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自不会随身带着。早叫冬藤守在软轿旁,本打算晚些时候,再寻机会给他。
一时吃不上果腹的月饼,那人逮了她“充饥”,含得七姑娘如玉的耳垂红彤彤的,这才放人。
回去路上,七姑娘埋头走路,脚下慢吞吞,偷偷摸摸发烫的耳根。虽恼他在外行事没个收敛,却也不能否认,比起在高台无所事事打瞌睡,她是更乐意偷空出来,与他私会的。
他此来是为那温良,这份紧张她的用心,她默默回想,不觉便翘起嘴角。
七姑娘思忖,待会儿再见那温良,她倒要细细瞧瞧,那双清亮的眼睛背后,倒是藏着怎样的心思。
与那人道别不久,半道遇上个熟人。
“远远瞧着像你,走近一看,果然不假。世子妃怎会去了后殿?可是嫌弃前边鼓乐粗鄙,入不得你耳朵?”
来人施施然挡在路中央,言辞之中,夹枪带棒,分明带着讥讽。
七姑娘抬眼一瞧,原来是她。感觉春英搀扶她的手臂,微微有些紧绷,七姑娘安抚轻拍了拍。福一福礼,温婉回道,“不想在此处遇上庄美人,却是巧了。今日筵席,有娘娘操持,自是没有不好。怪只怪妾身自个儿身子不争气,只坐了小半晌,便有些胸闷气紧。如此,方才到外间透透气。”
说罢抬手抚上小腹,无需多言,已将那句指责她“嫌弃鼓乐粗鄙”的强加之罪,给驳了回去。
在宫中,凡事都得谨言慎行。这罪名,她不敢当。
许久不见,这位庄美人的做派,也终于在后宫这坛大染缸里,侵染得似模似样了。
与颇为自傲的朱婕妤不同,庄容华一双眼睛,并不如何在意七姑娘日渐圆润的面庞。打从七姑娘借身子驳了她的话,庄容华眼风便如刀子似的,可劲儿往七姑娘肚子上招呼。
看她一副隐隐慈爱且戒备的模样,庄容华只觉眼前这人,明明白白便是当她跟前,不可一世炫耀张狂。委实可恨!
仔细算算,她打进宫起,得婕妤娘娘好心提携,每月也能侍寝一两回。更听郝姑姑的话,每回伺候完,她都紧紧夹着身子,待得恭送圣驾离去,转身回屋,躺回榻上,必定拿了枕头垫在腰后。据说这般更容易得子。
平日娘娘也没少赏她调养身子的汤药,偏方也用了不少。即便如此,却久久没有好信儿。
自个儿心心念念盼着的子嗣没有着落,却叫她最厌恶之人,事事得意。可想而知,庄容华堵在心里那团火,随着日子一****过去,焦躁中,越烧越旺。
今日诗会,单凭她容华的份位,尚不足以列席高台。若非婕妤娘娘使人传信,急急宣她前去作陪,她也不会脑瓜子一转,立即想明白,这是世子妃到了,娘娘不放心她,怕她生事,想拘了她在身边。
她带着人,兴冲冲往文渊阁赶去。还没上拱桥呢,(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