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故意说给大燕国君听的,可事情的内容全都是真的,假国君的确颁布了复位太子的圣旨,也的确封锁了国师殿,要对国师殿以及在国师殿养伤的上官燕调查。
只不过,由于人设不能崩得太厉害——之前是如何发落太子的,如今便不能超过这个限度。
上官燕暂时没什么危险,只是被限制了人身自由而已。
可皇宫被保护得密不透风,他们无法对假国君进行暗杀,也无法率领任何一支军队去清君侧,这些全都是事实。
顾承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噜咕噜地喝了几大口,说道:“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啊?太子复位了,这个假国君一定还会作更多妖的。”
“先等等。”姑婆嗑着瓜子说。
顾承风目瞪口呆:“还、还等啊?”
姑婆瞄了对面的屋子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让他多悔恨几天。”
发生这样的事,最着急的可不是他们,而是大燕国君,就得让他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当年犯下的错误,尝够自己种下的苦果。
另外,这么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韩氏放了一个如此凌厉的大招,为的就是逼他们与国君出手,可他们按兵不动,反而会让韩氏摸不透他们的想法。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越是不动,韩氏越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在酝酿一场更大的复仇。
再弄清楚他们的底牌之前,韩氏暂时不会盲目地发动第二场进攻。
这对他们而言,也算是争取到了一点喘息与再度谋划的机会。
“话说,小郡主不会有事吧?”顾承风问。
顾娇摇摇头:“她不会有事,国君最疼的人就是小郡主,不论出于任何目的,假国君都不会做出不利小郡主的事情。”
皇宫。
凌波书院放了两天假,小郡主这两日都乖乖地待在宫里。
皇宫的人换了不少,她身边的小丫鬟与奶嬷嬷没被换。
她刚吃过午饭,奶嬷嬷去给她准备换季的衣裳了,小孩子长得快,去年的衣裳已经穿不了了。
“嬷嬷。”
小郡主抱着一个小枕头出现在了门口。
奶嬷嬷微微一笑:“小郡主,您怎么来了?不是去歇午了吗?”
小郡主呼哧呼哧地走了进来,抱着小枕头看着她:“我可以在你这里睡吗?”
奶嬷嬷就是一怔,随即笑道:“可以是可以,可是小郡主为什么想来奴婢这里睡?”
小郡主笨拙地爬上床,将自己的小枕头放在奶嬷嬷的枕头边上,低垂着小脑袋说:“我不想在伯伯那边睡了,他是坏人。”
奶嬷嬷吓了一跳,忙走到门口,往外望了望,将房门合上,回到床边坐下,小声道:“小郡主,这话可不能乱说。陛下最疼您了,您不能这么说陛下。”
小郡主说道:“他不是我伯伯。”
奶嬷嬷脸一白:“郡主!”
小郡主困了,小身子往枕头上一趴,睡着了。
奶嬷嬷看着小郡主熟睡的小身影,狠狠地捏了把冷汗。
她给小郡主盖上薄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于总管早已在外头等着了。
她倒也不惊讶,镇定从容地行了一礼:“于公公。”
于总管不咸不淡地问道:“小郡主说什么了?”
奶嬷嬷恭敬地答道:“小郡主说,她不想在陛下那边睡了,陛下是坏人,还说陛下不是她伯伯。”
于总管灿灿一笑:“那你怎么看?”
奶嬷嬷笑了笑,说:“想来是陛下近日忙于公务,冷落了她,小孩子脾气上来,爹妈都不认,何况是伯伯?说起来,小郡主也是被陛下惯坏了,别的孩子哪儿敢与陛下这般置气的?”
于总管满意地笑道:“刘嬷嬷明白就好。”
奶嬷嬷说道:“于公公请放心,奴婢对您是忠心的。”
于总管拿腔拿调地说道:“张德全没本事,连个像样的官职都不能给你,我不一样,你安心在我手下办事,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奶嬷嬷感恩戴德地行了一礼:“奴婢谨记。于公公,小郡主脾气大,闹起来没完没了的,恐冲撞了陛下,不如这两日就让她歇在奴婢这边吧。”
于总管说道:“也好。陛下近日忙于政务,确实也无暇兼顾小郡主。不过杂家丑话说在前头,小郡主交给你了,你就得仔细伺候着,千万别惹出祸端来,否则,杂家的手段你是明白的。”
奶嬷嬷诚惶诚恐地说道:“奴婢定不负于公公嘱托。”
于总管嗯了一声,心满意足地离开。
奶嬷嬷回到屋内,怜爱地看着安然无恙的小郡主,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
国师殿被御林军封锁了,一个国师殿的弟子都走不出去。
于禾带着几位师弟来到国师殿的门口,望着一众御林军侍卫道:“谁给你们的权利封锁国师殿的?”
这种事本该由大弟子叶青出面,奈何叶青受了重伤,正在紫竹林疗养。
为首的御林军摊开手中的圣旨,嚣张地说道:“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于禾难以置信地睁大眸子:“怎么会……”
御林军挑眉道:“你们国师殿勾结三公主密谋造发,我等也是奉旨查办,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就去告御状好了!”
一名年纪轻的小弟子气呼呼地说道:“那你倒是给我们机会去告呀!守着大门不让出去算怎么一回事?”
御林军呵呵道:“这是圣旨。”
“你……”小弟子气急。
于禾拦住师弟,冷冷地看了御林军一眼,说道:“算了,我们走!”
小弟子低低地问道:“于禾师兄,师父真的勾结三公主了吗?”
于禾停下脚步,蹙眉看向几个师弟,正色道:“你们要相信师父!师父绝不会做出对国君不利的事情来!”
紫竹林。
敞亮的堂屋内,国师大人与一名白胡子老者各执棋,跽坐对弈。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六国棋圣孟老先生。
孟老先生落下一枚白子:“唉,来的真不是时候,连我都出不去了。”
国师大人淡淡一笑,落下一枚黑子:“那岂不正好?陪本座杀它个三天三夜。”
孟老先生哼道:“那可真是便宜你了。”
国师大人但笑不语,继续下棋。
孟老先生云淡风轻地问道:“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国师大人问。
孟老先生道:“担心那人一手建造起来的国师殿会毁在你的手中。”
国师大人捏着棋子的手一顿。
半晌,他落子:“不会。就算大燕亡了,国师殿都不会毁。”
-
日暮时分,与龙一在外头疯玩了一整日的小净空总算汗哒哒地回来了。
顾娇正在院子里收药材,他一头栽进顾娇怀里:“娇娇,我好累呀~”
顾娇拿了巾子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那你下次还要和龙一出去玩吗?”
小净空:“要!”
顾娇好笑。
小净空抬起自己的小下巴,特别神气地将自己的小脖子露出来:“还有这里。”
顾娇擦了擦他的小脖子。
想到了什么,小净空问:“可是娇娇,为什么龙一会发呆?”
顾娇微微一愕:“嗯?”
小净空抬手指了指屋顶。
顾娇顺势望去,就见龙一逆着暮光,盘腿坐在屋檐上,乌发被晚风轻轻吹起,高大的身躯让残阳照出了几分寂寥的影子。
他手里握着那枚黑玉扳指。
顾娇明白,他又在想自己是谁了。
-
夜深人静。
一两两颗三颗脑袋自太子府斜对面的巷子里探了出来。
最下面的脑袋隶属顾承风。
最上面的是龙一的。
顾娇睁大眼,看着将太子府围得水泄不通的御林军,眨眨眼,说道:“唔,这么多人。”
顾承风脑壳疼:“你确定我们能在这么多御林军的眼皮子底下把太子抓来吗?”
他们三个再能打,也干不过一整支军队吧?
顾娇道:“谁要进太子府抓了?小九!”
小九自半空盘旋而过,嗖的飞进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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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奥运会马术大赛的时候,我在想,要是让小十一去参加盛装舞步,它能给跳出斗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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