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听闻也凑到郁千城耳边疑惑道,“瞧他的神态和面向,我看不太像是一心为民。”
郁颂点头低声补道,“属下也觉得不太像。”
郁千城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人不可貌相。”
“陈大人,你可算来了,赶紧找郎中给我治伤,再拖下去怕是要残废了。”三人正在私下讨论着,却见秦傲之突然双眼放光,从地上爬起来扑倒了来人的面前,听他的语气,好似还有些依赖这位知府大人。
知府姓陈,单名一个伦字。
郁千城来时便已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过,具往年的消息称,这位陈知府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大清官,但也算是以为中规中矩的官员了,至他上任这几年来,扬州倒是也没听过有什么重大冤屈的案件。
也正因为陈伦是这样一位官员,所以朝中听见扬州洪灾而饿死百姓时,倒也没有一锤定音说是陈伦贪赃枉法,而是让郁千城前来查个清楚。
就像洛青青和郁颂说的一样,他看起来其貌不扬,虽然脸上没有写着大清官的字样,倒也没有从他身上看到贪官的气质。
陈伦见秦傲之朝自己怀里扑来,他双手扶起秦傲之查看他手上的伤势。
秦傲之见到了陈伦,方才本来已经扑灭的气焰突然又涨了起来,似乎他来了靠山一般。
秦傲之怒道,“陈大人,这三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就交给你处置了,我不希望有人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陈伦听闻回头,正对上郁千城的双眼。
他面上带笑,随后转头看向秦傲之,“今日之事我定会查个明白,秦公子身上有伤,还是先回府里的好。”
秦傲之满脸傲色的看了一眼郁千城,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陈伦向来都听他的,他要他们死,他们自然活不过明天。
“哼。”
想到这里,秦傲之冷笑一声甩手离去。
老鸨见状左望望右望望,带了两个姑娘跟着追了出去。
一旁的陈伦见秦傲之离开,他来到郁千城面前,很是客气,“今日的事情其中必定有误会,但却也涉及到了秦公子身上的伤,我想,三位势必要跟我去一趟府衙了。”
洛青青看着这个过来的陈伦,虽然他说话不似秦傲之那么跋扈,相反还得还有些客气,但不知为何,她却对他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反观郁颂,他也是一脸的不悦。
郁千城见陈伦这么一说,他将双手背在身后,唇角含笑道,“府衙我们必定是会去的,但并非现在。”
郁千城这句话说得中肯,没有拒绝,却也没有马上答应。
陈伦听闻虽然心中有疑,但一想到秦傲之的书信中朝廷会来人,难免也猜到了几分。
他道,“扬州如今虽然遭了洪灾,但作为父母官,我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在扬州的地界上受到委屈和伤害。”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说明了他在扬州对待事情一视同仁,一切都是为了扬州百姓着想,即便是朝中来人,不管是自己清白也好不清白也罢,都会给人一种这是个真正的父母官的好印象。
“如此,那我明日定会亲自拜访陈大人府上。”郁千城看着一脸正派的陈伦,补道,“这是我们三人所住的地址。”
说着,郁千城在陈伦手心中写了几个字。
郁千城说完没有做多停留,而是拥着洛青青转身离开了春熙苑。
陈伦没有阻拦,反倒是站在原地看着三人离去。
此时已是子时。
就算是在人声鼎沸的城中心,也逐渐归于平静。
洛青青出来后左右觉得有些不解,她拉着郁千城的袖子一脸疑惑道,“我听这里面的姑娘说,那个秦傲之可是陈知府府上的贵客,如今你伤了他,陈知府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我们走,你方才在他手心里写了什么?”
郁千城看向洛青青,随时今夜已经很劳累,但他看她的眼神还是那般柔情似水。
他道,“是我们所住客栈的名字。”
郁颂在旁边嘀咕一声,“我还以为是爷您已经自曝了身份。”
郁千城淡道,“这和自曝身份没有差别。”
洛青青再次疑惑,“那你为何要告诉我们的地址给他,万一这官不是个好官,也或许秦傲之回去后怒气未平,让他来抓我们怎么办?”
郁千城摇头,“无事。”
“?”
“?”
洛青青和郁颂不明白了。
郁千城继续道,“我告诉他地址,无非就是告诉他可以提前派人监视着,这样也不至于让我们有机可逃。”
洛青青听着郁千城的话在脑海里思索。
她瞬间便反应了过来道,“所以你方才说了拜访的话,便是让陈伦提前也有个心理准备。”
“没错。”
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郁颂挠了挠头,世子妃是明白过来了,可是他还不明白。
郁颂问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自然有关系的。”洛青青说得轻快,她道,“我们还未进入扬州,银川便被绑架,既然你主子都说了银川无性命之忧,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
“扬州许是已经有人知道我们要来,所以才提前绑了银川去,只是我们当时几人都是男装,绑匪也不知道谁是谁,只是见到银川落单,干脆就先绑了再说,所以在地方官的面前,朝中来人这件事已不是秘密。”
见洛青青一针见血,郁千城心里便佩服了几分。
正如洛青青所说,他也是这么想的。
郁颂听闻这才恍然大悟,只是一提到银川,他又不免开始担心。
郁颂道,“可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银川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郁千城看了他一眼,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来,郁颂担心银川的神色,正如他找不到洛青青而担心的神色完全相同。
郁千城道,“既然这里的人知道朝中来人,即便是绑架了银川,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不会为难于她。”
他说完,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用担心。”
这句话,他不单是说给郁颂听,也是为了安抚洛青青,银川虽是丫鬟,但毕竟和洛青青有过十几年的感情。
洛青青听闻点了点头,她是信他的。
他说没事,那便没事。
“对了,我方才在里面听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栯姑娘的。”三人朝客栈的方向走去,洛青青突然转身惊讶道。
“栯姑娘?”
郁千城和郁颂听闻异口同声。
他们已经明确的知道,那位假死了五年的栯姑娘便是柳丝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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