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爱我的,不就是娘和……爹么。”提及“爹”这个称呼,皇甫致略为羞涩。
被唤的男人,同样不自在的欠了欠身。
她好奇的左右各看了一眼,发现经过这一回,父子俩的感情,似乎起了点变化。
至少,儿子认为,父皇是喜爱他的,并非只有严厉及斥责。
“喜爱分很多种的,你啊,日后就明白了。”
盯着小太子俊秀无双的小脸蛋,有些犯愁。
致儿的性子,既不像皇甫玥,更不像她,总觉得……少了点感情波动。
亦或说,一心扑在各种课业上,对“喜爱”这种小事,不屑一顾呢。
“走吧。”他揽过她的腰,打算扶起身。
“哎,我还想吃一碗……”她赖着不走。
张大爷笑呵呵道:“苏小姐别担心,你家夫君啊,买下老头子的独家秘方啦,离开宝陵县,依然能尝到正宗的张记豆花!快些回府吧,别再任性跑出来,让夫婿无端牵挂。”
“咦?”
他这动作,够迅速的啊。
回程的马车,比来时慢了五倍不止,仿若龟速一般。
厢内夸张的处处铺上厚垫,做到彻底的无颠簸,无撞击。
她懒懒的偎依于男人宽厚的怀抱,一边读着话本子,一边时不时丢一块蜜饯进嘴巴,满足极了。
不禁感慨,果然还是有他在身旁,最舒适最安心。
“殿下。”
“嗯?”
他垂眸阅着文书,手边搁了一堆待批示的密信。
这副忙碌的样子,令她心中愧疚愈发的深。
倏地一骨碌爬起身,吓了景元帝一跳。
“小心些。”眉头紧蹙,连忙护住。
她攀着他的肩,义正言辞道:“殿下,我保证,以后绝对绝对,不会乱使性子了,一定乖乖听话。”
瞥了眼那张严肃坚定的娇颜,他不是很相信的呐呐:
“当真?”
能安安分分度过一年半载的,已是万幸。
“千真万确!”主动搂紧他的脖颈,盖章般,对着薄唇印下一吻,撒娇道,“这世上,殿下是对我最好的人!”
“哼,小骗子。”
事实证明,小骗子的话,的确不可信。
堪堪五个多月过去,就因为阻止她挺着圆滚滚的肚腹去视察铺子,不开心了。
晚膳时,不许她用那道凉糕,并当场命人撤了,不满的情绪逐渐升温。
当隔日清晨,轻斥几句,忌跑跳,忌贪零嘴,要多食正膳。
终于,怒意达到了至高点。
“殿下最坏,最烦了!”
甩开系了一半的衣扣,气鼓鼓的转身钻进被褥。
帝王只得兀自整理起另一半,束妥腰封,对着榻上的隆起,好声好气道:
“最多睡到巳时,早膳得用。”
他知道,自己是管得严了点,可……
唉,无声的叹了口气,步出内殿,犹不放心的叮嘱宫人:
“看着娘娘,若不听劝,就说是朕的口谕。”
宫人目送着景元帝远去的背影,觉得年轻的男人,由于娘娘有孕这事儿,数月间似老了好几岁。
可怜天下夫君心哪。
苏迎春本来没想补眠的。
但抱着被子滚了滚,竟然真的睡着了。
却是,睡得不太安稳,迷迷糊糊间,遁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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