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稍稍愣了一下,梦醒许久,神魂全都回来了,闪躲着眼神扯开了话题:“你怎么还没有走。”
“准备走了,没走成。”
黎宴才睡醒,眼神清醒了,能看清他好看的模样,脑子没醒,不知道他正在挖坑:“为什么?”
“因为……”江湛把手抬起来,是他握着她的那只手:“你刚刚就像这样抓着我,我拒绝不了你。”
黎宴眼神很淡,明显是不信的:“抱歉,刚刚冒犯你了。”
她给的答案不是解释,是致歉。
“没关系。”江湛表现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你要是喜欢,我可以给你对着我耍流氓的机会。”
这么一句话,让黎宴耳尖温度上升了。
她跳开这个话题,不再谈论这件事:“伤口深不深?我去给你包扎一下。”
“不用。”江湛拦住她,其实那会儿,他看见了是刀子,躲了一下:“我眼疾腿快,躲了一下,伤的不重。”
他没告诉她,他躲的时候没敢躲的太狠,因为怕她从沙发上摔下来,不然,她怎么可能有机会近他的身。
黎宴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那还疼吗?”
不想她自责,江湛撒了回善意的慌:“早不疼了。”他把掉下地上的我毯子捡起来:“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他一直蹲着,说完,他站了起来。
黎宴也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我送你。”
这回,他没有拒绝:“嗯。”
她先走过去,把玄关处的顶灯打开,暗黄色的灯,落在她身上也还是暗的。
“江湛。”
他走了两步,站在她对面:“嗯。”
“你明明那么聪明,明明什么都能猜出来,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时时刻刻带着刀?”
以前,她也不小心用刀子伤了无辜的人,她道歉了很久,还是被骂了。
那位无辜的人骂她神经病,说她有被害妄想症,应该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为什么江湛不问?
为什么不仅不问,还没有一句责怪?
她知道他很聪明,一定察觉到了很多,从第一次他捡到手术刀还给她之后开始,他应该装了很多疑问在肚子里。
他是救命恩人,如果问了,即使不想说,她也会说。
她会如实告诉他,手术刀是用来杀人的。
“其实我好奇心很重。”他看她的眼神总是聚焦十足,满是认真:“你愿意说,我就听,你不愿意说,我就当不存在。”
黎宴被他看的心跳开始紊乱:“你想听什么?”
她可以说的。
“我什么也不想听。”江湛不想她说。
她突然不听话了,好像没有听到他的拒绝似的:“我之前没有骗你,我不是什么好人。”她看见眼尾下侧的血迹,已经凝固了,呈暗红色:“必要的时候,也许我会成为杀人犯。”
江湛嘴角有一丝丝笑:“你的刀尖会对着我吗?”
“不会。”她回答的斩钉截铁。
她的刀刃会对着任何一个人,但永远不会对着他,今天是个意外。
“那就可以了。”
黎宴愣住了,眼神出奇地干净明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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