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扇轻轻晃动,孔萱走在前面,手中还拿着一小盒小花锅,类似关东煮的食物,还要云中子帮着拿着一根糖葫芦。
雷彪手中的一大堆东西已经被收了起来,储物戒指云中子自然是不需要的,当然了,这一幕落在雷彪眼中就是储物戒指的原因了,在外界不值钱的储物戒指,在这里可就是上仙的象征了!
毕竟,此时的修仙界还没怎么发展,阵法,炼器,丹药,都还处于很低级的状态,储物戒指只有炼气期以上才能使用,并且使用是类似于施法一般需要消耗灵气以及催动灵诀的。
雷彪已经认定了云中子来自某个大家族,起码也是中宗门或者皇朝的公子哥。
所以,他狗腿子起来更加没底线了。
“公子前面人多太挤了,我挡在前面!”
“公子前面有卖吃食的,是我们帝都的一绝,要不要试试?”
“公子前面……”
雷彪哪里还有在客栈一般的凶煞气,此时鞍前马后的,那叫一个勤快。
“他咋了?好像有个什么大病似的。”
看着远处不断来回给云中子寻找乐子的雷彪,孔萱撇了撇嘴,真没骨气!
“这里修炼太难了,他看到了一个机会,自然要拼命抓住。”
云中子摇了摇头,一路上说是去个好玩的地方,却直接从日头西斜逛到了月上树梢,夜色朦胧之中,三人已经来到了一条河边,河岸上街灯锦立,碧水上画舫连波。
一艘十多丈长的楼船立在那不大的小湖中心,周围满是晃晃悠悠的小船,锦瑟声声,花灯处处。
“公子,这里就到了。”
雷彪眉头挤了挤,丝毫没注意到,一边孔萱难看的眼神。
“你说的好玩的地方就是这里!”
孔萱一声冷哼,雷彪赶紧看了过来,一脸惊恐。
“不是!那个,萱小姐,是您说要来玩的,我以为您知道,难道……”
“我当然知道了!”
孔萱一阵尴尬,现在响起来,好像云中子是要拒绝来着,是自己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那也是自己一时间没想明白而已!就怪这个光头,要不然……
但是这种时候肯定不能承认自己没见识,身为一个活了数十万年,跟在道君身边十万年往上的资深小跟班,见识还是要有的!可不能被这个新来的光头凡人抢了风头。
“咳咳!我就是觉得,公子这舟车劳顿也累了,来这里放松放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公子这种善解人意,不慕凡尘的人,肯定是不会……”
“哈哈哈!那我们就进去吧。”
云中子摇了摇鸳鸯扇子,哈哈一笑,这小丫头真有意思,自己面子要保住,就借着我的名义来拒绝,不过来都来了,那还是进去逛逛把,毕竟一个化神老妖精开的花楼,估计也不会是什么简单地方。
“……公子?不是……”
“走了,我就进去看看,这么些年,你还不了解我?我是为了里面那条大鱼进去的。”
“那不是鱼啊……”
“鳄鱼也是鱼!”
带着个小丫头,云中子慢慢悠悠登上了一艘小画舫,朝着湖中漂漂荡荡而去。
此时的烟波湖中,这楼船有个听着很唬人的名字,问仙楼,听说已经有九人在这里问到了仙道,成功踏入了仙门,包括大林王朝的大将军,太子太师,以及三皇子。
“公子,我跟你说,这问仙楼的问仙石可是灵得很!当然了,公子肯定是不需要的,但是它还是很灵的!当初我雷彪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惜最后一刻那仙灯灭了,不然啊,我雷彪现在也是修仙者了,嘿嘿!”
光头抠了抠脑袋,之前凶煞气息尽散,这会儿莫名有些憨,云中子不由笑了笑。
阴阳周济的阵法,抽取一个人的灵根给其他人用,用好几个人,乃至是无数人凑一个仙门出来,这就是千星海想出来的办法吗?众筹修仙?
而且,所谓问仙成功的人,应该不止九个,至少是三十三个,这楼船之中,可还有不少呢。
问仙楼中,那最高处的云台之上,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风韵犹存的女子正慢慢吞吐云雾,柳叶眉丹凤眼,锥子脸樱桃嘴,嘴边还有一颗小黑痣。
这女子任何一个部位看起来都是精雕细琢的,可凑在一起就是不怎么好看,反倒是有些诡异,面容也颇为僵硬。
“妈妈,那云公子,已经到了外面。”
“哦?这么快那雷彪就答应了?”
“不,是他主动带来的,他不知道我们问仙楼的事的。”
“……倒是有趣,一个云公子,查到什么来历了吗?”
手中烟杆抬了抬,江玉婵眯了眯眼睛,轻轻吸了一口,满脸享受。
“回妈妈,没…没查到。”
身后的女子微微有些害怕,轻声说到。
“从哪儿来的,曾经去过哪里,周围有那些势力有姓云的,可查到了。”
“回妈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查不到去过什么地方,而且……周围姓云的,只有四十年前被灭门了的情花谷下属四大家族云家,可是当初那情花谷可是连同整个宗门都被血炼大阵给炼了的啊!”
女子微微抬头,被江玉婵用烟杆压了下去,后者继续吞云吐雾,眼神迷离。
“既然没有云家,或者是曾经灭了的云家,那我吞了他,也就没人在乎了。”
“是!妈妈。”
楼船之上,江玉婵两人的谈话似乎无人知晓,但是下面画舫的孔萱已经嘟起了嘴巴。
“公子!让我去撕了那老蛤蟆的嘴!”
“小萱,这多有意思,要是遇事就撕了嘴巴,打杀了,我们这次出来可就没意思了。”
“……算了,听公子的。”
孔萱坐在船舷上,手却没闲着,在水面上微微一点,一点涟漪慢慢荡漾开来。
此时的楼船之上,那听话的女子刚刚抬起头准备下去,江玉婵脑袋一阵摇晃,竟然换成了一个桌子大的蛤蟆头,一息之后又变了回来,那女子赶忙低头,却依旧被一巴掌拍在背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滚!”
“是妈妈!”
女子顾不得还在吐血,两步下了楼顶,那江玉婵拿着烟杆,眉间一丝丝怒气掩盖不住。
“三十年未发作了,没想到还没过去,那正好,吃了这个云公子,应该够了。”
细如蚊蝇的呢喃飘入风中,不过一米就再也听不清。
云中子转头看着孔萱,那天真无邪的表情似乎再说“别看我,不是我”。
云中子微微摇了摇头,笑了笑,无所谓,就算是真的撕了那蛤蟆的嘴,撕了也就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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