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和巩梦书相视一笑,一个人装逼撞到这个份儿上,基本上快成仙逼了!
不过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假装认真地听钱亮诉苦:
“我这一回被别人给摆了一道儿,损失了将近一个亿。”
“钱叔在古玩界,也算是一根老油条了,怎么还被别人给炸了?”
“遇见高人了呗。”
钱亮一边说一边喝了一口酒,眼神和表情都是尴尬的苦笑:
“9800万,”钱亮做了一个九的指型,“买了一个宋真宗的洗海,以为是拣了个大便宜,结果是赝品。”
张凡禁不住痴痴的笑了起来,揶揄地道:
“我说钱叔,你怎么这么不省心?我们历来买古董都是我们一起去,这回怎么就敢于单独拍板?”
巩梦书也笑了起来,“老钱,我们跟小凡一起玩古董,什么时候赔过钱?你也是性子急,不让你买不让你买,我说等小凡回来再说,你……”
钱亮拍了拍大脑袋,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个洗海不是罕见嘛!再说,老金这人也是熟悉的朋友,以前买过他两件,都是不错的嘛。”
“杀熟!”张凡轻轻地道,“这个老金我历来看他不是什么好鸟,吹吹乎乎的,怎么,他现在在哪?我去找他。”
钱亮道:“我不是要你去找他,你找他能找出什么结果?难不成你把他打一顿?我的意思是这样,老金有个老妈,快八十了,听说卧床不起好几年了……”
“钱叔的意思是,让我给老金他老妈治病,条件就是把那洗海的钱退给你?”张凡问道。
钱亮点点头,“是这个意思,我想来想去,老金这人,软硬不吃,是个棍儿,但对老妈那是相当孝敬,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拿住他了。”
张凡和巩梦书交换了一下眼色。
巩梦书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可行。”
张凡也感觉不错,便道,“好办。我直接打电话给老金,就说给他妈治病。”
正说着,一架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在停车场。
馄饨来了。
热腾腾的,三大碗,摆在桌子上。
还是北极海参馅的,相当不错。
三人吃完,张凡便拨了老金的手机。
老金的声音相当大嗓门,听起来非常豪爽那种:
“啊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张神医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我不是搞错了吧?张神医,有什么事?”
张凡相当稳健的声音:
“金处,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快过年了,问候问候,你挺好吧?”
“我挺好,身体倍儿棒。”
“家里人也都好吧?”
“嘿嘿,”老金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张神医要问这个,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家里有个老母亲,80多岁了,一真卧病在床,张神医医术高明,能够起死回生,能不能抽空过来给我母亲看一看。”
“我这两天刚从外地回来,听钱总说金处的母亲病情有些严重,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我自己能不能治好你母亲的病。”
“我相信张神医的医术没有问题,张神医,你什么时间有空过来一下……嘿嘿,关于酬金,我一定让张神医满意。”
“那好吧,我今天正好有时间,回头我马上过去。”
“那太好了。”
张凡放下手机,微微的笑了一下,“老金很主动,看样子这事儿有门儿,钱叔,我带着洗海过去。”
钱亮道:“洗海在我车里呢。”
三个人便过去,到停车场,从钱亮的车里取出来一只洗海。
说是洗海,其实只是一个小样,是摆设用的,大小只有一只大茶杯那么大。
做工相当考究,看上去古色古香,天衣无缝,在洗海的底部,还有宋真宗的刻印。
不过,再怎么说,在张凡的神识瞳之下,还是看出真伪了:一点古魂气也没有!
“本来,老金有一个碳试报告,我才敢买。到手之后,越看越觉得可疑,便重新找了一个碳测试研究所,才发现它是当代的制品。”钱亮尴尬的说道。
张凡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笑,把东西收起来。
然后自己开车,直奔老金的住所而来。
老金家在京北郊区一个富人的豪宅区,这个小区在京城很有名,不少一线大明星都在这里居住,而老金的家,在这个豪宅里又是首屈一指的。
张凡心中打了一个鼓点:以老金的工资,是根本买不起这样的豪宅的。
进到大院之内,一个俊俏的小保姆带着张凡走了进去。
老金已经在客厅里等着,见张凡来了,急忙迎上前来,双方互相寒暄了几句,张凡便直接说道:“我们先看病吧。”
“是的是的,”老金甜甜的笑着,带着张必,走到一间卧室门前,“我母亲怕光。”
两人走在卧室,发现卧室里的窗帘挡的严严实实,房间里光线很暗。
张凡仔细辨认,在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
身材干枯,行将就木的样子。
只剩半口气。
张凡打开神识瞳,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一遍。
心中已然有数:
类风湿晚期。
直起身子,对老金说:
“金处,你母亲的情况不太好,我恐怕无能为力。”
说罢,便向外走。
老金一听,忙拉住张凡的胳膊,一脸的含笑:
“张神医,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嘛。”
张凡一笑,然后正色道:
“你母亲的病,既有正病,又有邪病成分。”
“正病?邪病?”
“正病,就是类风湿晚期,已经没救了;邪病就是……”
张凡说到这里,委婉一笑,却不说话了。
老金忙给了一个更加婉约的诡笑,“张神医,有话直说,我不会……”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张凡顿了一下,眼中露出鄙夷,“你做事过损,积恶过多,家中内外,弥漫鬼气,你母亲的病情恶化,大多与此有关。”
老金被说中了要点。
前两天,他找法师给做了一个法事,那法师也是说,家中正气不扬,肯定是家主阴邪,必然导致家人不安,有妄死之兆。
没想到,这个张凡,也是和法师同样说法?
心中已然虚了许多,额头上微微地有汗珠显出来。
“张神医,那你说,怎么消灾?”
“消灾嘛,倒也容易……”张凡微微一笑,“灾气鬼气,喜财而聚,在你家存财之处,封个镇符,也许会好。”
“唔?存财之处,”老金一愣,家里存财之处多着呢,夹壁、地下室、顶楼阁……“张神医,那么,请到我书房看看?”
“好吧。”
张凡轻松一笑,随着老金走出来。
老金引领张凡,走来到隔壁。
这里是老金的书房。
张凡一看,不禁心中一跳:
好排场的古玩陈列室!
几个大型紫檀古董架上,陈列着一件件瑰宝。
青铜器、宋瓷、唐瓷器……还有一卷卷名人字画,简直就是一个小博物馆。
张凡压抑着心中的复杂情绪,假装对这些东西视而无睹,伸手拍了拍紫檀古董架子,“这个不错,看来是清代的皇宫御用之物,你多少钱拍来的?”
这一问,倒是把老金给问住了。
本来是他主管的下属单位送的,哪里知道价格?
脸上微微不自然了一下,但仍然镇定如常:
“看来,张神医对于古家具也有研究啊!”
张凡没有说什么,背着手,在地上转来转去。
终于,一只小小的洗海,映入眼帘!
没错,跟钱亮的那只一模一样。
这就验证了张凡的猜测:老金有一真一假两个洗海,真的拿去鉴定单位鉴定,得到了鉴定证书,然后出手的却是赝品。
“拿纸来!”
张凡随即,在桌前坐下来。
老金平时也是喜欢写几个字,赠给下属单位,以示处恩浩荡,虽然写得水裆尿裤,但收字的人无不感激涕零,都说他的墨宝是国宝级的,时间一长,老金也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的字相当上档次,天天总要练上几笔。
听张凡一说,老金当即宣纸,把毛笔沾了墨,双手把笔递给张凡:“张神医,请作篆符!”
张凡斜了他一眼,取过笔,在宣纸上胡乱画了一个符篆,把笔一掷,“拿去,贴在书房门上,今晚便可驱邪。”
老金双手接了符篆,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符篆贴在门上,左看右看,这才满意地回过身来,“张神医,全凭您大法镇邪了。”
张凡也没说什么,站起来,便出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