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案组做完笔录,吴局长的秘书请张凡去局长办公室,说局长在那儿等他。
张凡一进办公室,吴局长就冲过来,一把握住张凡的手:“谢谢你,帮我破了个大案。这个案子一破,不但在市里,就是在省里警察系统,也没人敢小视你吴叔了!”
天雄戒毒院的大案一破,确实让吴局长脸上有光,他一直想搞的这个案子,不料被张凡在偶然情况下给破了。
“张凡,我打算向市里省里给你申请一个嘉奖呢。”
“吴局说哪里话,我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碰见天雄的黑幕罢了。”张凡谦虚道。
“张凡,我可要给你提个意见喽。以后就叫我吴叔得了。我想请你去我家里做客。”
“太客气了,吴叔。”
“是这么回事,你邹姨听说你医术高明,这些天一直嚷嚷着要见你,我知道你忙,一直没提这事。”吴局长说。
“怎么,吴叔夫人有贵恙?”张凡半开玩笑。
“还‘贵’恙呢!”吴局长自嘲一笑,“绝户恙好不!”
绝户恙?
这说得也太难听了!
莫非是不育症?
张凡惊奇地问:“你们夫妻一直没孩子呀?”
“可不。我四十八,她四十三,都走到生育的尾巴年龄上了,再过两年,她红茶包一收,呵呵,这辈子我俩人就只好无儿无女了。”吴局长语气颇为伤感。
“事在人为嘛,有病的话,积极治疗,老来得子的事也是常有的。”张凡也是不忍心看到吴局长如此样子,忙安慰道。
“我们两口子商量来商量去,想努力一下,请你帮个忙,给我们两人看看病,看我们俩有没有救?”吴局长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俩都有毛病?”
“谁知道呢!到医院看过无数次,说我们俩都没毛病!你说……这事怪不怪。”
吴局长双手一摊,双肩一耸,一脸无奈。
“都没毛病怎么怀不上?”张凡惊异地叫了起来。
“鬼知道。所以才请你给看一看呢。”
“都没毛病……结婚十几年怀不上……”张凡思索起来,颇感怪异,断定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未知的秘密原因,情况非同一般。
“怎么样?今天晚上有空没?去我家?”吴局长问。
“好吧,但愿我能帮到吴叔这个忙。”
当天晚上,张凡如约来到他家。
一进门,就闻见一股饭菜香。
原来,邹姨和保姆已经准备好一顿丰盛的家宴。
邹姨名叫邹方,也在警察系统工作,是江清市一分局主管内务的副局长,人长得高挑利索,既有警察的庄严,又有警花的柔美,皮肤保养得相当好,虽说四十有三,却看上去三十刚出头的样子。
她一见面就喜欢上张凡,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还要给他介绍个警花对象。听张凡说结婚一年了,她不禁自嘲地笑了起来,这一笑,把羊绒衫下的山峰笑得乱颤一通。
大家吃完饭,进入了正题。
吴局长开玩笑地道:“张凡,你先给邹局看看。”
邹方斜了老公一眼,嗔道:“你怎么不说先看你?你怎么就确定是我的毛病?”
张凡为了避免尴尬,便帮吴局长打圆场:“我白天在局里,已经给吴局看过了,他没什么毛病。”
吴局长暗暗赞道:张凡,好样的!然后得意一冲媳妇笑一笑,好像在说:听见没有,张神医已经说了不是我的毛病!哼,再好的种子,撒你这盐碱地里,也是白搭!
邹方顿时有些蒙圈,忙把紫红色的羊绒袖子往上撸了一下,露出雪白的小臂,平放在张凡面前:“那就是我的毛病喽?”
张凡把小妙手双指搭上去,闭上眼睛,透过手感上的细腻,仔细体验脉象中的细节……脉动,脉频,脉气……
手感很好,手指像是搭在煮熟剥壳的鸡蛋上……正因为皮肤细腻,脉感相当清晰,几乎脉象中的一切,都透过关尺寸,传到张凡手上。
而张凡小妙手双指透出古元真气,缓缓注入她的经脉之中,搜寻经脉中病症的蛛丝马迹,以五个呼吸回合为周期,然后将真气收回双指中,体察真气从她体内带回来的信息。
忽然,张凡眉头一皱。
他感到一丝丝阴寒,从脉道中传过来。
巫盅之气!
人体中五气之中,根本没有巫盅之气,除非被下盅的人脉道之中才会有这种悬若游丝的气。
难道……
谁胆大包天,竟然给警察局副局长下盅?
这背后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张,怎么——”
邹方看出张凡眼中的神色变化,不由得担心地问。
“邹姨,你曾经和巫盅之类的人打过交道吗?”张凡直截了当问道。
“巫盅?”邹方柳眉一拧,惊了一下,“没,没有,从来没接触过这类人士。”
“这就怪了……”张凡自言自语,以后挠头,深思半天。
吴局长本不相信巫鬼之类的故事,但此话从张凡嘴里说出,令他不得不重视了:“小方,你回忆一下,你认识的朋友中,有没有神道道会弄鬼装神的人?”
邹方静静想了一会,仍然摇摇头:“没有没有。”
既然如此,那么,很可能在房子内外,被巫师“种”下了厌胜?
张凡想到这里,站起来,打开神识瞳,绕着房子,细细察看。
吴局长夫妇陪着张凡,在各个房间都看了一遍。
又走出门去,在楼房周围也察看了一遍,仍然是一切正常。
张凡挠着头,非常困惑地道:“如果种了厌胜,那秽物一定长时间在你身边的,怎么家里竟然找不到?”
邹方听到“长时间在你身边”一句,突然若有所悟,道:“会不会在我办公室……”
“有这个可能!”吴局长一拍大腿。
张凡未置可否,心中一阵阵起疑:按理说,警察局是个有煞气的地方,百邪不侵,一般术士巫师的术法在警察局附近全都会失灵。
邹方同意丈夫的观点:“嗯,要么,小张明天你去我办公室查看一下吧?”
“那……也只有这样了。从目前脉象上来看,邹姨你中了很深的巫盅之术,邪术在你身边不止一天半天,而是有好几年了,在你体内已经造成明显的巫盅气。”
巫盅气!
那是个什么东东?
夫妻俩听得云里雾里,但无疑是相信张凡的话,听得脸色都变白了,你瞅我,我瞅你,都在暗问对方:谁是巫师?
回到家里,已经是半夜了。
涵花在灯下织毛衣,等着张凡。
见他终于回来,忙上前帮他脱外衣,摁他到沙发里坐下,心疼地替他捶肩,“咱家钱够花了,挣多少是多呀?至于这么深更半夜去出诊?”
张凡把邹方的事讲给涵花听,涵花有些酸酸地道:“你呀,光知道给别人家女人治肚子,也不管自己的女人肚子里的事。”
“怎么不管啦,不是没闲着吗。”
“光春播不长苗,还不顶个零!”涵花有几分羞射地道。
张凡也是奇怪:涵花的肚子怎么总是不见动静?我挺努力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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