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间,陈诺仿佛听到音箱里有低低的一声:“妈的……”
赵一清怒了。
陈诺却兴奋的哈哈大笑,在无人的南都大学的校园大道上,如同疯狂。
贱人,老子还以为你是一块石头呢,没有悲喜情感,只有对科技的痴狂呢?
没想到,一个先蛆能气到你爆粗,哈哈……
从陈诺奔跑的那一刻起,便是一幕不容描述的苦难历程。
赵一清的无人机组,第一组,已经启动,一路跟随。
而赵一清,坐在舒适的书房里。
简略而科技化的房间,口感极好的糕点,精致极品的茶饮。
面前的4k大屏幕,显示着关于陈诺的一切画面。
从现在起,赵一清要享受一下复仇的快意了,好好的享受一下。
有一个女下属送来了陈诺的东西,已经消杀完毕,包装好了,而且抽了真空。
“赵教授,怎么处理?”
“a方式。”
“好的。”
五分钟后,陈诺的一切东西,被化为了粉末。
最后,被一架无人机带起,倒进了实验楼外的垃圾桶里。
她不需要讲什么武德,不可能花寄费给陈诺送回去的。
因为她知道,陈诺完全没可能在72小时内跑到千里之外。
之后,赵一清给陈潇发了一封电子邮件。
她对着面前的平板电脑,语音输入,转换文字。
“陈组长,赵一清请假,72小时后,我从江海启程到京都,大约76小时后到达科技基地,请批示。”
陈潇接到邮件后,深吸了一口气,回复:“不同意,我能奈何?”
也是语音转文字。
赵一清却是把文字转成了语音,而且生动的还原了陈潇的声音。
听着,赵一清淡冷的笑了。
领域内最顶尖的女科学家,果然可以肆意妄为。
她断定,接下来将是她刺激的虐·时间,so一刻赛艇~~~~
没一会儿,旁边的精致喇叭里响起了女下属的声音。
“赵教授,手术准备已经完成。还是我们来吧,您歇着,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用。我来。手术线信号切入。”
“好的。”
“给我准备纳米跟踪监控器。”
“好的。”
随后,监控陈诺的大屏幕一分为二,陈诺依旧清晰可见,他奔跑在江海的大街之上,孤独,坚韧,冷厉英挺的面容里,一抹不屈的意志在燃烧。
赵一清看了他一眼,“曾经的最强太子爷,姐面前装坚强的逼,没用。很快,你就是一条虚弱的狗。”
另一半的屏幕上,显示着手术台上的周昌,深度昏迷之中,已经被剥离了衣物,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面容,已经是鼻青脸肿了。
赵一清冷淡的哼了声,摇摇头,“智商输给了狗,你也是有用。”
随后,她拿起了面前的平板,开始在上面划动。
手术台四周,高精尖的机械手臂在她的远程控制下,精准的运切,开胸,破胃……
对于赵一清的科技生涯来说,这样的手术不过是复仇的夜晚里一个小插曲而已,平静得起不起一丝毫的浪花。
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无数的人们还不明白,机械化、自动化、智能化的时代已经悄然开启……
而陈诺的磨难奔行,也才刚刚开始。
钢铁般的意志,让他咬牙坚持,一定要撑过二百公里。
头顶的无人机,不断的跟踪着,警示着。
陈诺信了科技的力量,这玩意儿能射出令他痛苦的毒针,比赵一清的妇人心一样的毒。
强健的机体,饱受着摧残。
脚底起了泡,泡碎了,新的嫩肉组织磨烂了。
血水与脓水混合,在鞋子里成为血肉的泥泞。
疼痛钻心,面容变形,渐渐麻木,无知觉,一路踏血而行。
鞋底磨穿了,血肉与灰尘混在一起,结出厚实的痂疤……
渐渐的,速度越来越慢,意志力却越来越坚强。
老子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灵魂的人类,不能让科技疯子赢了我。
赵一清这只先蛆,休想看到我倒下!
背包里的水,不时补充,几乎化为汗水蒸发消失,根本没有尿意。
至于大便,后来也几乎没有了。
整个身体,仿佛被通透了一遍。
高强度的消耗,全身的骨骼肌肉,痛苦的神经感应在消失,麻木了。
唯有意志,不屈的意志在发挥着作用。
两天后,他已经只是奔行的机器人。
身体消瘦了整整一大圈,面容更冷峻似的。
忘记了痛苦,忘记了疲惫,甚至不想停下来休息。
他知道,停下来,就有可能倒下来,就有可能再也起不来了……
有时候,感觉自己是一只鸟儿,脚步轻灵了起来,在大地上奔走着飞翔。
远方的远方,第二故乡的江海,还有牵挂……
这炼狱般的折磨,来吧,老子不怕,永远不怕!
这世上最可怕的,永远不可能是科技,而是人心。
最强大的也不是科技,而是不屈的灵魂!
陈诺甚至知道,有无人机飞过来,那是属于汪灵的力量。
它来看望他了,但是,另有一架属于赵一清的无人机,竟然在空中开了小火,直接将之打爆,成渣。
“这世道,已经有些乱了。赵一清这种无情的疯子,想破坏以有的规则吗?”
“不!从现在起,老子陈二狗与你永不两立……”
“总有一天,老子要击败你,毁了你……”
“……”
但陈诺不知道的是,远在江海,汪灵陆续派出了十九架无人机被干掉了。
但她收到了断断续续的实时画面,综合起来的时候,已经哭得不像个女人了。
那嚎叫一般的痛哭,在空荡的书房里回响着,撕心裂肺。
二少,是汪灵一生是爱的男人,哪怕她只是个陈家的下人。说不好听点,只是一条可用的狗,配不上二少的身份。
但现在,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陈诺的磨难加身,已是令她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汪灵把画面发给了陈潇,打电话哭求他:“潇大哥!求求你了,告诉赵一清,不要再这样折磨二少了!”
“潇大哥,求求你啊!二少会死的,会死的啊!再好的饮用水和高能食物,也不能让他支撑508公里啊!”
“潇大哥,潇大哥,您说话呀,说话呀……”
“……”
然而,汪灵并没有等来陈潇的一个字一个音,已悲伤过度,晕厥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陈潇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
汪灵咬着牙,直播陈诺的父亲陈长生的电话。
她的嗓子已经因为着急上火而嘶哑了,握着手机跪下,竭力叫道:“长生先生,汪灵在江海给您跪下了!”
“求求您发句话吧!姜家未过门的儿媳妇不能这样对待二少了啊!”
“长生先生,二少再这样下去,二少会死的,他会死的啊!”
“长生先生,汪灵给您磕头了,磕头了……”
“砰,砰,砰……”
一声又一声,手机把她磕头的声音,清晰的传输到了万里之外的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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