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主帐之内,银蓝铠甲中一身穿银白冰蓝的楚木白,同一袭白衫羽扇的左丘哲彦显得与众格格不入,犹如平淡中的沉华。
楚木白眸眼深邃垂落在桌上平铺的地图攻要之上,眉宇之间是冷静、清透。
半晌,楚木白直起身来,只手背后。
“哲彦,说说你的看法。”
左丘哲彦神机妙算子,常称之为玲珑玉面诸葛丘,他常为凸显自己妙算的能力,常常愿意让人唤他诸葛哲彦。
简单的来说,就类似我们平常里称呼一个人是学霸一样,学霸加上他的名字,就表示专指,总之对他十分的受用。
用他的话来说,不过就是尊号加上名字,亲切又令人心情愉悦。
不过他也常常因为这个缘故,总让人误会他姓诸葛而不是左丘,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再意。
姓甚名甚的都是虚妄,知道厉害的是他本人就可以了。
左丘哲彦扇动羽扇,慢慢悠悠的走上前来,脸容更是轻松肆意,与周遭的面容严肃、庄.严显得是格格不入。
他轻瞥了一眼的地图,随即羽扇挥动,只手抬起,就要搭在了楚木白的肩膀之上。
楚木白身体一侧,直接让他落了空。
“哎——”左丘哲彦微瞥了瞥嘴,嘟嘟囔囔,“搭一下都不行。”
“别废话。”楚木白的脸色骤然深沉,声音肃冷。
“好好好——”左丘哲彦一脸不情愿的眸眼又垂落桌上的地图之上,“要我看啊,这东、南、北方,均是高山俊冷,他们依山而傍,属于易守难攻,我们最好不要去挑战他们的专场。”
楚木白眸眼深邃,手指地图上的一方关卡,淡淡言。
“西方树林阴翳,雪路冰封,可攻,但极有可能遭遇埋伏,深陷其中,不利于我方的攻守进退。”
左丘哲彦拍手,轻佻眉峰,“不错!不愧是咱们的战神主将,我还以为我能够把你绕里面呢。”
楚木白:“......”
周围兵将左右相看、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决,其中一位身形壮大、面色黝黑的壮汉开口提出了疑问。
“不知参将可有何法破了这阵?”
“破?”左丘哲彦嘴角微有扯东,眸色再次落到楚木白的身上,“殿下你觉得呢?可有何法?”
“内外加攻,逐一攻破。”楚木白淡淡的吐出八个字。
左丘哲彦眸眼中闪烁一丝的异彩,“英雄所见略同。”
“......”
“目前据掌握的信息来看,西北边境的天狼国、地野国、戎狄国三国联合,呈现夹击之势,东、南、北三方,毫无疑问他们采用的是守,西方之地是他们出兵进退之地。”
“宛若猎户为捕捉猎物而下的陷阱,一旦落入其中,便会被陷阱中的利器插身而死,看似天衣无缝,可是若是这利器没了呢?若是一方坍塌有漏洞了呢?”
众人交头言谈,连连点头。
楚木白的眸眼忽停顿在地图上联合三国身后的叱原国之上,不过只是一瞬,便回了神色。
鬼影尚未带来关于拓跋桦尘的消息,他又被羁押毒谷之中,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等解决了眼前的三国,改日在思忱关于叱原国的事也不急。
左丘哲彦手中羽扇煽动放至身后,只手背立,面容胸有成竹。
“那他们便就成了任由我们宰割的牛羊。”微停顿了片刻,他接着说道,“那时候,还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
内帐之中的多为武将,前面设计兵法,还算听得懂,后面说得什么利器没了,什么一方坍塌什么的,实实在在不知道说得是什么东西。
其中的一位武士憋不住心中的疑惑,语气颇急,“哎——参将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些,你就说我们该怎么做。”
楚木白嘴角轻佻,微微一笑。
他还是那么的喜欢卖关子,不知道他是怎么不被豪爽直快的将士们嫌弃的。
“苦肉、离间计。”楚木白开口说道,“西北联结的三国素来敌对,今联合不过也是因为利益的趋使,只要给他们想要的,策反?不是问题,只不过...”
说到这,楚木白眸眼看向左丘哲彦,眼神中闪现一抹的戏谑,“该是让谁来当这里应外合之人比较合适呢?”
顺着楚木白的目光众人齐齐将眸眼盯在左丘哲彦的身上。
左右十余道目光齐刷刷的袭来,原本放松肆意的左丘哲彦顿时身体紧张了起来,“哎,不是...你们看我作甚?我是楚王的心腹,多年的交情,他们怎么可能会信我叛变?不可行,不可行——”
“我觉得可行。”
“不是...殿下,咱俩除了上下级的关系,咱俩私底下也可论兄弟相处了吧?你怎么能这般的待我?我可伤心了啊!”
说着,左丘哲彦羽扇掩面做出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
楚木白轻摇了摇头,修指抚下他掩面的羽扇。
“正是因为你我的关系如此的紧密,我才敢放心将此事交由信任的你来做,而且此事也只有你能做到,他人不可。”
左丘哲彦现下真的是与欲哭无泪,合着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一个字形容:绝!
作为神机妙算地左丘哲彦其实同楚木白想到了一处,古就有,苦肉、离间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挨者深入敌营,谋取敌方的信任。
在关键的战役中给其致命一击,即可逆风翻盘,掌握绝对的把握拳。
可...他本想着在众人犹豫不知派何人牺牲出战之时,他挺身而立,给众人树立一大意凌然的英雄形象。
谁知...谁知这还没开始装逼呢?就被逼上了断头台,实在是...实在是一时的难以接受!难以接受!!!
“我...不是...为何就非得是我了啊,皮肉之苦我可受不来。”
楚木白挑眉,“我刚才并未说,要哲彦你受什么皮肉之苦,可你居然能提前预知,看来哲彦你已胸有成竹,此事交由你最为妥当。”
左丘哲彦刚想在说些什么,楚木白直接伸手示意不必多言。
“至于所谓哲彦你...要受的皮肉之苦,可以不受。”
苦肉计加反间计还能不用挨打?
左丘哲彦登时在脑海中打草的一堆委屈言语哽咽在喉,瞳孔攸然的睁大,也不管什么牺牲自我,被推出去这件事什么的了,脸容溢散满满的是好奇之色,就连语气都带着迫切之色。
“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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