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宽的地方可以在沙滩上走,窄的地方就只有趟水过去了。
有的地方很低,只有猫着腰能过去。
走得很艰难,不过,毕竟有明亮的头灯照着。
溶洞没有叉路,只有一条,不会迷失方向。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溶洞突然变得高大起来,眼前一片开阔地,平整的沙滩上,似乎有一道阳光从上面照射下来。
张凡急忙关了头灯,快步向前走去,
脚下踩到了柔软的沙滩。
光线越来越亮,已经能看清周围的景物了。
抬头一看,只见溶洞的上方,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阳光从洞口斜着照射下来。
身边,一个方圆十几米的小潭,潭水平静无波,用头灯向潭水里照了照,深不见底。
一群黑色的小鱼,在水里游动。
碰见明亮的灯光,小鱼一甩尾,向水深处游去,不见了。
张凡向前看去,溶洞延伸不己,不知还有多长?
若不是腊月在外面等着他,不妨向里面探探?
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腊月发现通道坍塌,说不上急成什么样了呢!
还有那两个向导……张凡早看出他俩不怀好意,现在墓道出口封死了,只有腊月一人了,他们会不会产生什么不轨之心?
想到这,又着急起来。
向上看了看,打量一下,以自己的轻功,未必能爬得上去。
好在身上带了八爪。
把八爪系上绳子,在空中转了几圈,向上一甩。
甩了几次,八爪终于抓牢了洞口边缘的一根树根。
口袋太重,带着口袋恐怕要掉下来。
便把口袋系上细绳,放在地上,自己则顺着八爪上的尼龙绳,慢慢地爬了上去。
钻出洞口,阳光耀眼!
适应了一会,才慢慢睁开眼睛。
周围树木、岩石、蓝天、白云,小鸟不知藏在哪里,吱吱地叫着。
这里处于山谷的半山腰。
根据刚才自己走的距离判断,那个农舍应该就在不远处。
回过身来,趴在洞口,扯住那根绳子,慢慢把口袋往上提。
提到一半的时候,愣住了,手里的绳子差点掉下去!
下面,站着一个白衣女子。
女子明眸皓齿,秀发如云,裙裾飘飘如荷叶临风。
她恰恰地站在洞口正下方,仰着头,向上看着,样子十分怪异。
又是女魂?
张凡快速把袋子提上来,然后打开神识瞳,向下看去。
这一看,又糊涂了:
她头上既无魂气又无鬼气,妥妥的是生人之气!
人?
这溶洞里有人?
而且还是个一尘不染的年轻女人?
张凡双手扒住洞口,把头探下去,大声问道:“你是谁?要上来吗?”
说着,把八爪的尼龙绳顺了下去:“你把绳子绑在腰上,我提你出来!”
张凡松开手,把尼龙绳慢慢地坠到了女人脚下。
女人看着绳子,却没有动。
张凡抖了抖绳子,大声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松手的。”
女人又抬起头,向上看过来,仍然没有说话,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你一直在洞里生活吗?需要我帮助不?”张凡又喊道。
白衣女人似乎有些悲伤,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转过身,向溶洞下游方向走去!
她走得轻轻飘飘,长裙曵地,看不到双脚的移动,却感觉像是在沙滩上“飘”过一样。
一会功夫,便绕过潭水,走到溶洞深处不见了。
张凡呆呆地趴在洞口,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了。
遇到这种事,张凡饶是再见多识广,也毁三观了:
她住在这深深的溶洞里边?
她吃什么?
还有,既然她生活在洞穴里,穴居人应该是灰头土脸,衣衫褴褛,为什么她是却衣着光鲜、一尘不染,像一个高级客厅里喝茶听音乐的贵妇?
她是灵?
是鬼?
是神?
是人?
全都想不明白,解释不通。
难道,溶洞下面,真的有一个地下世界?那个世界里有地上所有的一切?
想来想去,哪里想得明白!
看了看洞口,心想,要是别人发现了它……
不得,得把它封起来。
四下打量一下,见不远处有一些山顶上滚落下来的大石头。
走过去,搬来一块巨石,压在洞口上。
这下好了。
没有三、四个人,没有撬棍,休想移动这块石头半寸。
又查了一下,看看巨石下边还有缝隙,便又搬来一大堆石头,堆在巨石周围,伪造成一个乱石堆的样子。
左右打量一番,估计没什么问题,这才松了口气,拿出手机,给腊月打了个电话:“腊月——”
腊月的声音非常惊喜:“小凡哥,你还活着?”
“怎么,你盼着我死?”张凡嘻嘻笑了起来。
“坏,坏,你个大坏蛋!人家都快急死了!快说,你在哪?难道地下也有信号?”腊月一连串地问道。
“没信号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张凡口气轻松,“我死里逃生了。”
腊月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死里逃生!”
说着,“哇”地一声哭开了。
“别哭别哭啊!难道我逃出来了,让你这么伤心?”
“去你的!快说,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一个山坡上,距离你……应该不远。”
“那你赶紧回来呀!”
“……嗯,不过,你要先甩掉那两个向导。”
“甩掉他们?”腊月一愣,马上明白了,“怎么?搞到东西了?”
“东西还真不少。”张凡得意地道,“不过,让那两人看见了,肯定会麻烦。你想办法把他们支走!”
腊月笑了:“呵呵,他们俩要对我动手动脚,已经被我一顿老拳给打跑了。”
“哈哈哈哈,”张凡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个东西,肯定没想到面对的是朵霸王花啊!”
“……可是,你能找到路吗?”
“你看这样好吧,你爬上山顶,我也爬上山顶,我们到山顶后,点把火,就能看到对方。”
“亏你想得出来!”腊月喜孜孜地道。
张凡背起口袋,急急地向山上走去。
几分钟功夫,就爬到了山顶。
放下口袋,正要拣树枝,忽然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
回头一看,腊月己经站在身后了!
“小凡哥!”
腊月叫了一声,一下子扑上来。
她紧紧地搂着他,又擂又打,又哭又笑,“我以为你完蛋了呢!”
“不死鸟嘛。”
“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凡把下面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说到无草的事,腊月直吐舌头,连连叹道:“太不可思议了!她们这些女魂出去后,会不会把大王的庙宇给烧了?”
“该烧。”
“对了,那个把头呢?找到没有?”
“他应该是躺在那堆死人里面。不过,我还没来得及从死尸身上取证,爆炸就发生了,那些尸骨,全埋在墓室里了。”
腊月看了看那个口袋,笑意盈盈地打趣道:“正经事没办,倒是没忘了带东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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