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非要我去聂家道歉吗?”
时摇光话锋一转,问了这么一句。
时父没什么犹豫的说了声:“是。”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笑。
而后,是时摇光淡漠的语调:“既然如此,如你所愿。”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时父对时摇光及时改正的态度,还算满意。
不过,对她这么说挂电话,就挂电话的态度,还是有些不满的。
时母见他不说话了,有些着急的问:“怎么样?那个逆女怎么说?”
时父板着一张脸,略显不悦道:“还能怎么说?当然是答应去聂家道歉了。”
说着,他又嗤了声,“早知如此,在学校还闹个什么劲儿?”
时母也觉得今天这事儿,都是时摇光多事闹出来的。
一旁,时以晴听着二老的话,心下松了口气。
时摇光愿意道歉就好,如果她死犟着不肯服软,往后她就真的没办法奈何对方了。
反正,她今天去道了歉,以后她在学校,只能乖乖当个缩头乌龟了。
毕竟……
大家都不是傻子。
明明是聂枫的错,道歉的人却是她。
时家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这样的人,不好好“招待”,岂不血亏?
时以晴这些阴暗的想法,除了她,自然是无人知晓。
时摇光挂了电话之后,就打车去了聂家。
说起来,聂家、时家等等,势力相差无几的家族,都是住在同一片半山别墅上的。
不过两家方向不同,时家在南,聂家在西。
聂家。
聂枫放学回到家里,聂夫人看到他包扎成木乃伊的脑袋,就是一阵心疼。
心疼之余,就问起了罪魁祸首。
聂枫自然不会替时摇光遮掩,于是乎,聂夫人的问罪电话,直接打到了时家。
这厢,电话刚刚打通,时摇光就出现在了聂家的别墅门口。
“夫人,时小姐来了,这会儿正在门外站着。”
聂夫人闻言,挂了电话,朝门口走去。
那头,时母望着挂断的手机,心中忐忑。
也不知道聂夫人怎么忽然就挂了,该不会出什么变故吧?
“就是你打伤我家枫儿的?”
聂夫人走到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举着大喇叭的美艳少女。
时摇光五官是大气美艳型的,这样的长相似乎并不受婆婆喜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妖艳贱货。
不巧,聂夫人就是不喜欢此类型的一员。
时摇光冲她展颜一笑,语气无比赤诚:“聂夫人,你误会了,我没打你儿子。”
聂夫人眉头一皱,认为她这是巧言令色,想替自己开脱:“你别想狡辩!”
“我没想狡辩啊。”时摇光无辜地耸耸肩,“聂枫的确不是我打的,他会受伤,也是他罪有应得。”
说着,她举了举手里的大喇叭,“聂夫人你放心,虽然错不在我,但是,时家太过软骨头,他们觉得我应该向你们道歉。”
“所以,我来了。”
话落,她按下了喇叭播放键的按钮。
聂夫人还没从她说时家人软骨头的话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她的声音在喇叭里扩了出来:“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啦,精彩的豪门大戏开场啦~”
“今天,是历史铭记的一天,今天是奠定屈辱的一天,今天……”
一连串排比句之后,才进入了正题。
“本人时摇光,是被时家排斥在外的真千金,对此,我倍感荣幸。”
“今天我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为了替时家向聂家道歉!聂家小少爷聂枫企图谋杀我,结果被我误伤。错完全不在我的情况下,时家担心聂家报复,勒令我前来聂家致歉……”
“即便本人被时家排斥在外,但念及时家生而不养之恩,替时家跑跑腿,本人还是极为愿意的。再次强调一次,时家再次郑重向聂家致歉,若有需求,时家上下除时摇光外,愿跪地磕头,以此谢罪!”
“感谢收听,以上,是本次播音的全部内容。”
聂夫人看着她关了大喇叭,脸色青白交加。
时摇光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
拉开车门后,她停下了脚步,对着喇叭喊了一句,“我今天是来替时家道歉的,我本人的意愿依旧是要去聂枫当众道歉,否则,就等着我控告令郎意图谋杀吧!”
说完,她坐上车,潇洒离去。
留下聂夫人愣在原地,半天没做出反应。
……
时摇光走的是潇洒了,她代替时家向聂家道歉的录音,让整片半山别墅都沸腾了。
这当然不是一个喇叭能造成的效果。
在去聂家之前,她顺便搞了点小动作,让整片别墅区的人,都能听到那段录音。
时家,自然也在其中。
时父时母和时以晴听到录音,差点儿没气的厥过去。
等他们缓过来,想打电话怒斥时摇光这个不孝女时,却发现她关机了。
找不到时摇光这个始作俑者,时家只能自己应对别墅区其他家族的质疑。
时父打发了这些个或是来看笑话,或是想落井下石的人邻居们,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
“早知道那死丫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当初就不应该接她回来!”
时母也忍不住抱怨,“早知道早知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那贱丫头这么败坏咱们的名声,这是故意不想我们家好过啊!这样的女儿,真真是生出来讨债的!”
时以晴巴不得时摇光好好作死,面上却是一副自责的表情:“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年我和姐姐没有抱错,姐姐或许不会这样……”
时父看了她一眼,语气缓和了几分:“这是她的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一直是我们时家的好孩子!”
“真不知道那孽女是怎么想的,这样抹黑时家,对她有什么好处……”
“还能有什么好处?我看呐,她这是仗着自己攀上了权三爷,有底气了,想和时家撕破脸了!也不看看,要是没了时家千金的身份,权三爷还能不能看上她!”
“要不怎么说她是个眼皮子浅的?果然,不是亲自养在身边的,就是不一样!”
时以晴听着时父时母对时摇光的抱怨,心底一阵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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