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多一分?”
范闲嘴角带着笑,有些惊讶地看着言冰云:“小言公子何时说话这么委婉了?”
言冰云握着茶杯的手动了动,没有回应范闲的话。
“所谓的怀疑一分,说白了就是平白让陛下对长公主的恶心多一分,伤不了长公主的半分毫毛。”
范闲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着茶杯,站了起来。
言冰云目光顿了顿,问道:“既然知道会是如此,你因何还要将那东西递上去?”
“当然要递上去,所有人都想着这东西伤不了她,可都忘了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水滴石穿。”
范闲走到了窗前那一排充做装饰的花盆前,脸上带着冷冽的笑:“现在伤不了她,可等事情积攒到一定程度,陛下真正要对她动手的时候,这每一桩每一件捕风捉影的小罪名,都会是索她命的刀,凌迟的刀!”
淅沥沥……
范闲抬手,将茶杯倒转,茶水一线倾下,浇在了面前这一排花盆当中。
仿佛是在祭奠着谁。
身后,言冰云静静看着范闲这一番言行,沉默半晌后才开口:“你的戾气……重了。”
闻言,范闲的神色一怔。
戾气重了?
他心中略一思索,寻找到了出现这种情况的根源——
在阳脊滩上时,自己扮演着嗜杀冷血的叶庆,杀了不少人,被因此产生的杀气给影响了。
“重了好。”
范闲嘴角咧了咧,冷笑道:“温吞吞地对付不了恶人,以毒攻毒或许是个不错的法子。”
言冰云听到这话,神情没有变化,视线中,却觉得范闲的侧影,与陈萍萍、言若海、朱格等等监察院的长辈们,慢慢重合到了一起。
包厢内有了半晌的安静。
范闲收束了情绪,坐回桌前看向言冰云:“先前让叶仁留给你了一封信,你可看了?”
见范闲转移了话题,言冰云也回过神来。
他从怀中取出在杭州同知府叶仁给他的那封信,递了回去:“已经看了。”
信中,范闲要他在有余力的情况下,调查一番闻梁的下落。
他没有第一时间拆开信,而是在完成庆帝的旨意之后,才读了书信开始着手这件事,眼下算是有了些成效。
“许是你在苏杭边界的布置骗过了闻梁,他将大部分的金绶缇骑都送到了那边,我查起来方便不少。”
谈起这种具体的事物,言冰云恢复了冰块脸:“阳州城内有四处金绶缇骑据点,最近有大异动的唯有一处,进去了一个中年人、一个妇人、一个婴儿。”
……
阳州城,某处小院。
“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妇人、一个婴儿,南下跋涉将近一个月,啧啧啧……”
闻梁看着面前的人,摇头感慨。
他对面站着的风尘仆仆的两人,正是明德璋和明经兰,明经兰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
“还请闻大人莫要调笑。”
明德璋有些谦卑地朝(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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