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丫头不是吹的,装嫩扮傻直接把那老土匪给忽悠晕过去。
罗富贵瞧在眼里,听在耳中,笑得肚子痛。
不禁有些好奇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于是跟在丫头后边慢条斯理甩着腿走路,一边探出头去看那丫头掐那老土匪鼻子下边的上嘴唇...
小辫儿坐在马车前边老土匪头旁边,忙活了好一阵,见那土匪有了动静,立即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直接跳下马车。
罗富贵赶紧扶了一把:“小心别被车轮给压断了腿...”
马车前边绑着的火把光线照耀下,那两只大眼闪着光,漂亮得如天上璀璨的星。
队伍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直接向西边前进,准备从滑县北边绕道西进。
天快亮的时候,队伍到达金堤河边上的北道口镇长南边五里左右的九间房村,距离西南方向的滑县县城二十多里。
太阳开始升起,天高云淡。
大地苍茫,荒凉萧瑟,人物无踪。
滑县城北,金堤河边史固村。
一支杂色服装队伍夹杂在晨光中顺着灌溉水渠猫着腰悄悄溜进村子。
领头的杨队长眼睛周围一圈黑,很明显,他昨天一夜应该都没有睡过觉,队伍直接流淌进村口一个破院,几个灰色人影手上提着短枪散开进附近残垣断壁间警戒。
杨队长带着两名战士继续向村里小跑,径直到了一个半边大门张贴了门神的破院外。
留下两战士在院子大门外分头警戒,杨队长没有从院门进去,绕了半圈熟练的从侧院墙一个豁口处翻进院子,小心翼翼接近厢房,带着欣喜的语气低声叫唤:“老李...老李?”
叫了好半晌,屋里根本没人回应,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抽出驳壳枪慢慢来到正门,靠着墙壁小心地掀开绳子栓着的灰色破布门帘,门帘后边破木门虚掩着。
没有犹豫,持枪贴墙快速闪身进堂屋。
举枪四顾,什么也没发现。
眼睛慢慢适应屋内黑暗,快步走进旁边没门帘的厢房,只看到屋里一片狼籍,应该是有人曾经翻箱倒柜搜索过,连地面都有被人用刺刀探过留下的痕迹。
将驳驳枪插进脏布腰带中,掏出火柴划亮,开始仔细在屋里到察看了好一会,却什么也没发现。
转身回到堂屋,掀开帘子走出堂屋门,终于在晃荡的门帘遮住的大门边上发现一个记号:一个像是用指甲在坚硬的土墙上抠出的一个浅浅的斜叉。
杨队长心里紧张思索,头脑有些晕眩,扶着墙缓了一会儿明白:老李绝对出事了!
再次进屋,划亮了一根火柴,在很不容易发现的一条土墙缝里发现端倪,直接在屋里找了条细木棍小心的探进墙缝,慢慢掏出一张纸条。
拿着纸条出门,在阳光下看清上边的名单,终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再犹豫,直接翻墙出了破院,叫上警戒的两位战士,快速离开老李家那小院。
转过一个角落后,那两位负责警戒的战士却转翻进旁边一个小院里。
杨队长独自一人回到村口小院。
院子中一直警惕的十多位工作队员立即围上来:“队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杨队长面色阴沉缓缓道:“老李出事了!”
他的心情非常不好,周围的十余工作队队员没有再问,瞪着大眼等队长下文。
院子里立即陷入沉默。
好半晌后,杨队长才再次开口:“老李应该被敌人抓走了。”
一位年青的队员心里一惊,语气焦急:“那这回咱们麻烦了,找不联络人,这任务咋个完成?”
杨队长没有理会队员的问题:“这事非常奇怪,李书记的身份非常隐秘,按理来说,狗汉奸绝对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
“队长,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当务之急,得先弄清李书记的下落。”
院门口的一位立即开口:“昨天晚上倒是打听到一个消息,说不定跟李书记有关。”
杨队长转头:“赶紧说。”
“这个消息跟这汉奸吴河修的特务工作团有关,据说,那些汉奸今天要在八里营开一个枪毙大会!”
“八里营?”杨队长沉吟了一下:“地图!”
旁边的一位队员立即扯出地图在地上摊开。
杨队长指着地图:“八里营在滑县东三十余里,汉奸开枪毙大会?怎么会跑这么远?”
敌后武装工作队的队员都不简单!参加工作队的每一位都必须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排级干部,并且都能看懂地图!
地图很简单,标注明确,旁边看地图的一位顺口道:“我们刚好在八里营与县城之间,距离并没多远!”
杨队长并没有在地图上花太多时间:“大家先说说了解到的滑县汉奸们的情况。”
一位队员率先开口:“我刚从城里打探情况回来,据城里的百姓说,去年分区打下滑县,但是没多久后又撤走了。
狗汉奸吴河修带人再次占领县城,并且在关西街他家老宅吴家大门前,公开挂上了一块‘特务工作团’的牌子。
吴河修的队伍主要是以他家的一些亲戚朋友为骨干,这几年仗着有鬼子支持钱粮,趁去年发生大旱灾,在这一带大肆招兵买马,那特务工作团汉奸很快就扩充到上千多人!”
旁边一位中年人立即补充:“上级给了吴河修这狗汉奸的资料,这家伙原本上我们冀鲁豫根据地工作人员,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投敌,给分区造成很大损失,这投敌的狗汉奸一直对抗日分子下死手,死在他手上地下情报人员加上堡垒户和我们发展的积极分子起码有六七百...
上级才要求我们不惜一切代价铲除这狗汉奸。
这中间有一个情况很奇怪,那吴河修再次占领滑县,却对外宣称他是特务工作团的副团长,按理来说应该有正团长!”
杨队长有些不解:“去年分区打下滑县时,怎么没有将这汉奸抓住?”
“当时他带人在外扫荡,刚好没有在城里!”城里回来那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这一带原本是余队长他们负责,这一次伪军扫荡他们工作队损失惨重,上级才安排我们接手,没找到老李,我们根本没办法了解详细情况!”
杨队长沉吟了一会儿:“造成这么大的损失,这次一定要把这家伙的底细查清楚,就算牺牲我们整个工作队!也要除掉这狗汉奸...”
城里回来那位苦笑:“那汉奸吴河修一直深居简出,平时行踪诡秘,加上他那些特务全是他家亲戚连带的关系,我去余队长他们那里办交接,据伤员们说,他们情报人员根本打不进去。”
旁边的中年人思索了一下:“现在老李被捕,这条线也断了,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工作,现在应该先联系上余队长他们,把这边的情况弄清楚再作打算!”
杨队长摇了摇头:“回分区医院找去余队长他们伤员了解情况,一来一回最少要一天的时间!当务之急,先研究一下如何营救李书记!”
中年人立即明白杨队的意思:“可是,万一那汉奸开的枪毙大会不是枪毙李书记呢?“
杨队长立即决定:“两条路同时走!”
中年人摇了摇头:“这事急不得!现在情况不明,咱们这点人手要从汉奸手中救人,根本不大可能!”
杨队长面色不悦:“你什么意思?”
中年人也不怵:“我建议应该先潜伏,通过其他渠道联系上情报人员再作打算。”
杨队长怒了:“咱们的同志被敌人枪毙,我们就有义务营救!”
中年人针锋相对:“但你别忘了,我们还有更为重要的任务,必须先弄死姓吴的那汉奸!”
旁边一位赶紧劝解:“哎,我说两位,先消消火...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小院外边突然传来一阵吆喝声。
两名工作队员押着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进了院子。
杨队长下意识收起地图,站起转头看向院门口:“怎么回事?”
一个队员推了手中抓着的那货一把:“这小子八成是汉奸安排在村里的奸细!”
那年青人趔趄几步,脸色发白...哆嗦着辩解:“各位大爷高抬贵手啊...我真不是奸细,我是良民,我就是害怕...”
后边那队员得意地向杨队长报告:“这货藏在老李家院子斜对面的院儿里,看到我们进了老李家院子,然后想去报信!嘿嘿,他哪里知道我们会杀个回马枪!”
杨队长大喜,原本以为这村里没人,安排人回去察看只是作个预防,没想到竟然还抓到一个舌头!
“你是良民?那你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www.。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