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车辆三两,行人几许,或撑伞慢行,或顶雨急奔。
余笙不紧不慢地朝八中走,不是故意往这方向的,雨势磅礴时,他就站在了男宿舍楼外的围墙这儿。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失眠?他望着围墙顶端。
方策西失了眠,人未睡着,外面就一阵交响曲,没吵得她烦躁,反倒曲子够舒心,她站在窗口。
雨势如帘,她的窗外就是围墙,围墙外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她想起了那个人。
多好的一个男孩啊,惹不起。
她自嘲地笑了笑,回身。
那人的身影恍然出现在她余光里。
幻觉?
想他想出幻觉?!
她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往里去。
“嗑”,有小石头打在她背上。
回头,愣了!
说不出是哪种心情,吃到糖的悸动?吸了毒的欣快?还是,尝了辣的,卧槽?
深更半夜,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妖男,从天而降,浑身刷雨,他还有心情笑!
方策西走过去,趴在防盗网上,小声说:“你真有种!”
“我知道。”
然后两个人就相视而笑了,莫名其妙的。
笑过后,余笙第一次不好意思,他揉了揉眼睛里的雨水:“那个,我......走了啊。”
“......”方策西点了点头。
余笙走出一步,她唤道:“等等。”
只见她跑回了屋,东摸西摸地,拿了条毛巾,一把伞和一件t恤过来,从缝隙里伸出,好在防盗网不是那种窄得像蜂窝煤的,而是家用的铁网,横竖几条钢筋就完事儿,她的手臂都能伸得出去。
方策西两只手臂都伸出,右手撑开了自动伞顶在他头顶,左手拿着干毛巾和t恤抖了下:“擦擦,把衣服穿上。”
余笙往她手上的东西看了眼,没接,心脏某处好像填满了什么。
他把伞和衣服接过来,留了毛巾在她手里:“你帮我擦。”
“......”没长手?
“没长第三只手。”
见方策西没反应,他催道:“快点,我背擦不到。”
他转了过去,健硕的背部对着她,光线不好,看不清他背上那些条横,但她脑子里早已印下。
她伸手擦在他背上,轻而缓:“你背上这些,怎么来的?”
“我妈打的。”
“......你做了什么好事,让她气成......这样?”
“呵呵,好事倒是好事,但她觉得,是坏事。”
方策西没再问,刚刚,她都是立即噤声的,她意识到,自己竟然想了解他了。
这不好。
余笙转了过来:“暑假,我跟上两届的一个垃圾打架,他当时想强奸林欢......”
“......擦完了。”她不想再听,不想了解这些,他越说,她就会想很多,比如,他跟林欢,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她把手收回,余笙却猛地拉住手臂:“你吃醋了?”
“......你想多了!”
他往自己扯近了点,身子也靠过去:“你吃林欢的醋吗?吃我救了她的醋?吃我因为她,被我妈打的醋?”
“啧,你还穿不穿了?”
“穿,拿着。”他把伞递她另一只手上。
方策西刚握好伞,余笙站近双手捞过她的头就吻在她的额上:“我觉得你吃醋了,很好,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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