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魏国公收到河间府辖内私造兵器坊消息,立即带领府兵和西厂番子快马加鞭赶往河间,将那处隐秘山洞重重包围。
免得再出岔子,梁寒人马埋伏在暗处,随时准备出动。
可谁也不曾想到,魏国公在兵器库内捉拿铁匠头子不知何时换成了另一人,早前宁王府中那名幕僚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国公当即将兵器库查封,其中百名铁匠通通押入西厂大牢,严刑审讯。
几日之后,为首那名铁匠熬不住刑罚,终于供出了幕后主使。
“奉国将军今晨于家中畏罪自杀,刘承已经禀告了上去。”
二档头说完,梁寒哂笑了一声。
“畏罪自杀?一个为了爵位世袭不暗中勾结藩王,意图犯上作乱之人会甘心自杀?”
可事到如今,魏国公那边线索也止步于此。
梁寒摩挲着手中青瓷杯沿,随即道:“既然宁王选择与奉国将军合作,自然里里外外安排了线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有姜嶙这么个替死鬼。当初你们进出山洞时,想必他已经发现不对,所以连夜转移了自己人,将私造兵器罪名安在了姜嶙一人头上,自己置身事外。”
宁王封地在南面,离京城还有段距离,短时间内无法将兵器库和大批铁匠统统转移,无奈之下只好损失朝中一大助力,先保全自己。
二档头想通其中虬结,垂首道:“属下办事不力,宁王此次脱身,如今再想打击他势力,恐怕是难上加难,还请督主责罚。”
梁寒唇角微微一勾,思忖片刻,“宁王丢了个兵器库,朝中又折损一个奉国将军,等同于雄鹰折双翼,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便他手上有一定兵力,至少近段时间折腾不起来了。”
二档头眉头紧蹙,问道:“咱们要不要给魏国公提个醒儿?”
梁寒神色淡然,拂手道:“不必大费周章,宁王转移自己人,又将姜嶙灭口,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道东厂早已盯上了他。若是此刻逼他出面,将勾结朝臣造反事情抖落出来,宁王自不会乖乖认罪,反倒有可能率兵北上,来个鱼死网破,闹得朝廷损兵折将,民不聊生,这对咱家没什么好处。”
二档头道:“那该如何处置?总不能任宁王逍遥法外。”
梁寒轻声笑了笑:“先派人暗中盯着,看看他可有进一步动作,或者在别处还有什么见不得人勾当,等到年底藩王进京朝贡,寻个机会除去便是。”
二档头恍然大悟,忙俯身应下。
这档口,贺终捧来一沓卷轴,都是临摹前朝书法名家谢忱书丹《祭妻文》。
《祭妻文》乃是内阁首辅陆鼎最喜爱一面碑文,这一点,京中士人几乎人人皆知。
梁寒打着陆鼎名号,向外广收《祭妻文》临摹作品,尤其将此事在白鹿书院大肆宣传,最得首辅青睐那一幅字,将以(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