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不遂人愿,就在少年以第一的成绩,考入帝国政法大学的时候,他就重新进入到了北面那群人的眼中。”
“原本以为一颗无用的棋子,竟然会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取得这样的成就,着实让那群人惊讶了一番。”
“随后,属于少年的噩梦就再一次爆发。”
“北面的探子开始接近少年,告诉他,他其实在北面,还有家人。”
“少年的母亲,还有妹妹尚在北面。”说到这里,吕文洲一脸惨然的笑容。
那是一种被命运作弄后,无奈又认命的惨笑。
这个时候,陈绪可以肯定吕文洲说的那个少年,就是他自己。
他说的这些,跟吕文洲的背景一模一样。
同样的是南逃难民,同样的是幼年丧父,同样的帝国政法大学第一。
“后来,少年就在北面的威胁下,开始为北面提供情报。从一开始的芝麻蒜皮的小事,然后到帝国的军事,政策。最后到帝**政决策,都源源不断的从少年这边,源源不断地被传递到了北面。”
听到吕文洲的话,陈绪顿时明白,难怪二十年前,那一场战争,前期异常的顺利,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但是到了后面却越来越被动。
之前他们以为是北面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将领,能够每每猜中他们下一步的动作,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吕文洲。
算算时间,二十年前,那个时候吕文洲刚好从帝国政法大学毕业。
以他第一的成绩,不可能闲置他,那他一定会被送到某位高官身边,作为秘书。
在陈绪的印象中,吕文洲似乎一开始,就是夏之琛的第五秘书。
想到这里,似乎尘封多年的秘密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后来,少年提供的情报,越来越重要,他在北面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有的时候,少年也想过摆脱北面的控制。但是当少年看到自己母亲和妹妹的照片,特别是妹妹结婚生子后的照片。”
“少年的妹夫,只是一个平常人,没有任何特点,没有特长,但是却因为他的关系,能够进入到税务部,做一名处长。”
“少年知道,这是北面的那一群给他的补偿。”
“如果少年敢反抗他们,那么自己的老母亲,还有妹妹,妹夫,自己侄儿,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在北面,想要弄死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而少年从小缺少家人,他很珍惜他的妹妹和母亲。”
“所以,少年只能越陷越深,不断的给北面的人提供情报。而少年越是给他们提供一些重要的情报,少年的母亲和妹妹,就过的更好。这就是少年坚持下去的动力。”
“但是少年的内心,却依旧饱受煎熬,最后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南北双方关系变得缓和了。”
“那个时候,双方的交战,已经过去了快10年,这十年内,少年已经变成了中年,职位也从机要秘书,变成了内阁成员。”
“可是,在那之后的十年,北面的人几乎很少在让人来接触他,这就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脱离那个魔咒了,以后不在受到煎熬。”
“但是,在这十多年后的一天,南面突然爆发了内乱,这个时候,北面的那群人,再一次如同闻到鲜血的鲨鱼一样扑了上来。”
“他们再一次拿出少年的家人作为威胁,让他继续提供情报。并且告诉少年,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他能完成,那么他侄儿的未来,都将由他们安排。”
“少年自从被北面的那一群人盯上之后,就一直没有恋爱,更没有娶妻生子,他将全部的希望,都投注在了他的侄儿身上。”
“所以,少年为了家人,再一次重操旧业。不过这一次,少年想错了一件事。”
“他原本以为,这一次还是会跟以前一样,只是要他提供一些情报,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北面的那群人,竟然想要少年,利用职位之便,继续提他们做事。”
说完这句话,吕文洲就抬起头,盯着陈绪,那眼中,已经满是血红。那眼神,如同食人的恶魔,让人有一些不寒而栗。
“相信你是聪明人,你应该听懂这个故事了吧。”吕文洲淡淡的说道。不过他那说话的语气,却如同寒冬中的北风一样,那么冰冷,毫无温度。
“阁,阁老,这,这件事,太大了。”陈绪有一些惊慌的说道。
他虽然是属于吕文洲一派,但是他还没有想过叛国,最多也就是想要争权而已。
现在吕文洲给他说这些,恐怕就是想要拉他下水。这就让他难以抉择。
从他内心来说,他并不想叛国,毕竟这个国家,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这里有他的亲朋好友。如果真的让北面的人过来之后,那么这些该怎么办?
可是,吕文洲不管怎么说,都是他的恩主。在汉唐,恩主就是他的恩师,是堪比他父亲的一般的角色。
所以,想要就这么拒绝吕文洲,陈绪也做不出来。
“阁老,要不咱们这样,咱们去找找沈尘元?他手里有一支常年在北面活动的特工,我们让他想想办法,把您的家人救出来?”陈绪问道。
“救出来?你觉得可能吗?”吕文洲听到陈绪的话,顿时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然后说道“你想想看,我是什么身份,他们会放松对我家里人的监视吗?”
“现在,我只能选择听从他们的安排。”吕文洲说完,然后整个人都有一些颓废的靠在了沙发上。
陈绪看到吕文洲的表情,顿时心情变得异常的复杂。
似乎吕文洲也察觉到了陈绪的情绪有一些低落,他也沉默了起来。
“算了,你走吧,这件事,你就不要参与了。但是希望你能看在往日的交情上面,替我保密。”吕文洲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陈绪听到吕文洲的话,立马神色变得有一些古怪,良久之后,叹了一口,说道“阁老,他们要求你干什么?如果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我们可以想想办法。”
“他们这一次的胃口很大。”吕文洲有气无力的说道。
“多大我们也可以想想办法啊,难道真的看着他们,去伤害您的家人吗?”陈绪有一些着急的说道。
“他们想要我们,调开汉江防线的守备军,给他们让出一个口子。”吕文洲有一些绝望的说道。
“什么!汉江防线?!”陈绪听到吕文洲的话,惊讶的喊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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