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三月梢头春
“有人给我送过来。”徐言时不敢看她的眼,轻声说。
不过他刚才喝了一整杯板蓝根,现在肚子很撑,恐怕也吃不下什么东西。
外面被打开了门,一阵冷风吹过来。
徐言时顿时打了一个哆嗦。
把他因为一杯水而产生的多余的旖旎心思也吹散了。
他清醒了许多,双目清明的抬起头,说道,“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和您说。”
易谨颔首。
二人走了出去。
看着眼前的车,易谨微微挑眉。
他若无其事的打开车门。
仿佛根本没注意自己换了一辆车。
见状,易谨只当没看到,弯腰上了车。
“那个已经去世的老人的子女已经都抓到了,还有逃出国外的美容医院的那个医生,也被带回来了。”
易谨眼底的漫不经心褪去,变得尤为冷静。
“人找到了?”
徐言时点头,“现在应当已经都在警局了。”
“没有人能够保得住他们,该出现的真相,也不会被钱权所埋没。”
徐言时温柔的对易谨说。
“多谢。”易谨看向他,极为认真的道谢。
这次,徐言时当真是帮她大忙了。
她手中没权,也无门路,想要这么快速的把俞明定罪,当真困难。
这次多亏徐言时。
徐言时面上陡然浮现薄红,刚想说这是他应该做的,可转念一想,那句话就被生生咽了下去。
他抬起头,望向易谨,清浅好听的男声中透着些许试探,“将/军想如何谢我?”
易谨微愣。
徐言时觉得自己能说出这句话,已经太过放肆,立刻转开目光,心跳如雷。
他问的颇为直白。
反应过来的易谨,视线落在他身上。
这会儿的徐言时颇为后悔自己刚才突兀的话。
捏着衣服的手因为用力而显得指节尤为分明,白皙的手背几乎能看到他泛着淡青色的血管。
他的手腕很瘦,皮包裹着骨头,手腕处骨节凸起一块,如瓷一样,漂亮极了。
易谨平静的将视线从他的手上挪开。
往外看,漫不经心道,“一直护着你,这个答谢如何?”
他深深的看着易谨,听见自己不受控制的问,“一直如何定位?”
“看你能活多久。”
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散漫的笑从喉间溢出,“老了也护你。”
噗通,噗通,噗通。
徐言时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眼尾的红,比那三月枝头上的桃花还要妍丽。
车外,陡然响起一道声音。
“下雪啦!”
徐言时的心思回笼,他飞快的将视线从易谨身上挪开。
望向窗外。
果然,忍了五天的老天,终于藏不住他的宝藏,片片雪花洋洋洒洒的飘落。
易谨和徐言时从车中出来。
她仰头望着雪,抬手看着雪花落在她的手上,又飞速的融化。
“将/军许久没见过雪了吧?”徐言时戴上了围巾,问道。
“嗯。”
沙门府极热,连雨滴都很少。
她们抬脚顺着路没什么目的的走着。
“您走那天,燕都下的雪很大。”
徐言时走在她身侧。
易谨垂下微颤的眼眸。
二人胳膊凑的极近,轻微的动作就会相碰。
布料细碎的摩擦,安静无声。
没走多远,易谨便让徐言时回去了。
他身体不好,再这么冻一回,恐怕又要生病。
“冬日莫要出来了。”易谨站在车外,对他说。
徐言时有些不开心,低声说,“您一月便走了。”
奉城大学一月十号放假,她们距离放假也没几天了。
她要离开奉城回桃源县,他们要有一个多月不能见面。
若是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徐言时尚能忍受没有易谨的孤独,可现在他明白了。
在将/军身边度过的轻松愉快,徐言时早已不敢想象之前将/军不在身边的无边孤寂。
他垂下头,落寞的口吻倒是惹人怜惜的很。
“回去吧。”易谨手又动了动,随后攥成拳头,“你身体要紧。”
徐言时也知道,她是为自己好。
他沉闷的点点头。
忽的,徐言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
面上充斥着温柔的笑,道,“我能给您打视频电话吗?”
好半晌,易谨白明白视频电话是什么意思。
她再次感叹了现代生活的便捷。
然后点头。
徐言时松了一口气,变得轻松又愉快,情绪转变之快让易谨有些反应不过来。
徐言时离开之后,易谨便收敛了情绪,走进室内,继续下午的工作。
……
晚上,某集团举办宴会,邀请上流各大知名企业家和政府人员前来赴约。
徐戈推脱不掉,便亲临的现场。
他刚到,便被团团围住,一句一句恭维的话语就没有重复过。
徐戈面不改色地将他们的话堵回去,做到位置上,他的面上笑容少了许多。
徐戈位置高,在场人很少有人敢让他不开心。
很快,他的身边便坐下了一个人。
徐戈看向来人。
常野,常家的新起之秀,在商业上手段凌厉,徐臣曾称赞过他比他父亲要强。
徐戈和常野并没有交集,毕竟他们两家没有什么商业往来。
“您好。”常野语气还算尊敬。
“小常总。”徐戈看着他,“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常野不亢不卑,“也不是什么大事。”
徐戈翘起二郎腿,抬手喝了一口白开水,示意他接着说。
“听说徐伯母投资了几个综艺。”常野道,“有个三流的导演,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些肆意妄为了。”
常野表情真诚,仿佛是为了徐家着想,“我也是偶尔听旗下公司开会提及此事,今天遇见您,就多嘴提了一句。”
听他说完,徐戈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上次他在家中陪家人看那么一会儿综艺,倒也记住了里面的几个人。
那温月月,可不就是眼前这位小常总的未婚妻吗?
小常总找上他,哪里是多嘴提醒,分明是要他帮忙管教综艺导演。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徐戈面上露出恍然大悟,“现在能把现社会大众真实面目披露的导演不多,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也不懂他们到底如何认定艺术。”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让人去问问,如果真是那个导演狐假虎威,家母定有裁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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