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朴素到什么程度呢?
朴素到就是两本简简单单的植物种殖法和庄稼图谱。
权司城看着手里的《植物》和《庄稼》,陷入沉思。
说实话,刚开始他的确是没有想到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典故”。
咳,说典故有些夸张了。
对应的是余秀华的诗《我爱你》。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
我不会寄给你诗歌,
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
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约莫是最含蓄的表白。
碰巧,权司城也是看过这个梗的。
据说是因为某个游戏的的情缘之间发生的事情。
女生收到了亲友送的礼物,兴致勃勃拆开一看,竟然是两本书。
作为一个不爱学习的人,期待的礼物落空不说还被送了这么两本无厘头的书,她自然是不能忍的,第一时间就和亲友断了联系,也就是俗称的死亲友。
事后她才知道,亲友送她的书的意思。
权司城正想着,就听到时摇光说,“现在时间紧迫,我没办法把她们寄给你,你就把我当快递员吧……”
看着她一脸期待的表情,权司城心底生出了微妙的感觉。
“你送我这两本书,是有什么深意吗?”
权司城语气幽幽地开口。
时摇光用力点头,看着他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深情。
只是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就有种对方深爱自己的错觉。
至于究竟是不是错觉……
那还真不好说。
权司城此刻感觉到的,就是时摇光对自己情根深种的样子。
甚至……
他还有种错觉,好像时摇光一直对他有意思。
之前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不过是因为她没有机会而已。
这么一想,权司城顿时警铃大作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时摇光怎么可能会对他情根深种呢?
就是天塌地陷都不可能!
这么一想,他顿时就觉得,这才是真实的。
时摇光毫不意外他会警惕起来,当即说道:“如果不是你突然入魔,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将真实心意告诉你。”
“什么意思?”
权司城眯起眼睛,一副狐疑态度。
时摇光叹了口气,“其实我之前和你说的许多话,都是骗你的。”
“什么话?”权司城直觉,时摇光之后说的话,会打破他现有的认知。
和他想的一样。
时摇光说的话,的确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说:“其实,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权司城有些怀疑,却又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之前我针对你,说到底就是吃醋罢了。”
说起这个,她忍不住感叹,“如果不是认定你和时以晴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我根本就不会那样做。”
“现在看来,是我把你们的感情想的太坚定了。”
权司城听着这话,觉得不是滋味了。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在怪我?还有,你怎么就认定了,我和时以晴不可能分手?”
时摇光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我们订婚的那天,突然发生改变吗?”
“不知道。”权司城直接说了句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而时摇光的改变,也就是从那天开始的。
现在时摇光主动提起,难道是想告诉他原因?
这么想着,就听到时摇光说:“那天晚上,时以晴和林芮雪联手算计我,想让我和钱毅生米煮成熟饭。”
乍一听这些个名字,权司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很快他就记起来了,饶是如此,他还是有些无法理解:“这和时以晴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吗?那件事情,就是她们两个一起谋划的,如果成功了,我根本就没有机会和你订婚。”
“我没有出席订婚现场,并不是因为我不想去,而是我根本就去不了。”
说起这个,时摇光眼眶红了起来,“你或许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可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那天晚上做的梦,梦里发生的事情,和我险些经历的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提前做了那个梦,或许我根本就无法逃开钱毅的魔爪。”
权司城面色沉重起来,“你说的那个梦,是什么样子的?”
时摇光一副陷入了回忆的表情,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沉痛。
“梦里……时以晴代替了我,和你订婚了,之后她一直不着痕迹的陷害我欺负她,而你,还有我爸妈,所有人都是站在她那边的。”
“我逐渐感到崩溃,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你们两个在我面前甜甜蜜蜜的。”
说着,她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当时,我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后来……”
“后来亲眼看到你和时以晴在一起,我才终于控制不住,甚至直接报警将你和时以晴抓了。”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心痛。”
权司城面色有些动容,不过很快他就抓到了疑点。
那就是……
“你在报警抓我之前,还找了我爸……”
权司城说着,改口:“你还找了权觐北!”
说起这个,时摇光忍不住用幽怨地眼神看着他,“我为什么找他,你不知道吗?”
权司城一脸古怪地对她说道:“你不是说,他对你一见钟情了吗?”
提起这个,时摇光似乎有些尴尬,当即说道:“那都是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可……”权司城抿了抿唇,“你们现在就是在一起了。”
“没有。”时摇光脱口而出,“我又不喜欢他,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权司城闻言,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你说什么?”
时摇光眼神闪躲起来,似乎在懊恼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她的话,权司城已经听进去了,自然不可能让她轻易糊弄过去。
当即说道:“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时摇光视线左右飘了飘,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跟你解释了也没有用。”
话间,她的语气哀怨起来,“即便我说了,你就会相信吗?”
权司城不假思索地点了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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