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靳月问。
岁寒想了想,“有,我们北澜是在马背上打天下的,所以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这马术都是少不得,骑马是最基本的事,尤其是咱们这些皇室,男子过了十三就得在马赛上表现自己!”
“骑马而已,倒也不难!”靳月松了口气。
岁寒扯了扯唇角,“是骑射!”
“骑射?”靳月挑眉,“还得放箭?”
岁寒点点头,“弓是有要求的,分量和平时的不太一样,靶子则是一群放出去的,带有标记的野物,到时候在那边的围猎场里,且看谁射的野物最多,谁就是今年的头魁,便是我北澜第一神箭。输了,是件很丢人的事儿,五哥当初刚满十三,第一场马赛就输得好惨,父皇……”
说到这儿,岁寒抿唇,嗓音里带了些许担虑,“父皇后来就没怎么传召过他,时间久了,直接把他打发出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回石城呢!”
“你也怕?”靳月皱眉,单手摁在他稚嫩的肩头。
岁寒怕吗?
自然是怕的,但是也不会太怕。
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父皇可能等不到他的十三岁,母妃说,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否则不会这般着急找回七哥。
“我不怕!”岁寒仰头望着她,“我还没长大,有什么可怕的?”
靳月叹口气,“你会骑马射箭吗?”
“会!”岁寒点头,“侍卫司的师傅们,会教我骑射!”
靳月意味深长的笑问,“这不是还有时间吗?我教教你如何?”
“你,教我?”岁寒愣怔,不敢置信的望着她,“你会教吗?”
靳月捻着指尖的花生仁,拂袖间,那花生仁不偏不倚的卡在了雕花小窗上,未有破窗,稳稳当当,“力道拿捏,还有方位的准确,才是最要紧的。你若是真的能领悟点什么,来日摘叶飞花也不是问题!”
“真的吗?”岁寒欣喜若狂,“宫里的师父被大皇兄给教唆得,都、都不怎么教我……我也不敢告诉父皇,否则父皇定是以为我学艺不精,却要归咎在别人身上。小月月,你真的可以教我?”
靳月点头,“我教你,你帮我,大家相互帮忙!”
“我还能帮你什么?”小家伙歪着脑袋,满脸迷惘。
…………
回去的路上,靳月让霜枝买了各式各样的酒,酒坛子不似大周的精致,都是最寻常不过的粗糙物什。
傅九卿已经回来了,正要出去寻她,却见着小妮子……
“你作甚?”隔着一段路,他便已经嗅到了她那头传来的酒味,“喝酒?”
靳月笑嘻嘻的上前,负手立在他面前,“我不会喝酒,如今又怀着身子,怎么能喝酒呢?不过,既然到了北澜,我定是要好好的适应这儿。”
“少夫人,您买这么多的酒作甚?”君山不解。
霜枝和明珠手里,皆提溜着一个个小坛,东西不大,但是多……
“还有一些,回头会有人送来,君山你且吩咐门房,到时候都送我院子里来。”靳月吩咐。
君山行礼,“是!”
傅九卿牵着她回了院子,进门之前,她退了身上的长衫和毡帽,递给了一旁的丫鬟,上头沾着不少黄沙。
洗了把脸之后,靳月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
霜枝已经将小茶杯一一摆开,每个杯盏旁边,都隔着倒出的小坛子,上头标注着酒名,“少夫人,已经弄好了!可以了!”
“你闻酒?”傅九卿倒是真的没想到,她竟会想出这一招。
靳月捋起袖子,露出洁白的皓腕,双手负后走到桌案前,“早上老大和老八的媳妇过来,说是要请我去酒节,我原是以你为托词推了,但最后还是被诓了一把!你知道马赛吗?”
她说话的时候,一双明亮的眸,直勾勾的盯着桌案上的那些酒,瞧着杯盏,又瞧着酒坛。
“马赛……”傅九卿明白了她的意思。
靳月侧过脸冲他笑,“与聪明的人说话,就是不费劲,诓我去酒节,又不提什么马赛,保不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跟……”
顿了顿,她觉得自己不能提岁寒,毕竟这傅狐狸肚子里怀着醋坛子……容易上头。
“我跟霜枝和明珠在街上逛了一圈,将明面上能看到的酒,但凡品种不一样的,都定了一小坛,明日之前都会陆续送进府。”靳月俯身轻嗅,眉眼微阖。
自从有孕,她的嗅觉便愈发灵敏,旁人嗅着,只觉得这酒味道是否浓烈,尝一尝才知道年份,可她不一样,特殊的嗅觉,让她免去了试酒的环节。
“甚好!”靳月唇角微扬。
傅九卿静默着站在一旁,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酒……配方大致相同,气味上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若在酒节上,有人往里头掺杂了某些“陌生的”东西,她早早的嗅过这些酒,能第一时间察觉。
“听说马赛是要求弯弓射箭的,若是拨算盘,我相信你定是得心应手,但是这骑射嘛,你……”靳月抿唇看他,眸光里带着清晰的笑意,“嗯哼,如何?”
他凉凉的指尖,拂过她的鬓边,肆意把玩着那一缕如墨青丝,嗓音里透着惑人的温柔,“我这骑射如何?你不是已经试过?”
靳月一怔,下一刻,耳根子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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