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点在我们踏上的每一步转瞬即逝,待我们走后又缓缓出现。
我离那道白色身影越来越近,我耳旁只听得到我自己鼓噪的心跳,一切外物都远去,我推开高高生长挡视线的灵花,跑过去蹲下来看这个沉睡的人。
他穿的衣服我很熟悉,以前主人送给我的画像上我就是穿的这身衣服。
就像在照镜子,我怀疑他是湖面上我的倒影。但他紧闭双眼,面色苍白,灵气在他身旁汇聚却始终游离在外。
“白华...?”我头脑发晕,半天才挤出两个字。
原来都不是我胡思乱想,我真的和别人一模一样。
承焱仙君在我面前蹲下,看着我目光如炬,事到当头我开始害怕他接下来要说的。
“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小白花是我们的...朋友,他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甚至性命堪忧,为了躲开那个人他找到我帮忙,他用了一种办法。”
我看向他,他满脸纠结的神色在光亮里明灭,我看不出他是不是在撒谎。
“他把那个人关在周游界,然后托生自己的神魂去往下界...然后...”承焱仙君欲言又止,我看着他闪烁的目光,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念头。
但我张了张嘴,只能大口呼吸。
他对着我,字字戳心:“然后他就成了你。”
这念头成真的瞬间我毫无预料,被炸得满堂开花,我真的不知道,还能这样...
“我没想到南渊这么快就从周游界里出来,还找到了你,你当时给周游界写下的规则是要关他一百年,我太大意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震惊得连他抱着我我都忘了反抗。
“他是在报复你,在拖延你的时间你不能回来的,你会死的。”
“不...不可能!”我开始挣扎,他环着我我动弹不得。
“他把你还给我了不是吗,你以为他想引我出来?我就是出来了又怎么样。”
“他就是想让我告诉你真相,让你崩溃!你又爱上他了是不是,可惜他只是在报复你,他想让你死!”
“你撒谎!”
我死命挣开他,他抓着我挥向他的一拳,脸上全是压抑的薄怒。
“仙灵!你跟我父亲一样是仙灵体,你用这个方法想保全自己,只要一世就好,你在下界活过凡人的一世就能安安稳稳渡劫,现在呢!你仙灵的身体每天都在溃败,你根本就没有时间了!”
承焱仙君指着躺在湖面上的白华,他苍白的脸色刺眼的难看,灵气进入不了他的身体,甚至一直在往外扩散。
他吼了我,可能觉得语气凶了偏过头吸了几口气又抓着我的肩膀对我轻言细语。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记得了...”他试着摸上我的头发,“仙灵体,灵气自动会在你体内汇聚,修行对你来说就像喝水一样简单。但修道者总要面对很多劫难,其中必有一次必须以性命为代价。你顺风顺水,但该来的总要来。”
我知道,每个修士一生会经历很多次劫难和抉择,但唯有一次必须以性命相搏,能过则脱胎换骨,不能则道途停滞甚至殒命。
“仙灵体溃败就是你要面对的劫难,你找上我帮忙,因为我父亲也是仙灵,你要我帮你想想办法。”承焱低下头看着我的眼,面上带着担忧的神色,“但你招惹的人不打算放过你,你看我们做了这么多,总有人不想你好,你还分不清谁对你好。”
我接受他抱着我,我怕我踉跄几步就晕倒了。
如承焱仙君所言我真的崩溃,我不停在告诉自己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主人不可能骗我,他才说过他爱我。
可我又不停地反问自己他凭什么爱我,我又不是没为那根系在他手上又断掉的红线伤心欲绝过。
我故意不想,我怎么敢想。
可如果这是真相,这也太残酷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推开他,跪在白华身边去摆弄他的头,去看他的耳后,这世界上没有人会完全一样的。
可他右耳耳后有和我一样的红痣。
我几近绝望,承焱仙君拉我起来,我浑浑噩噩跟着他走,身后那朵被我推开的灵花重新亲昵地回去挨着白华。
就像之前在花间游园会上挨着我一样。
“这湖水是完全由灵气凝聚而成,能缓解你身体的溃败,这些灵花是跟着你来照顾你的,它们很担心你。”
承焱仙君回过头来跟我说,他眉目皱起可能是觉得我现在一幅丢了魂的样子太难看,紧了紧我的手安慰我我的身体在这里没人能找到,会很安全,接下来也不会有事的。
“我不会骗你。我带你去见我父亲,他会想办法救你的。”
又穿过一道结界,陡增的窒息感几乎能将现在的我击溃,承焱君帮我稳了稳身子,我才发现窒息感只是错觉,而这里几乎一点灵气也无。
这里是个古朴雅致的房间,铜香炉里点着清淡的熏香,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无声无息。
这个房间似乎位置很高,从开着的窗外能见到外面不灭的灯火。
承焱君恭敬地就在正中跪着,轻声喊了一声父亲。
我听到锁链相互磕碰的声音,从更里面的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拖拽在毛毯上,一个清冷的声音就停在不远处,他高挑的身影也隐约在门后。
“焱儿?”他停顿了一会儿,“还有白华?他可不该现在出现在这里。”
“父亲,还有别的办法吗!他被带回来了,被那个混蛋横插一脚!”承焱仙君在他父亲面前像个使气的孩子。
“让他进来。”
“可是父亲,爹要是知道……”
里面的人冷哼一声:“呵我才伤了他要害,你爹没那么快回来,就是他知道也是我触霉,你人都带过来了还问什么?”
承焱仙君对我笑笑,像是奸计得逞,指了指前面的房间让我进去。
我慢吞吞推开门走进去,一位身型修长挺拔的墨衣男子在一旁看着我。
他脸色淡然,站在那就给人一股云淡风轻舒适感,但抬眼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媚态,脖颈出露出来的皮肤上藏着爱痕,我对这个状态实在太熟悉了,因为我也和他一样。
他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而后点了点头自我介绍:“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我叫燕卿。”
魔头燕卿,主人…说他被帝尊囚禁在蓬莱四十九城,现在看起来确实是真的。
我想到了主人当时说这话的神情,他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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