教授他们送到镇医院,记住了,一定要盯紧那几个幸存者,如果他们死了,直接送进焚化炉烧毁。”李元贞吩咐道。
老五比了个“ok”的手势,和阿武一起留下防毒面具,随后便带着孙教授和他两个徒弟离开了小杨村。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抓紧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再进黑山。”
……
第二天,朝阳似火,今日注定又是个艳阳天。
李元贞四人简单洗漱后,直接挺进黑山,往山谷腹地里找了过去。
“奇异花”传说生长在黑山谷深处,一百年才会开一次苞,成年的奇异花对抗癌有奇效,奇异花的果实吃了还可以让人返老还童。
李元贞的肉身就是由一棵远古灵树缔造,因此,关于“奇异花”的传闻他大致是相信的。
可一株灵草旁,肯定会有毒蛇猛兽守护。奇异花如果真有那么神奇,想要采摘它,肯定要付出代价。
……
中午不到,开凿的山路已走至尽头,再往前就是遍布绿植的深山老林,路程只能依靠罗盘和指南针来辨别方向。
等到了傍晚,空山鸟语时,一行人也才翻过两座山。
顶着烈日爬山,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于是,在太阳下山前,李元贞在山坡上找了块空地,搭起临时帐篷,稍作休息。
“李局长,我们这儿只有两顶帐篷,我和猴子睡一顶,那另一顶就只能……”刘安坏笑着,目光在李元贞和敖念身上来回窜动。
“没事儿,帐篷让给敖小姐,今晚我负责守夜。”李元贞站在山头,感受山风并眺望前方。
“外面蚊子多,咱俩一起睡嘛,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敖念笑盈盈地朝李元贞走了过去。
“毒蛇猛兽一般都在夜晚出来觅食,必须有人在外面看着,”李元贞又指着眼前不远处的山峰问道:“你看,这座山峰像什么?”
敖念看了一眼,“咿”了一声,惊奇道:“一般的山峰都是上面尖,下面大,可这座山峰‘一柱擎天’。”
“所以它像什么呢?”
“不知道。”
“像龟.头,对么?”
敖念脸不禁一红,捶打着李元贞的背,“讨厌你……”
“龟.头,乌龟的头,你想到哪儿去呢?”李元贞叹了声,又跺了跺脚,说道:“而咱们所处的山坡,平躺有弧度,似龟背,”他又指着四处略矮的低峰说道:“而这4座矮峰,相互平行对称,像极了乌龟的四足。”
“哦!你是说,咱们正站在一只乌龟的背上!”敖念恍然大悟。
李元贞点了点头,说道:“这里是一处绝好的风水宝地,用来下葬有过丰功伟绩的人,后代一定昌盛繁荣。”
“为啥子啊?”敖念问道。
李元贞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叫做‘龟驮功德’?乌龟在古代又被称之为‘玄武’,乃四大神兽之一,稳重,厚德,载物。”
“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咱们脚下有一座古墓?”敖念试问道。
“如果有的话,肯定是个大墓。因为一般无德无量的人根本就受不起这种风水宝地,”李元贞皱眉望着即将被黑暗侵袭的山谷,沉重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已是深山老林,咱们一路走来,草木茂盛,却没遇到过动物,连山鸟都不在这片树林里筑巢……”
“你不是说这里是风水宝地嘛,为啥飞禽走兽都不来这里栖息?”
“动物的神经都很敏感,也许它们是害怕什么呢?”
……
晚上,大家在营地中央生了一堆篝火,用来驱散蚊虫和野兽。
爬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坏了,吃过晚饭后刘安和猴子便缩进帐篷里睡了去。
李元贞盘膝坐在山顶,吐纳修炼同时也监视四周。
半夜三更,白昼留下的余温终于散去,山里气温骤降至10c,再加上地气返潮,凉风嗖嗖,些许寒意。
敖念揉着惺忪的睡眼钻出帐篷,走到李元贞身旁坐下,“醒了,来陪你说说话。”
然后就一点儿也不客气地靠在了李元贞的肩膀上。
“说什么呢?”李元贞坐怀不乱,眼睛也不曾睁开。
“不知道说什么,但就是想跟你在一起,枕着你的肩膀,比睡在枕头上踏实很多。”
“对了,敖小姐——”
“不许叫我小姐,要么叫我的名字,要么叫我……念念。念念不忘的念念。”
“念……念……”李元贞尝试着叫了一声,实在不顺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遇到的女人,都喜欢取abb式名字,比如蔡蓉蓉,白冰冰,黄丫丫,苏萍萍,刘莹莹。
他又问道:“你肩膀上的蝴蝶印记还在么?”
敖念当即脱去自己的衬衫,把光滑的后背亮给李元贞,“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月光下,敖念的皮肤白得就像结了一层霜,她后背的蝴蝶胎纹身还在,胎记却已经消失了。
“这么说来……你已经摆脱蛊女活不过40岁的魔咒了?”李元贞期盼着问。
敖念点了点头,轻声讲述道:“以前我一直不相信家族里的传说,直到蛊虫破茧成蝶后才发现祖辈流传下来的事迹是真的——蛊虫可破茧成蝶,蝶可蜕变成雀,雀可衍变成凤。凤凰与主人相互融合,涅槃重生,最终飞升天道,
也许我敖念,有朝一日真的可以麻雀变凤凰呢?”
条条大路通天道,只在于一个“悟”字。这并没有什么所奇怪的,李元贞嘴角微微一笑,打心底替这个女人感到高兴。
“元贞,我真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才收摊儿呢,赚着微薄的工资,连温饱都成问题。”
敖念感激得满目泪光,她翻身骑在李元贞身上,捧着他的脸颊,深情凝视着。
李元贞缓缓睁开眼,面对如此感激和真挚的目光,他心跳加速,热血沸腾,最引以为傲的定力也仿佛失去了作用,他反搂住敖念的腰,低头吻向她的柔唇,
可就在双唇将要触碰的刹那——
“吼唔”一声虎啸划破夜空。
两人相视一眼,瞬间恢复了理智。
敖念急忙抓过衣服穿上,和李元贞一同站起来时,刘安和猴子也一起钻出了帐篷。
“怎么了,怎么了!”
“还能怎么,有老虎夜袭啊!”
山坡下,有3头猛虎,正飞速朝营地冲来!
“青釭剑!”
李元贞法剑出手,化作青光一道斩向猛虎!
凭青釭剑的锋利,杀死几只老虎绰绰有余,可谁知虎头已被斩下,虎身却仍在奔跑!
难道它们也中了孢子病毒?
“小心手雷!”
刘安往山下扔了一颗高爆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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