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独孤鹜就看到了几筐还带着露珠的果蔬。
果蔬的形状还很奇怪,番茄特别小,白菜特别大,黄瓜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玉米五颜六色,总之都是独孤鹜没见过的。
独孤鹜的眉头都要打结了,如果不是说要送给小锦,他甚至怀疑凤白泠送来的这些果蔬有毒,要不颜色能这么古怪?
独孤小锦见到这几筐果蔬时的反应和他爹一模一样,小眉毛拧巴在一起。
“这些是凤郡主为你准备的,你都带回去,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独孤鹜摆摆手,让独孤小锦带着这一筐筐的立马消失。
他的衣袖被拽住了,独孤小锦抿着小嘴。
“父王,母妃说了,为人父母者,要以身作则,挑食是不好的。”
独孤小锦满脸期盼,望着自家父王,说着拿起了一个樱桃小番茄,擦了擦,就往独孤鹜嘴里塞。
“近墨者黑,小小少爷学坏了!”
如此无赖的行径,可不就是凤郡主那学的!
风晚肉眼可见爷额头的青筋都迸出来了。
对着这个古怪的小番茄,独孤鹜满脸都是嫌弃,可看到儿子期盼的眼神,他心底一软,面无表情,僵硬的嚼了一下。
口中,酸甜可口的滋味充斥着味蕾。
居然,有点好吃。
独孤鹜不由一怔,有种阳光的滋味。
“好好吃。”
独孤小锦也吃了一颗樱桃小番茄,一颗下去,他那张帅气的小脸一下子涨红了,成了个熟透的小番茄。
“小小少爷,凤郡主说这玉米可以生吃,叫做水果玉米,说是你要是吃了它,就带你去见大春。”
风晚拿起一根水果玉米,还未说完,自家小小少爷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玉米,像是一只小鼹鼠吧唧吧唧就把他平日看都不看一眼的玉米给啃光了。
“把这几筐收进库房里去,除了我和小锦食用之外,谁都不许支取。”
独孤鹜终于正眼看了下那几筐果蔬,他突然发现凤白泠除了医术之外,在管教孩子上还算是有点可取之处。
“另外,今明两天是国子监和毓秀院的例日,凤郡主想要带着小小少爷和小鲤小姐去一趟歧村。”
风晚禀告道。
独孤鹜看了眼自家儿子,独孤小锦一脸期待,望着他,那眼神,怎么看着和凤小鲤那么相似。
独孤鹜揉了揉眉心,他发现自己的心肠是越来越软了。
独孤小锦被送到郡主府时,是骑着马来的。
考虑到公主府的马车上一次在歧村时遇到了麻烦,凤白泠决定这一次去歧村,骑马前去。
独孤小锦骑着马,他虽然才三岁多,可骑马却已经很纯熟了,连国子监的骑射先生都对他赞不绝口。
今日就能见到大春了,独孤小锦内心很是期盼。
他等在郡主府外,不见母妃出来,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拜见母妃和东方婆婆。
“你的马好高啊。”
就听到一个声音,从马肚下传来。
小锦一惊,低头一看,就见一个穿着红色小袄子,梳着双丫髻的小胖姑娘正努力往他的马上爬。
可奈何她的个头小,腿又短,爬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一看到异性,小锦下意识就要回避。
可对方嘴巴一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锦哥哥是坏人。”
她眼眶发红,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快哭出来了。
这一声小锦哥哥,让独孤小锦回过神来,他忙跳下马,仔细打量着小姑娘。
“你是大春?”
独孤小锦脸又憋红了,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了。
“我才不是大春。”
凤小鲤眨巴着大眼睛,笑眯眯着,哪里有半点要哭的模样。
凤白泠从郡主府里走了出来。
她换了身布衣,牵着黑电,揉了揉独孤小锦的脑袋,再指了指凤小鲤。
“小鲤,之前你冒充大春,骗了小锦,要向小锦道歉。”
凤小鲤吐了吐舌头,学着郭祭酒的声音,一本正经冲着独孤小锦作揖赔礼道歉。
“小锦哥哥,我是凤小鲤,是娘娘的女儿,以后就是你妹妹了。”
说着,她主动上前,拽住独孤小锦的手。
独孤小锦神情呆滞,看看凤小鲤,再看看凤白泠。
他看看自己的手,发现凤小鲤的手自己小一些,手又小又软,所以大春真的是女的。
可是,他见到凤小鲤并不会像见到其他女孩子那样浑身过敏,也不觉得她讨厌,反而觉得,女装的凤小鲤更可爱!
“那我以后,就是你的哥哥了。”
独孤小锦由着凤小鲤牵着手,心底暖暖的。
他,不仅有母妃了,还有妹妹了!
一家三口,凤白泠带着凤小鲤和独孤小锦一起骑着马朝着歧村方向去了。
就在凤白泠母子三人启程前往歧村时,一辆朱轮马车上,纳兰湮儿带着儿子东方锦也正赶往歧村。
去歧村的路并不好走,道路狭窄不说,还有些颠簸,就算是皇家御用的马车,也让人骨头磕得慌。
“母妃,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都走了一个时辰了。”
东方锦平日在太子府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种苦,一路上牢骚不断,他只想早点下马车。
“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有一种井水,你若是喝了,会变得更加聪明。”
纳兰湮儿挑开车帘,看向车窗外。
离开了楚都的繁华后,路边的景致开始变得荒凉,若不是为了儿子,她也不愿长途跋涉去那么偏僻的小山村。
“母妃,太爷爷说了,孩儿快则半年,慢则两年,很快就能凝聚成文华土印了,又何必找什么井水。”
东方锦揉了揉磕疼了的屁股,嘟囔道,自从独孤小锦凝聚成武极印后,母妃就变得好严厉,他有些害怕母妃。
“是半年还是两年?你别忘了,独孤小锦已经凝聚成武极土印了,郭祭酒也说过,他其实天赋比你高。平日在国子监你能考第一,那是因为独孤小锦让着你。半年时间,他很可能会凝聚成文华印,你难道想文武方面都输给他?”
纳兰湮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她不信,自己和独孤鹜生下的孩子会比不上一个野种!
“又是独孤小锦,他怎么那么讨厌,什么都跟我争,我恨不得砍了他的脑袋。”
东方锦气得挥动着拳头,捶打着马车。
这时,车窗外,一阵怪异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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