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解除,某人又神气起来,趴在他宽阔的肩头,娇声道:
“那侍女说,可以借此验证一下情意相通的程度嘛,我灵机一动,顺便给你个惊喜。”
他面无表情。
呵,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所以说,你到底是如何认出我的呀。”她好奇极了。
关键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这么快就发现了呢。
“很难吗。”他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哪一寸没吻过,嗯?”
她伸手捶他:“正经些!”
“唔,大概因为你腕上的镯子,是我亲手所戴,加之这里。”长指轻点她颈侧靠后方的位置,“昨晚刚留下的痕迹,明显得很,几相结合,答案呼之欲出。”
“啊,难怪换衣衫的时候,侍女捂着嘴笑。”她羞恼的再予一拳,“皇甫玥,你就不能轻点……”
“行。”他应允得相当爽快,“今晚轻点。”
“没有今晚!”
“喜服都穿上了,朕怎能辜负此良辰美景的花烛夜呢。”
“……”她有预感,这个把柄,得用上好几回。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余公公听着厢内隐约传来的笑闹声,百思不得其解。
这皇上与娘娘,究竟在玩什么戏码啊?
季秋末,她收到了来自洛泸州郡的书信,第一张纸,寥寥数语:
“苏姐姐,我于五日前诞下一女婴,取名恬,不求富贵,只求她恬静安康一生,虽无法入牒,但在我与四哥心中,是最娇贵的小郡主,一切安好,勿念,盼相聚。”
抽出第二张,雪白的宣纸上,印着一对浅墨色的小脚丫,想必是皇甫恬的。
她噙着开心的笑,仔细收妥书信,欲立刻将这份好消息与他分享。
“皇上呢?”
紫鹃问了侍卫,禀道:“说是带着小太子前往校场了。”
“他们爷俩,还真是风雨无阻。”翩然起身,拢了拢绡纱,“走吧,去看看。”
此乃她头一回来练武场,望着四周寒光凛凛的兵器,心道这般可怖,确定儿子不会吓哭吗。
“平抬势——点刺——退步——”
场地中央,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大的负手而立。
小的紧握一把小木剑,正一边奶声奶气的高喝,一边挥出相应的招式。
眼神坚毅,神态认真,每一击,每一跨,皆尽力做到完美。
“错,越步。”男人严肃纠正,“再来。”
“是,父皇。”
重新起势,小太子继续喊道:
“平抬势——点刺——越步——”
她悠然笑了,未上前打扰,倚着围栏,静静欣赏二人的英姿。
落叶纷纷,凉风阵阵,吹得父子俩的衫袍飕飕,衣袂翻飞,迷了她的眼。
秋去春来,暮暮朝朝。
三年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长蛟分水势——合指——”
奶声奶气不再,空旷的校场,回荡着一板一眼的童音。
高大的男人,俊美依旧,没什么变化。
而小太子,则抽高不少,四肢纤长,褪去些婴童的软肉,脸模子小了,五官更俊秀。
眉宇间的沉稳气儿,也日益加重了。
小手腕灵巧转动,挽了个剑花,收势。
一套剑法练完,洁白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