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调兵的事情进行安排之后,熊槐接着又问道:“诸卿,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时候出兵。如今已经快到九月,今年出兵已经来不及,是来年麦米收获之后的五六月出兵,还是等粟米收获之后的九十月出兵,不知诸卿以为什么时候好。”
熊槐话音刚落下,景翠立即答道:“大王,如今我们已经与秦韩宋三国相约攻打齐魏两国,此事,自然是越快越好。不然,臣恐迟则生变,横生波折。”
“不妥。”昭雎在景翠说完后,立即摇了摇头。
景翠负责的是越国,打败越国并不困难,而他昭雎则不然,他明面上面攻打的是魏国,但是,实际上他的主要任务是防守秦国以及三晋的进攻。
原本,楚国的防御重心都在这里,自然没有什么不妥。
但是,现在楚王将这里的精锐调走了大部分,如何防守各国的进攻,重新部署防御,全都需要重新安排,这需要时间。
若是五月出征,那就只剩下半年多一点,这点时间,看似很长,但如果是重新构建防御工事,昭雎觉得有些勉强。若是九月份才出征,这多出来的四个月,昭雎的把握才更加大一些。
想了想,昭雎开口道:“大王,攻打越国的事情,我们已经精心准备多年,再加上昭滑在越做内应,攻打越国并不困难,真正的难点,乃是各国救越伐楚的战事。打下越国之后,恐怕我们楚国就会面对各国的干涉,那时,我们楚国的主要精力就是应对各国,而不是攻打越国。
另外,臣以为,在伐越之前,我们应该要尽可能的多收获一次粮食,以做好长时间被各国围攻的打算。”
昭雎一说完,斗由立即点头赞同道:“臣以为司马所言甚是。”
身为太府尹的他,自然是希望太府的仓库中储存的粮食越多越好,这样,无论发生什么战事,太府都不用着急。
此时,昭鱼开口道:“大王,臣以为柱国说的不错,攻打越国,应该放在五月份。虽然粟米收获后,我们楚国的积蓄会更好丰厚一些,但是,同理,各国的粮食储备同样也会更加充足。如此,一旦我们攻下越国,那么粮食充裕的各国,就有可能会立即将大军调到楚国的边境之外。
所以,臣以为,我们应该五月出兵,争取在八月之前打下越国。八月,九月,正是各国收获粟米的时间,这一个时间点,各国收获本国的粟米,需要调用大量的农夫,而不会大举调兵。这就可以为我们稳定越国争取一到两月的时间,请大王明察。”
另一边,唐昧开口道:“大王,按照计划,我们会鼓动公子玉自立为王,以引诱越王南返。若是如此,那么我们与齐魏两国开战的时间,就必须要放在五月。”
熊槐一怔,没想通这与越国又扯上关系了。
于是,问道:“司败这是何故?”
唐昧解释道:“大王,这是因为风向。臣在广陵呆了多年,那边的风向,夏季长时间刮南风,而冬季长时间刮北风。若是在冬季开战,一旦越王南返时遭遇我们楚国的大军阻截,那么越王情急之下,有可能会走海路,绕过楚军,直达江东。
若是在冬季,那么越王的船队,就能在顺风顺水的情况下,数日之内从淮北抵达江东。若是在夏季,逆风逆水的情况下,越王想要走海路,花费的时间将会比走陆路还长。故而,从天时这一方面来说,五月出兵要比九月十月要好。”
“这”熊槐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越王走海路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是也并没有可能。
越国的海船很多,而且航海技术比经常出海寻仙的齐燕两国还要发达。更重要,经过上次齐越两国的海战后,越国还有大规模用海船运兵的前列与经验,这就提供了种种便利。
所以,越王若是无路可走的时候,海路便是一条退路。
这不可不防。
想着,熊槐看了一眼昭雎,心中沉吟片刻,又考虑了一下其他的建议,便开口道:“与齐魏两国开战的时间,宜早不宜迟,故,寡人决定在来年五月出兵。”
“大王英明。”群臣应道。
熊槐点了点头,接着下令道:“传寡人之令,立即派人出使越国以及赵国,说服越赵两国出兵。
另,派人前往秦韩宋三国,就说寡人决定来年五月出兵与齐魏两国作战,请他们出兵助寡人一臂之力。”
越国吴城。
昭常又一次作为使者出使越国,与以前一样,离吴城还有十里地时候,就遇到了越国前来迎接的使者。
接到禀报,已经发现越国的迎接使者后,昭常立即带着数个亲随,快步向前走去。
另一边,越国的队伍里,公子玉同样也带着数个侍卫走了过来。
双方会面之后,昭常看着公子玉疲惫消瘦的面貌,大吃一惊的问道:“公子,数年不见,何以如此疲惫?可是公子身体有恙?”
公子玉听到昭常的询问,回想起他这几个月来的经历,顿时长长一叹:“唉,一言难尽。”
接着,公子玉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开口道:“使者远来敝国,还是先入城安顿,接下来再进行一叙吧。”
昭常虽从公子玉的言语中感到一分疏离之感,但见公子玉不愿意述说,也不好过度追问,免得公子玉不悦。
于是,应道:“既如此,就请公子安排吧。”
公子玉微微颔首,接着便命人开路返回吴城。
就在公子玉转身的一瞬间,昭常竟发现公子玉打了一个哈欠。
这一情况,顿时令昭常一滞。
接着,令昭常更加惊疑地是,这次进吴城,公子玉竟然给他单独安排了一辆马车。
要知道,以前昭常出使越国,他与公子玉会面后,都是同坐一辆马车前去吴城宾馆的,这次,公子玉上了另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