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普陀山。
两界山崩塌之时,投喂池中金鱼的观音停下动作,面带笑意的看向南瞻部洲方向。
“那野猴脾性顽劣,恐难一心护送唐僧,我却得再走一遭,扶他归正。”
想到此处,观音菩萨收了装鱼食的盆子,稍作梳妆后便腾云而起,直往两界山飞去。
待到两界山,观音仙识铺开,只一会儿功夫就在一处庄园里寻到了唐僧一行。
“这猪悟能怎会在此?”
观音眉头皱起,轻声碎念间,就把庄园周围护持唐僧的护教伽蓝唤了过来。
在唐僧周围,除了护教伽蓝、五方揭谛外,还有观音从玉帝处求来的四值功曹六丁六甲等诸多神将护卫,必要时这些神将可以往天庭或者佛门传递消息,以确保西行大计可以顺畅进行。
不多时,身着僧衣的护教伽蓝飞身赶来。
“见过尊者。”
点点头,观音问道:“此处是唐僧收那大圣之地,怎会又收了天蓬?”
护教伽蓝闻言答道:“回尊者,天蓬是天庭天使官朱安的长子,这天使官似乎又和孙悟空相识,今日便是天使官带着天蓬前来拜了取经人为师。”
想起朱安和孙悟空的关系,护教伽蓝心绪仍有些混乱,在之前他可是看到过朱安欺辱孙悟空的景象,可今日早间,那朱安却又与孙悟空称兄道弟起来,这其中纷乱的关系网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那孙悟空总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观音不解道:“天蓬怎会是天庭天使官的长子?还有,这天使官又是什么官职?”
护教伽蓝解释道:“天使官便是使官,在太白金星部下任职,他同时也是天蓬此世之身的生父,是一猪妖修炼得道。”
观音闻言瞬时明悟,不过明悟归明悟,可这天庭怎能不与他商议,就擅自让天蓬提前拜师呢?
还有之前那白龙马也是,不知怎的就知道了取经人的消息,竟千里迢迢直接寻到了唐僧,还斩杀了考验唐僧的三个妖魔。
思虑间,观音手指掐动,细细卜算起来。
稍顷,观音眉头舒缓,说道:“你且回去,有任何异动都要告知与我。”
目送护教伽蓝离去,观音想了想,径直去了流沙河。
来到河边,见到沙悟净掠出水面,他才放下心来。
与沙悟净好生叮嘱一番,让他务必待在此地静等取经人后,观音菩萨转身又往天庭飞去。
来到天庭,观音菩萨寻到太白金星,直接问道:“听闻天庭有种可以互通讯息的宝物,不知可有此事?”
“大士说的可是这手符?”
太白金星闻言取出自己的手符,解释道:“此物是玄都大法师与天使官研制出的一种通信器物,大士若是有兴趣,我可以赠大士一些。”
观音菩萨心中一喜,打了个佛号道:“此物却是有趣,若不是因为此物扰乱了我的计划,我怕是还不知这世上有这等东西。”
太白金星奇道:“这东西扰乱了大士计划?”
观音菩萨眼角一跳,当即把敖烈和朱涵虚提前拜师的事情说给了太白金星。
言语中,尽是无奈。
“若不是贫僧掐算出了此物,恐还蒙在鼓里,不知所以然。”
太白金星轻拍了下额头道:“此事却是小老儿考虑不周,未能算到此节,不然定不会发生此等错漏。”
当下,太白金星取了百枚手符赠与观音,说道:“老朽这里所剩不多,大士且先用着,等来日我再去寻天使官要些与大士送去。”
取了手符,观音方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庄园上空。
探查一下在庄园中用餐的取经一行后,观音唤来天庭四值功曹中的值日神周登,让其给自己介绍这手符的具体使用方法。
此时,云下庄园中。
当初给孙悟空摘过桃吃的陈雨生正热情的招待唐僧一行。
“师父,我与你说,这汉子你莫看他年轻,其实比你大了不少,如今至少也有一百岁了。”
说着,啃着馒头的孙悟空看向陈雨生,问道:“老陈,你说你今年几岁了?”
陈雨生笑道:“我今年已有一百三十几的年岁了!”
一旁的唐僧放下筷子,奇道:“陈施主即有一百余岁,为何不见白发生长?”
“长老不知,我曾是附近靠山为生的山民,只因给孙前辈摘了桃吃,清理了鬓间落叶,便被孙前辈的好友赐了养生延寿之法,这才如此年轻。”
不停夹菜的孙悟空跳到长凳上蹲下,胡塞几口后,用筷子指着朱涵虚说道:“老陈,你可知他是谁?”
不等陈雨生发问,孙悟空继续道:“他就是我那好友的儿子,今也要护送我师父去那西天取经。”
“竟是贵人家的子嗣,失敬失敬。”陈雨生连忙起身,给朱涵虚拱手作揖。
一行人这次真是见到了故交,可谓相谈甚欢。
待夜间,唐僧早早睡下,只余孙悟空拉着陈雨生和朱涵虚,与化作人形的白龙马打了一宿的麻将。
等到天明,陈雨生命家丁给白龙马换了新的马鞍,又给唐僧带了足量的行路干粮。
将唐僧送到庄园门口,陈雨生热心道:“前方最近常有山匪为祸,不若让我庄中庄丁护送你们一遭,可好?”
门口,穿上布衣的孙悟空笑道:“不必如此,这世上有哪个不开眼的山匪敢拦他孙爷爷的道?老陈且回罢,俺老孙可不惧那些山匪。”
等离远了庄园,骑在白马上的唐僧不无责怪道:“既有山匪,我们答应了陈施主的好心就是,你为何要逞能拒绝?若真遇到,那些山匪必都是聚众之势,你和八戒两个又怎敌得过他们人多?”
孙悟空闻言反问道:“俺老孙五行山都开得,还敌不过一些山贼?师父也忒小瞧我了!”
白龙马身后,朱涵虚噙着一株狗尾巴草,附和道:“猴哥说的不差,当年十万天兵天将都拿他无法,一些个山匪而已,若真遇到,也是他们出门忘看了黄历,自寻苦吃。”
师徒一行边说边走,不多时便入了山道。
此时,山道远处的山石后。
山匪头目兴奋的摸着饥渴难耐的大刀,说道:“都准备好,等那骑白马的过来,咱们就冲出去,夺了他们的马匹,抢了他们的财宝。”
身侧的山匪皱眉道:“大哥,你看那前面的瘦子持棍拿棒,后面的肥汉又膘肥体壮,怕是不好吃下。”
山匪头目胸有成竹道:“无妨,我们人多势众,他们三人又怎么敌得过。再者,今日出门之前我可是看过黄历了,大吉之象,绝对没错!”
六人中的军师人物言道:“虽是如此,可也要谨慎行事,稍后等他们离近些时,我们再一拥而上,用六盘阵势将他们围住,若敢反抗,我们便将他们全部...”
做了个抹喉的动作,军师模样的山匪又道:“记住,莫伤了马匹,那马可值些钱。”
听罢军师的话,为首的山匪又补充道:“除了马匹,那小脸白净的和尚也给我留着。”
说着,山匪头子眼中隐现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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