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无能之辈
他丝毫不在意庄皎皎管娘家的事,甚至带着一种新奇的感觉。
这种‘普通人家’的家长里短,赵拓觉得挺有意思的。
“日后肯定不是一直这样。”庄皎皎也失笑:“这回,肯定是我去。要是我也不管,她如何是好?”
主要是姐妹三个当初在家里关系是一直不错,一起玩大的姐妹,虽然不是一个母亲生的,但是都是姐妹啊。
亲情还是斩不断的。
“你去就是,我又不拦着。”赵拓笑着翘腿:“陪你去?”
“别,我去只是看看姐姐,你去就不同了。郎君到底是晋王府的公子。”庄皎皎笑道。
赵拓就哼了一下:“那一起出门吧,我去衙门里。”
既然媳妇不叫跟,就去喝茶看报。
两口子一起出门,一个骑马去衙门,一个坐车去贺家。
过完年之后,过了十八,十九那天,贺洪渊和庄知薇搬出来的。
庄皎皎在路上,就问指月:“来报信的还说什么了?”
这回报信的不是贴身丫头了。
“没说什么,就说了一句家里添上了新人。奴想着,这怕不是个小娘?”指月道。
庄皎皎笑了笑:“真是服了。”
一路无话,到了贺家。
贺洪渊就出来迎接。
客客气气叫了四妹妹。
庄皎皎也客气的进去,刚去庄知薇那,就见到了她婆婆。
于情于理,庄皎皎都是要客气行礼问候一句的。
“王大娘子来了,是我失礼了。”庄皎皎笑道。
“哎哟,四姑娘礼数周全。倒是这儿媳妇不懂事,怎么什么事都劳烦出嫁的妹妹呢?”王大娘子叹气。
“若是知道您在这里,定是我母亲亲自来。”庄皎皎笑了笑:“我就先去看看我姐姐。”
说着,就要进去。
王大娘子跟在后头也进去了。
庄知薇头上戴着抹额,穿着棉衣坐在榻上,瞧着脸色就难看。
这样子,怎么也不像是病了。
倒像是又坐了小月子。
“是怎么病了?”庄皎皎问。
庄知薇还没说出话,王大娘子就忙道:“说来丢人,不是病。是媳妇心眼小,这不,又小产了。”
这话还带着怨怼。
庄皎皎其实来之前就想到了,真是这样,她也不惊讶,只是道:“是为什么?”
“还不是她肚量小?不过是大郎纳妾,什么要紧事,值当她这样?”王大娘子又截胡。
贺洪渊看不下去了忙道:“母亲,您少说几句。本就是委屈了知薇。”
大概是庄皎皎脸色冷淡的太直接了,所以王大娘子适时的住口,只是哼了一下。
“我不过是个晚辈。”庄皎皎淡淡的,不过依旧是柔声细语的。
“我本来是来看看我生病的姐姐。自然轮不到我说什么做什么。”
“不过,我看着贺家的规矩礼数,竟是看不懂。上一次,是妾室谋害了主母。也罢,那事就过去了。妾室也伏诛了。这一次,又是因纳妾导致主母小产。”庄皎皎摇摇头,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据我所知,二姐夫不过官至太府寺从六品。家中侍奉的姬妾已经不少了。如今又正经纳妾?究竟是我姐姐已经年过了四十不能生育了?还是姐夫当真如此享受?几次三番,因妾室导致主母小产,贺家这般,是不怕言官弹劾?”
“虽说,姐夫只是个从六品,但是一个苛待嫡妻,宠妾灭妻的帽子戴在头上,就不怕仕途受阻?”庄皎皎依旧是淡淡的。
只是也不见言语激烈,说的像是跟你谈心似得。
王大娘子饶是个厉害的,也一时没了话。
贺洪渊更是脸色难看。
这回他是不同意的,可他母亲坚持。
谁也不知道庄知薇有孕了,她自己也不知道。
这一气之下,就没了。
“这等事,我自然管不了。上一次,姐夫如何赌咒发誓,这一回,又这样了。嫡妻尚未生育,姐夫与王大娘子非要庶出子。这我竟是看不懂的。”庄皎皎起身:“这事啊,我一个晚辈不好置喙了,只能叫爹爹和母亲来。”
“哎?”王大娘子一把拉住了庄皎皎。
“大娘子,这是做什么呢?”望月忙拉开了她。
“我这急的,四姑娘莫怪。这事怎么能就惊动了亲家呢。”王大娘子也是急了。
生怕她儿子的前途就断送了。
“四妹妹莫要生气,这一回真的是……我并无意要那女子。知薇极好,我怎么会?”贺洪渊忙道。
王大娘子也是个脑子转得快的:“都是我昏了心。想着媳妇伤了身子,怕一时不能有孕。都是我的错。不过就算是有了庶出的子嗣,也是算媳妇的。哪里敢真的有庶子?”
这话说的矛盾,庄皎皎只当没听见。都是屁话。
“那不如,叫我们姐妹说说话?”庄皎皎笑了笑。
王大娘子是不愿意啊,可拦着也不像话。
终究还是与贺洪渊出去了。
庄皎皎又坐下来,看庄知薇:“感觉如何。”
“都没感觉,就……没有了。”庄知薇叹气:“这一回,我知道郎君他自己不愿意。”
这一句话,堵的庄皎皎一肚子话都没法说了。
半晌才道:“那你想如何?”
“他也说了,那女子不许进门,伺候他的丫头也打发几个出去……”
“我今日的话,也不是吓唬他。便是我们家不会害他,就这么做事,难免叫人知道。风闻之后,参一本。”庄皎皎此时说话语气更淡了。
“我知道,可……还能如何呢。”庄知薇叹气。
“你执意这样,我无话可说,我只能叫太医来给你看看。养好身子。”庄皎皎忽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道理庄知薇不懂吗?
她只是被几句话就迷昏了头。
爱情至上的女人真是可怕。
最终,庄皎皎并未见着那要进门的女子。
也没有与王大娘子再说什么,只说府里还有事就走了。
只是叫指月亲自去庄家,跟庄大娘子,跟庄知薇的小娘说这件事。
她确实没说谎,她一个晚辈,还能说什么呢?
马车上,望月看着庄皎皎:“大娘子,您怎么了?您别难受呀。”
“不是难受,我只是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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