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会儿,头脑冷静下来,看着床边放着一双拖鞋,便下床穿上拖鞋。
拖鞋怪怪的,外面包着黑花白地蟒蛇皮,贴在脚上凉凉滑滑,很是舒服。
床边有一个柜子,应该是衣柜,便走过去,拉开柜门。
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华丽衣服,样式都是古裙装。
是女人的衣服!
原来是有幸住进了闺房。
张凡的衣服,整齐地地挂在那里。
急忙拿出来穿上,又仔细检查了一下衣袋,方才松了口气:
一应东西,都在呢,一个都没少!
尤其是那块三阳石,也是好好地放在那里丝毫无损。
跳崖之前,当着云老头的面,把三阳石拿出来,目的是让云老头知道,三阳石会随他的落崖而扔掉,云老头不必下山去找了!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张凡自己也不太清楚,反正冥冥中感觉自己未必会死。
穿着拖鞋,走在青砖地面上,悄无声息。
慢慢走到门边,拉开黑色门栓。
着手门栓之时,打开透视眼一看,才发现这门栓是黑玉所制,上面古魂气一道一道散发出来。
不由得内心一惊:这门栓至少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
门栓尚且如此,其它物品呢?
岂不是价值连城?
得先研究研究!
重新把门关上,仔细打量屋子里的每一件物品。
目光首先落在花架子上的那只瓷花盆。
花盆约有直径一尺,高度大约一尺,五彩粙画,上面绘着花鸟人物。
皱眉用透视神瞳一看,好家伙!
张凡差点叫出声来:
特么这么浑厚的古魂气,至少是汉朝时代的宫廷御用之物!
流传到现在,绝对属于国之至宝!
墙角一只大海洗里,放着七、八只画轴。
拿起一只画轴放在桌子上,轻轻。
左上角,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韩熙载日宴图!
张凡手一抖,差点吓尿:
天哪,这不是传说中的那幅失传的名画吗?
大华国现存的有一张宋代临摹的《韩熙载夜宴图》,而画史上记载,顾闳中当时画的是一对姊妹画轴,一张是夜宴图,仅传摹本;另一张是日宴图,失传,连摹本都没有!
据记载,日宴图要比夜宴图更为传神。
急忙打开神识瞳,仔细看去。
没错,没错,天哪,古魂气缕缕如岚气随风,幽幽大雅之韵味,非后世俗人所能临摹!
绝对是五代十国时所画真品!
看到这里,已经不敢继续向下看了。
把日宴图卷起来,放回原处,剩下的那几幅,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绝世珍品!
去!
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人家?
竟然有这种东西存在家里,而且是随随便便的就放在这里!
若是在大华国,这样的国宝级古董,一定要有森严的警卫啊。
登泰山而小天下,睹至宝而小自我,不知不觉当中,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细细的汗,这些至宝,简直是太惊人了。
呆呆地站在那里想了半天,越想越糊涂,自己明明是从悬崖上跳了下来,不但没有摔的粉身碎骨,反而落到了这样一个清雅富贵的所在,这得有多大的脑洞,才能理解其中的不可思议!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上来,吓了一跳:眼前这一切是真实的吗?
要么是幻觉,要么是梦境,要么……我己失去肉身、魂游仙界或鬼界?
不由得伸手在腿上拧了一下。
还疼。
看到桌上有一茶壶,精美至极。
掀开壶盖,一股清雅的茶香扑鼻而来。
不会有毒药。
应该不会。
人家是救了我嘛。
好茶,口里正渴,先喝为敬!
便倒了半杯。
打量茶色,微黄,清澈,如一泓湖水。
轻呷一口。
入口绵软,香而不腻,清而不淡,雅而不奇,更兼具微甜如甘泉,间或逸出半分花蕊之气味。
不错,属实不错。
张凡本来爱品茶,经常和巩梦书在茶馆里闲聊喝茶,各种名茶品个遍,自以为算是个茶博士,不料今天喝了这口茶,其它的茶全是浮云了。
提起茶壶,嘴对咀,一口气把半壶茶水都喝了下去。
顿时,腹内微热,气血畅快,全身通泰!
眼前一亮,感觉精神增加百倍。
心神荡漾,如孩童般快乐,又如沐浴温泉,又如熏风南来,又恰似挪用公款满仓连板,还有那么一点新娶娇妻、洞房一夜尽听宛转而晨起笑看美人对镜梳妆……
简直是惬意无限!
什么茶?
桌上有一圆筒。
黑檀所制。
上刻绿色小篆三个大字:桃花荈。
这个“荈”字,张凡并不认识,只是隐隐约约感觉应该是指的茶。
反正“茴”字都有五个写法,茶多几个名也不奇怪。
拧开筒盖。
香气立刻盈满小室。
这种香气,非浓香俗气,而是那种说不出来的诗意盎然。
倒出一小撮茶叶在手里,对着格子窗透进来的细碎阳光,仔细看去,只见茶叶细如银针,一卷一卷,并无半个破碎!
轻轻捏了一把,放进壶里,想再沏一壶。
四处查看,并未有暖水瓶之类的,更不用说电热水壶了。
正要走出门去看看,忽然吱呀一声,门响了。
“谁?”
张凡稍显紧张,退后一步,提气迎“敌”。
“吱呀呀……”
老门呐喊着,打开了。
门口出现一张俏美的脸。
一个少女,带着银铃般的笑容,一步迈了进来。
这一身打扮不用说,就知道是一位仙女,妥妥的惊艳!
香衫粉裙,蜂腰紧束,笑颜中有柔情媚态,堪比窗棂一抹阳光,亮丽无瑕,美得没有一点人间烟火味。
不知是刚刚喝了桃花荈的缘故,还是张凡本乃俗人,平时见到美女没反应的话,总是自己嘲笑自己太过太监,此时迎面而来仙葩一朵,张凡脸皮微热,魂魄游移!
天下男人见到美女时的标配反应。
禁不住用神识瞳打量过去。
衫衣之下,玉质葇荑,山川玲珑,令人神而往之!
欣赏归欣赏,张凡毕竟是正经人嘛,收回目光,一笑,“你是谁呀?也不敲门就闯进来?”
她笑咪咪地,莲步轻盈,水波一样地“飘”到桌前,把手里的一只铜壶倾斜下去,哗哗地,温水注入到茶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