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故意大声训斥道:“小夏,你一个人住,最好不要往家里领人来,要有安全意识,现在社会这么复杂,遇到坏人怎么办?”
她说话的声音明显是故意给屋里人听的。
张凡不觉得心中有些来气:泥马怎么断定我是坏人?
张凡又慢慢喝了几口汤,然后慢腾腾地走出来,嘴里还嚼着东西。
他看见客厅里坐着两个六十岁左右的男女,衣着相当讲究,男的一脸牛逼表情,有点黑老大的意思。女的表情则显得相当奸滑。两人都用相当不礼貌的表情,敌意地打量着张凡,然后吃惊地看着小夏,那表情里的意思是:你怎么结交这种男人?!
张凡懒散地打量两位一眼,坐到沙发里,很不耐烦地翘起二郎腿,仰头把脸冲着天花板。
张凡用这个动作表达,他没把这两个人当回事!
因为他们两人已经不是小夏的公婆,小夏愿不愿意找男人,找什么样的男人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
转而再看小夏,正在给公婆倒水,那动作那语言,相当尊重,甚至有点巴结。
这叫张凡相当不解!
有必要吗?
这老太婆刚才那么训斥你,你也忍了?
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原因?
难道小夏有什么把柄抓在公婆手里?
他轻轻扫了小夏一眼。本想表达一下自己的狐疑,眼里却看到了她那可人的身材,不由得心里一热。
小夏见张凡眼睛往上看,对她公婆一副带搭不理的样子,她感觉场面太尴尬了!
不过,她心里明白,张凡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听到婆婆刚才说的话了!
她忙弯腰含笑,声音极为谦恭,道:“爸,妈,这位是张凡先生……张凡,这两位是我公婆。”
然后,一只手背后暗暗拧了张凡一下,正好拧在他腰上有肉的地方,同时小声道:“你有点礼貌好不?”
张凡皱眉道:“我只对有礼貌的人有礼貌。”
“没礼貌的人到哪都没礼貌!”老太婆哼了一声。
老爷子没等张凡说话,抢先发言了,他咳了一声:“这位先生,既然是商主任的朋友,我以前怎么没见过呀?”
老爷子说完,鼻子一皱,相当瞧不起地看着张凡。
“商主任的朋友很多,我是她的新朋友。”张凡也哼了一声。
老太婆对于这个傲慢态度根本无法接受,大声敲打张凡道:“商主任跟我们家关系很好,小夏的工作调动,也是我们老爷子给商主任打电话商量的!你未必就是商主任的朋友!在京城,想认识商主任的人多着呢!轮得到你吗?”
张凡相当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看来,你在商主任那里很说得上话喽?我也是醉了,商主任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老爷子心中来气,哪来的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竟然敢在我面前摆谱!
难道不想在京城混了?
看来,肯定是不了解我三爷在京城地面上的影响力!
他把茶杯往桌上轻轻一顿,声音相当阴沉:“这位年轻人,看来是刚进京不久吧?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也难免。不过,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京城不同于外地。在京城,你没有没有铁的关系没有硬的根基,你根本玩不转。有时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说不上还会翻船呢。”
张凡扬眉一下,“你的意思是,我玩不起?”
“玩起玩不起,我不加评论。三爷我要说的是,我们家规很严!虽然我儿子不在了,但儿媳妇还是我们家的人,有些事情,我和她妈还是有发言权的,没有我们的点头,谁想挤进我们家来,都是做梦!”
三爷说着,用茶杯当当地顿在茶几上。
“你那是封建家长那一套,早就过时了,现在是什么社会?还好意思提这些?难道你儿子不在了,小夏就得守寡一辈子?”张凡不屑地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她爸管不到她?”婆婆挑衅地问。
“这还用说吗?小夏愿意跟哪个男人,是她自己的自由,你们最好不要不识时务!”张凡越说越来气,又加了一句,“更何况,小夏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们最好滚远点!”
“什么什么?小夏,你……”老太婆站了起来,指着小夏吼道,“你竟然跟这么一个没档次的男人!你眼里还有我们这对公婆吗?”
小夏脸色大变,相当焦急,歉意地冲婆婆苦笑一下,然后推了张凡一下,责备道:“张先生,你不要乱说好不好?谁是你的女人!大家就在一起吃顿饭,就是你的女人了?”
“不是吗?何必躲躲闪闪!”
张凡狠狠地瞪了这对老家伙一眼,可以说,这两个老家伙是奇葩两朵!竟然把嫁进门来的儿媳妇当成私有财产!
小夏见双方越说越冲,火星直冒,担心大家真闹起来不好看,便急中生智,“爸,妈,我本不想跟你们细说,这位张凡先生是位特殊人才,是保卫局彭局长和商主任非常重视的人物,他前不久带手下人去非洲解救了一批人质,对国家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这话相当有震撼力!
从小夏的嘴里说出来,更叫两个老家伙相信!
原本,他们以为张凡是个想在小夏身边吃软饭的,没想到张凡竟然是如此特殊的人物。
两人脸上的傲慢一下子消失,代之以尊重和崇拜!
甚至有些害怕:这样的人物,能跟上头说得上话的人物,你是得罪不起的!
刚才,我们的话是不是重了?
两个老家伙打量着张凡,发出唏嘘之声!
前些天解救国际人质的事件,虽然媒体上没有登出来,但在京城已经传开了。没想到,那个英雄竟然就是张凡?!
“这……张凡先生为何没有接受媒体采访?这可是提高名气的机会!可以借机代言赚大钱啊!”老太婆惊讶无比,捂着嘴,学着少妇们常用的姿态,忸怩地瞟着张凡。
不过,她这一来,特别地有东施效颦的效果。
张凡不禁厌恶地扫了她一眼,真想一脚把她蹬出门外。
三爷脸上的表情呆逼了半天,终于从惊讶中解脱出来,抬头看着小夏的脸,喉咙上动了一动,问道:“小夏,张先生的事迹,我有所耳闻,只是为什么媒体对此没有反应?”
“爸,你有所不知。张凡先生做人低调,不愿意把这事公布于众,只想做无名英雄。记者要采访他,被他拒绝了;国家奖给他一百万见义勇为奖金,他全部捐给了大学生扶贫基金会。只有我们圈内几个人知道他的丰功伟绩,外人一概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夏得意地说着,然后觉悟地瞟了张凡一眼。
三爷眼神原来是昏花不堪如烂鸟窝,听见小夏这番介绍,不禁眼神一亮,惊问:“这么说,张凡先生您是保卫局的人?”
“不不,”张凡摆了摆手,“我自由自在惯了,个体营业,当个中医而己。”
“您上次去非洲解救人质,是靠你一人之力,还是有个团队?”三爷又问。
小夏见气氛缓和了,松一口气,“要是开个坦克师过去,张先生还有用武之地吗?呵呵,爸,妈,我告诉你们,张先生是以一己之力搞垮了绑匪!”
“一个人?”
“是的。”小夏伸手在张凡身后摸了摸,然后轻轻掐了一下,“他真是厉害,彭局长都夸他是孤胆英雄,说他是我大华国难得的人才!”
“这……”三爷挠了挠头,脸上现出尴尬的笑容,然后站起来,弯腰向张凡伸出手来,“幸运幸运!今日十分幸运,能结识张先生……”
张凡斜了一眼他伸过来的一只枯手,本想拒绝,忽然看见一股极为苍老的病疴之气在他手面上浮动!
垂死之病人,一般在身体周围都浮现一股病疴之气,这乃是dna自我毁灭之前放出的哀气,用肉眼无法看见它,用机器检测也没有用,只有张凡神识瞳可以看破阴阳昏晓。
三爷身上的病疴之气如此浓重!
要死了?
张凡灵机一动,伸出小妙手,握住了那段“枯木”,顺势用手指点住腕关尺寸之上,以古元真气注入对方脉道,切了一下脉象。
这一个动作只有几秒钟。
但三爷身上的病势己然在张凡心中有数。
病势相当沉重,但只是初发!
还有救!
如果就此放过,放任他见鬼去,也不妨是一个选项;因为这种人,活着也就是浪费口粮,死了也就是肥一块田地。
不过,做为医生,对于并非大恶之人,还是要行使自己悬壶济世之医德,能救就救,造七级浮屠并非人人都能为之!
更何况,这个老家伙多金少岁月,人品又不好,挣这种人的钱,乃是把恶人手里的脏钱挪移到好人手里,让钱有更好的用途!所以,你要狠狠地敲他!
“三爷,”张凡冷笑一下,“你今天来小夏这里有什么事?莫非是临终告别?”
“什么?临终告别?”
老太婆尖叫了起来,跳起胖墩墩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