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安丝琦借用我的名声作为噱头,打开直播间的销路,的确是我的责任。”
“如果没有我的纵容,如今直播间的受害者就不会有这么多了,这是我的失职,我不会逃避这个责任。”
时摇光语气坚定。
郑泽依旧不满意:“就算你这样说了,又有什么用?你承认这是你的责任,我姐姐的脸就能恢复如初吗?”
“能。”
“别以为你靠几句狡辩的话就能洗白自己,我告诉你,我——”
郑泽本想撂狠话的,话到一半,意识到时摇光刚才似乎说了什么,顿时傻愣愣看着她。
时摇光对上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能。”
郑泽讷讷然:“你能什么?”
“你说我能让你姐姐的脸恢复如初吗?我的答案是——可以。”
时摇光笃定道。
郑秀欣不可置信:“时小姐,你确定吗?”
她的脸毁了之后,已经跑了好几家医院。
中医西医都看过了,却没有任何办法。
甚至于整容医生都不敢接她的活,说是她皮肤受到了特别严重的损伤,甚至已经损伤的神经元,总而言之,一句话。
——没救了,另请高明。
就连整容医院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时摇光却说她有办法,这不是开玩笑吗?
在场的,没一个人相信她说的话。
郑家大伯甚至怀疑起她的居心来了。
“时小姐,你出现在这里大放厥词,该不会是想整一出糖衣炮弹来敷衍我们吧?”
闻言,病房里的人都疑惑起来,郑泽问道:“大伯,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我年纪大了,对网络的事情不太熟悉,但我也知道有个词叫做洗白。”
“小琦直播间到底是安丝琦一个人的,还是说时小姐也参与了,这我也说不准。”
“就目前而言,我不介意用最阴暗的想法揣测这件事情。”
时摇光听他这么说,并没有露出诸如心虚恼怒的情绪,反而递了个鼓励的眼神,示意他继续。
郑家大伯继续道:“假设直播间是安丝琦和时小姐你们共同经营的,那么……直播间的产品出现问题,连累整个直播间,你们是否会因此选择弃车保帅?”
“先闹出矛盾,将你们的关系破裂的事情公之于众,让大众相信你和直播间的确没关系之后,你再站出来,替安丝琦斡旋,让她得意从这件事情中脱身。”
“……如果我没猜测,时小姐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替安丝琦说话吧?”
郑家大伯说完,郑家亲戚团看向时摇光的目光,便不善了几分。
时摇光否决了他的说辞,眸光坦荡:“您的猜测是错误的。”
言罢,她解释了来意:“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单纯是为郑女士而来。”
“虽说她伤成这样,不是我主观伤害的,但这的确和我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为此,我愿意做出承诺,保证将她损毁的面容恢复如初。”
郑泽嗤了声,“你说恢复就恢复?”
“当然。”时摇光很是自信。
郑泽被她的态度噎了下,一时间也说不出嘲讽她自不量力的话来。
“我和安丝琦已然决裂,各位不必担心我做这些,是为了替她说话。”
“这一点,本地新闻出来之后,你们就相信了。”
郑泽有些好奇:“本地新闻?”
时摇光:“安丝琦花了五十万,找人趁乱往我身上泼硫酸,现在已经被拘捕了。”
郑泽:“……”
“时小姐,你说有办法让我姐姐的脸恢复如初,是真的吗?”
时摇光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一个玉白的小瓷瓶:“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检验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是?”
“涅槃膏。”
时摇光说着,打开瓶塞。
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散开来,她剜出一小坨橘红色的膏药,放置在手心。
“涅槃膏取凤凰涅槃之意,提炼了上百种珍稀草药的精华,作用是能够让人体细胞再生,无论多严重的伤势,都能恢复。”
听她说的神乎其神,郑泽是第一个不信的:“你说这药能让细胞再生,它就可以了?谁知道是不是假药?我姐的情况都这样了,你该不会还想捣鼓出假药骗人吧?”
时摇光视线落在他脖子上,没接话。
郑泽有些恼了,“你看我干什么?你这是谋财害命知道吗?”
时摇光敷衍的点点头:“行行行,我知道了。”
郑泽哼了声,刚要说话,就感觉脖子一凉。
再一看,竟然是时摇光把橘红色的药膏抹在他脖子上。
前几天他脖子被玻璃渣子划了一道,伤口还挺深的,就是没伤到要害。
这两天伤口才有结痂的迹象,她忽然把什么涅槃膏涂在自己脖子上,该不会……
郑泽越想越慌张,用力瞪了她一眼之后,拔腿就往洗手间冲去。
不多时,洗手间内传出一声高亢的嘶鸣。
郑泽掬了一捧水,想把脖子上的药膏清洗掉。
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消失了。
这也是满病房的人,都听见他发出猪叫声的原因。
“小泽,你怎么——”
郑家大伯第一时间追进了洗手间,关心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原本郑泽脖子上的伤口,足够成年人的食指长。
这样一个伤疤挂在脖子上,让人一眼就能看到。
现在,那伤疤却不翼而飞了!
郑家大伯也傻了。
郑秀欣等了一会,见大伯和小弟都没了动静,忍不住着急起来。
就在她准备起身去看看的时候,听到洗手间爆发出一阵惊呼:“卧槽,这是什么黑科技?”
郑泽说完,捂着脖子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郑家大伯恍恍惚惚跟在身后。
郑家亲戚团看着他们这样,还以为郑泽的脖子怎么了,着急忙慌就派了个人去请医生。
郑泽完全没注意到他们的动作,他走到郑秀欣面前,缓缓将捂着脖子的手挪了开。
露出他干净白皙的脖颈。
郑秀欣还记得,郑泽冲进洗手间之前,他脖子上还有一道血痕的。
现在那道血痕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这,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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