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鹜脚下晃了晃,忽的往前一倾。
凤白泠轻呼一声,被男人沉重的身子压在了床上。
此时的凤白泠已经顾不得帝王之气了。
她推了推独孤鹜,纹丝不动,男人俊脸通红,双眸紧闭,浑身散发着馥郁的酒气。
彩虹五珍酿的原浆也太霸道了吧。
独孤鹜竟一下子喝醉了。
“独孤鹜,你清醒下。”
凤白泠拍了拍独孤鹜的脸颊,要醉好歹也从她身上下去后再醉。
她挣了挣,无济于事。
独孤鹜和凤白泠都喝了合卺酒,可凤白泠很是机灵,在她饮酒时,她将酒偷偷倒入了自己的衣袖里,神不知鬼不觉。
独孤鹜似是听到了,他微微眯起了眼。
眼前的女人,喋喋不休着。
独孤鹜也没想到合卺酒的威力会如此强,他酒量素来很好,可这一瓢下去,五脏六腑像是火烧般。
他蹙起了眉,薄唇抿了抿。
“好吵。”
他的唇,一下子压在了凤白泠的唇上。
四瓣唇贴近时,独孤鹜和凤白泠同时一震。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可是早前的吻,都是因为误会。
可今晚不同,床榻、好酒、美色……摇曳着的烛光。
两人的心跳不禁加快。
独孤鹜的气息凌乱了起来,身体火热的犹如一块烧热的烙铁,想要在女人身下留下自己的烙印。
他的手抓住凤白泠的腰带,粗鲁的将它扯开了,凤白泠脸色大变。
连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嘭——
床下,有轻微的动静。
独孤鹜和凤白泠俱是一惊。
趁着独孤鹜怔愣时,凤白泠急忙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她往床下一看。
“你们怎么在这里?”
凤白泠哑然。
难怪自从拜天地后,她就没看到两小家伙,他们居然趁人不备,早就偷偷溜进了喜房。
独孤鹜长臂一捞,把两小家伙从床底下揪了出来。
独孤小锦和凤小鲤的脸上写满了不安。
凤白泠一想到早前欧阳沉沉几人忽然拉肚子抽筋的,立马明白了过来。
不用说,这一定是凤小鲤的杰作了。
“父王,你别生气,是我带着小鲤进来的。”
独孤小锦主动承担过错。
“小鲤想和娘娘和爹爹、小锦哥哥一起睡。”
凤小鲤扁了扁嘴。
她被顺亲王妃抱进府时,就听侍女和嬷嬷说,爹爹和娘娘以后要一起睡。
新家又大又黑,她不喜欢,她想和爹爹娘娘一起睡。
“胡闹。”
凤白泠哭笑不得。
“父王、母妃,我也想要和你们一起睡。”
独孤小锦也红着脸说道。
他从懂事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睡。
可以后不同了,他有母妃还有小鲤了,他不想一个人再睡在黑漆漆的房间里。
看到独孤小锦欲言又止的模样,凤白泠心头一软。
她想起独孤鹜方才的举动,虽说是酒的缘故,可她和独孤鹜经常呆在一个屋檐下,又要隐人耳目,难保不擦枪走火。
有小锦和小鲤在,这一年内,她至少可以确保和独孤鹜是清白的。
“独孤鹜,孩子还小,不如让他们跟我们睡?”
凤白泠一回头,就见独孤鹜躺在了床上,已经睡着了。
想来他做的一切,一觉醒来他就忘记了。
“你们父王醉了。”
凤白泠暗暗庆幸。
凤白泠换下了嫁衣,两小家伙已经乖乖睡在独孤鹜身旁,男人睡梦中,依旧是皱着眉。
被刀斩断的头发洒落在肩上。
凤白泠才留意到,男人也有一头乌黑的发,短发丝毫不损他的俊美。
“天色不早了,我给你们俩讲故事,早点睡。”
凤白泠吹灭了喜烛。
室外的一切都被隔绝开,凤白泠和润的嗓音将冰冷的黑暗一点点驱散,直到两小家伙都睡着了。
黑暗中,一双眸子亮的惊人。
凤白泠看看身旁的两小只还有那一大只的独孤鹜,心中有种微妙之感。
经历了那一世后,她经常做噩梦,可今晚,一种久违的心安之感,让她很踏实。
“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年之约。”
凤白泠暗暗摇了摇头。
她给两小只掖了掖被子,再看看独孤鹜,撇撇嘴,给他也盖上了被子,这才轻手轻脚下了床。
就见凤白泠脱去了内裳,里面却是一件夜行服。
这是她为了今晚特意准备的。
凤白泠推开门。
喜房外,没有人,就连远处的红灯笼也被风吹灭了。
独孤鹜所在的院子,是顺亲王府的角落,从这里到其他几个院落,大概需要一刻钟不等的时间。
凤白泠早前被送入洞房时,也让春柳去打听过,顺亲王府除了还小的小世子,其他的几个子女,都有自己的院子。
顺亲王妃住在褚玉院,也是亲王府里东面的院子。
明月郡主已经外嫁,可也会不时回顺亲王府小住,所以也保留了南边的一处院子。
明霞郡主住在东南边的院子,挨着顺亲王妃的院子。
还有东方永,他住在北面的鹰潭院。
除去客人居住的一处院落外,有两处空院子,一处是顺亲王早年的院子叫做竹庆院,还有一处叫做兰院的,也空了多年。
这几处院子,凤白泠重点要调查的,应该就褚玉院、竹庆院。
那个兰院,凤白泠打算,若是其他几个院搜寻无果的话,再去那。
至于独孤鹜的长扈院,凤白泠已经早一步先探过了,这里没有密旨。
长扈院里很是安静,凤白泠没有发现风早。
她根据方位,很顺利找到了褚玉院。
褚玉院里,顺亲王妃还未回来。
独孤鹜大婚,顺亲王妃就算是再不乐意,也得招呼宾客。
凤白泠没费多大功夫,就把褚玉院的主房找了一遍,别说是密旨,就是连书籍都没几本,倒是各种古董珠宝首饰琳琅满目,看得出,顺亲王妃最大的喜好就是搜集各种贵重物。
凤白泠出了褚玉院后,又往竹庆院走去。
她原本也没报多大希望在褚玉院,因为凤白泠早就听说,顺亲王妃和顺亲王夫妻俩并不和睦,常年分居,这个竹庆院才是她要搜寻重中之中。
凤白泠朝着竹庆院走去。
喜房里,喝的嘧啶大醉的独孤鹜倏然坐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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