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戟与秦风晚各自带着小妾、面首游街一事轰动了整个京城,认出了萧戟的就说是萧戟带着小妾,认出了秦风晚的便说是秦风晚带着面首,两个都认出来的……反正也不信!
总之全京城没人相信他们俩真心相爱了,充其量就是皇家作秀。
“这些王公贵族都是要面子的,貌合神离,做给咱们老百姓看的,谁知道私底下什么样!”
这是一个采买的小太监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二人的话。
秦风晚的脸都绿了。
萧戟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不死心,霸气侧漏地说道:“本侯这两年又与公主得了个女儿,他们又怎么说?”
小太监硬着头皮道:“都说是公主给您下了药,用……用完您就跑,还把您扔掉!”
萧戟:“……”
秦风晚:“……”
萧珩刚出内阁便听说了大街上的风浪,在回京第一日闹出如此大动静,不愧是他爹娘!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他回府,问了下人爹娘可回了,下人说没有,好像是入宫了。
下人是如何得知的,还得从龙一说起。
龙一回京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龙凤胎,自然,与玉芽儿提了提萧戟与秦风晚的去向。
萧珍儿并没与他们一道回来,是因为临行前的那件事令萧铭改变了主意,他让女儿年底与萧恩、萧泽两兄弟一道回京,避开龙一这个占了女儿便宜的坏家伙!
顾娇已收拾完毕,正等着萧珩。
萧珩亲了亲妻子,去里屋换了衣衫,随后与她一道坐马车进宫。
马车上,萧珩等了一会儿,不见玉芽儿抱着两孩子过来:“嫣儿和淙儿……”
顾娇道:“被龙一带走了,没事,一会儿他们会进宫的。”
至于走不走大门就看龙一的想法了,他若想飞檐走壁,宫廷侍卫拦不住。
萧珩长呼一口气:“谢天谢地,爹娘终于回来了。”
龙凤胎可以送走了,依依可以送走了,他又能和娇娇二人世界了,开心。
“哥哥!嫂嫂!”
一颗扎着小小花苞头的小脑袋钻进车帘,萌啾啾地看着二人。
萧珩心情很好,因为等下就能把小家伙物归原主了,顺便附上赠品龙凤胎。
一行三人入了宫。
萧戟与秦风晚仍在为谣言之事闷闷不乐,二人坐在凉亭里,御花园的花都不敢开了。
萧珩牵着小依依的手,望了望前方的凉亭,说道:“看见爹娘了吗?快去和爹娘打招呼。”
小依依的小脑袋一转,眸子发亮:“常璟哥哥!”
她果断挥舞着小手哒哒哒去找常璟了。
二人顾不上小闺女被常璟给拐走了,坐在凉亭里一声声叹气。
萧珩与顾娇走过去,与二人打了招呼。
萧戟看了眼儿子、儿媳,问道:“外头的传言你们应该都听说了,你们怎么看?”
“什么传言?”顾娇问。
这种话当着孩子们的面还真有点儿难以启齿,就连萧戟都犹豫了一二,方轻咳一声,正色道:“我从边关带了个女人回来,你们娘……养了一个面首。”
萧珩讷讷道:“呃……是传言吗?”
萧戟:“……”
“侯爷!公主!你们回来啦!”
刘管事抱着一大堆上等的补品快步跟过来,这些是萧珩给庄太后准备的。
萧戟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是,侯爷。”刘管事作为萧戟心腹,一向对萧戟忠心不二。
萧戟看了身身旁的秦风晚,当众握住了秦风晚的手,郑重地说道:“我与公主重修旧好,自此举案齐眉、琴瑟和鸣,要做一对恩爱不离的夫妻。”
秦风晚脸一红。
亭子里安静了整整三秒。
萧戟淡道:“怎么?你不信?”
“信信信!”刘管事一脸欣喜如狂,“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我早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世上再没比你们更恩爱的两口子了!”
萧戟很满意:“这还像句人话。”
下一秒,刘管事借着为他整理衣摆的动作凑近他,悄声道,“侯爷,您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萧戟:“……”
晚膳摆在仁寿宫,老祭酒也过来了。
原因是两岁的秦无忧开蒙了,他是秦无忧的开蒙老师,每日都会入宫为秦无忧授课。
但秦无忧贵为皇长孙,一个人上课是不成的,还从世家子弟中挑选了不少年纪相仿的伴读,三岁半的顾小宝便是其中一个。
顾小宝住仁寿宫。
每次上完课,老祭酒都会亲自送顾小宝过来。
他照例将顾小宝送到仁寿宫门口,恰巧与来这儿用膳的皇帝碰了个正着。
顾小宝作为秦无忧的伴读,也作为碧水胡同与仁寿宫的常住人口,与皇帝见过许多面了。
他小大人似的,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陛下。”
“是小宝过来了啊。”皇帝和颜悦色地看着他道,“今天的功课都学会了吗?”
顾小宝想了想,答道:“没有。”
其实都会了,可秦无忧不会。
那他也不能会。
打小就是小人精一个。
皇帝很高兴,果然不是孙子笨,是老祭酒教的东西太难。
“进去吧。”皇帝对顾小宝说。
顾小宝去找姑婆了。
皇帝转身也要进去,老祭酒忽然明知故问道:“陛下,仁寿宫真热闹,是出了什么事吗?”
皇帝不咸不淡地说道:“宣平侯与信阳回来了,正在里头向母后请安。”
老祭酒捋了捋胡子:“啊,原来是公主回来了,微臣应该去给信阳公主请个安啊。”
你和她又不熟,你请什么安!
皇帝:“天色会不会太晚了,明天你去她府上请安一样。”
老祭酒:“不晚不晚!”
皇帝:我在下逐客令你没看见吗?
老祭酒:哎呀,老臣老眼昏花,看不见啦。
萧戟父子皆在,还有常璟与龙一,以外男的由头将老祭酒拒之门外不合适,皇帝黑着脸将老祭酒领进了仁寿宫。
老祭酒给信阳公主请了安,然后他不走了。
皇帝气得坐在一旁直抖腿:“爱卿难不成是想在仁寿宫用膳?”
老祭酒拱手一福:“既然陛下这么说,臣唯有领旨。”
晚膳摆在了院子里,赏花赏月赏暮春之景。
几个孩子早吃完了,在花园里一阵嬉闹玩耍,几个年轻的小宫女陪着,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秦风晚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方才只是抱了依依和龙凤胎两下,就感觉腰酸背痛的。
“还是年轻好啊。”她感慨。
大人这边也吃完了,下人将饭桌撤了,换上了茶桌。
萧戟在给秦风晚剥橘子:“什么年轻好?”
秦风晚想到他纳小妾的传言,酸溜溜地说道:“你们男人就喜欢年轻的小姑娘。”
萧戟正要开口,另一边的老祭酒不咸不淡抢了先:“谁说的?”
他看向老祭酒,老祭酒没看他俩,不像是在和他俩说话的样子。
他继续剥橘子:“秦风晚,本侯一天看你多少次,你心里没点数吗?那些年轻的小姑娘,本侯可一眼都没看。”
秦风晚摸了摸自己的脸:“等我再老一点,你就不喜欢看了。”
萧戟将剥好的橘子一根根剔掉她不喜欢的橘络,挑眉说道:“你老,难道本侯不老?何况就算再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也是昭都最漂亮的小老太太。”
老祭酒:“就是!”
萧戟转头,古怪地看了老祭酒一眼。
秦风晚隔得远,耳力也不如萧戟,没听见老祭酒说话。
她垂眸,低低地说道:“等我很老很老了,你还会喜欢看我吗?”
老祭酒:“当然。”
萧戟眉头一皱,姓霍的你今天怎么回事?
月色下,庄太后在看几个嬉闹的孩子,老祭酒在看安静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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