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梅安抚道,“你先教,然后自己回家在自学,只有不断的学习,才能进步。”
赵彩霞听到佟雪梅这样说,她的心里重新又有了方向和目标,她高兴的抱着书离开了。
只是看着赵彩霞的背影,佟雪梅却高兴不起来。
赵彩霞这次虽然当选了,只是也没干多长时间,好像是秋天的时候,上面来人检查,因为当时赵彩霞太紧张了,上面提问了几个问题都没答上来,就连自己平时会的都忘了。
这次表现,让乡里的领导不太满意,只是因为社员没有合格的,就让赵彩霞继续教扫盲班。
而后来顶替赵彩霞的赵秋荷当时还在县里的面包厂上班。
赵秋荷也是通过考试考上的,家里出了一个正式工人,赵源宗很骄傲。
在城市里当工人那么好,谁会再想回到农村种地?
只是赵源宗空恐怕没想到,出了一件事,让赵秋荷不得不回到了农村。
应该是赵秋荷进厂的第二年,她在工厂处了一个对象,对方家是县里的,条件很好,两人也是自由恋爱。
一切都照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年不到的时间,两人甚至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只是后来被男方家父母知道了,结果对方父母知道赵秋荷是农村人,坚决不同意男的找一个农村人当媳妇。
男人一开始还能坚持说非赵秋荷不娶,只是后来架不住父母的软磨硬泡,还有威逼利诱,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想让他跟赵秋荷分手。
在父母的威逼下,男人也动摇了,最后跟赵秋荷分手。
分手后的赵秋荷病了几天没上班,而这个时候,男人又跟厂子里的女工搞一起去了。
眼见男朋友已经变了心,两人也没了可能,赵秋荷很要强,没法再工厂干,一赌气就回到了老家。
赵秋荷初中毕业,文化程度高,要不是出了这事,在工厂都当了车间组长了。
赵彩霞最后主动说不干,大队扒拉来扒拉去,找不到合适的人。
赵秋荷因为失恋,心情一直不好,只是没敢跟家里说,赵源宗就问赵秋荷愿意不愿意当老师。
赵秋荷见赵源宗为了这事愁的吃不下饭,就主动说愿意当。
赵秋荷当老师,完全够格,可以说培养出不少好的苗子,后来不少学生都考上了县里的高中。
赵秋荷一直没转正,当了几十年的民办乡村教师。
一切都按照前世的轨迹发展,其他人的命运没什么改变,只有佟雪梅的命运改了。
这也是老天给她的机会,而她重活一世更加相信一句话,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成丽玲其实不愿意佟雪梅去乡里,这几年两人相处挺好,有啥事也能互相照应,而佟雪梅这一去几个月,又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佟雪梅早上六点起床,到灶房一看,成丽玲已经在做早饭了,“成姐,你起的这样早?”
“睡不着了,来吃吧,锅里有芋头。”成丽玲掀开锅盖啊,拿出一个芋头给佟雪梅。
佟雪梅接过芋头吃了起来,只听成丽玲说道,“雪梅,你去乡里,是完全脱产,不过,也不白干,还有补助呢。”
成丽玲其实挺羡慕佟雪梅,她去乡里工作,就不用出苦力干活,只是她没那个命,或许是没那个能力吧?
“你去多长时间?”
“一个月后就回来了,只是借调。”佟雪梅咬了一口芋头说道。
“一个月也行,只要逃离这里一个月不干活,那也是快活啊。”
“还不知道是什么工作呢,也不一定就比干活好。”
既然到乡里去,肯定不能和队里一样。
今天在上一天,明天就去乡里了,佟雪梅抱着书走到门口见一个男人在门口徘徊。
男人见有人出来,忙问道,“这是知青点吧?”
“是。”佟雪梅走到门口望着他。
“你们知青队长在吗?”
“找我们队长啊,就在里面,我带你去。”佟雪梅就将男人带到宿舍,陈元生一见这人,一把过来搂住他,“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闫松笑着,然后看了眼陈元生问,“都是知青点的?”
“是,三年前下乡的,别看她年纪小,如今是扫盲班老师,这不,马要又要调倒到乡里了。”
佟雪梅听他们谈论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就抱着书离开了。
“进屋吧,”两人见面分外高兴,陈元生搂着男人进了屋里,“真是稀客,你可是大忙人啊。”
六年前,他分到河山生产队,闫松分到香梨沟生产队,两人都是队长。
只是二年前,闫松调到上级公社的知青办,后来见面就不容易了。
上次处理周翠萍的事,两人在知青办见了一面,中午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陈元生端着茶缸过来,放到桌子上,“你不是在公社吗?怎么有时间到我这?”
闫松个子比陈元生还高,只是没有陈元生白,皮肤很黑,眼睛很大,一说话,眼睛都一鼓一鼓的。
“我又回到了香梨沟。”
“你又调回来了?”陈元生吃惊的问道。
“本来就是借调的,也去了二年了,也该回来了。”
“你回去做什么?”陈元生坐在了闫松对面的椅子上询问道。
“还是做队长,之前的对长做了副队长,心里自然有些……不满意啊。”
他回去,把人家就挤下去了,他自然理解队友的心情。
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陈元生不便发表意见,“你们知青人多,工作量也大,还有生产队的事也要你负责,你的任务也很重啊。”
香梨沟生产队有落户知青28人,都是天南海北的人,管理上要比他费心。
就像知道陈元生想什么一样,闫松说道,“我那人是多,只是你这出了一个周翠萍就够你受的了。”
提起周翠萍,陈元生无奈笑笑,“当时闹的大家都知道了,非常震惊,我管理她们这么多年,一点都没察觉。”
“我听说周翠萍去了新疆什么农场劳动改造。”
陈元生看了眼闫松,“是,她好像是身体出了毛病,上级本来是要让她在服刑的,好像是身体不行,说想见她爸一面。”
这些事都是陈元生去乡里开会听说的,只是对于周翠萍如今的情况,陈元生其实一点都不同情她。
她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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