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深夜,一辆马车堂而皇之出城,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又缓缓进了城门。
京都城实行宵禁,通常情况下戌时八刻后城门关闭,任何人不得进出。
即便今天是元宵佳节,也不该特例放行。
可这辆马车一来一回,几乎识宵禁为无物。
有好事者看到,不由得好奇询问城卫,得知马车的身份后,顿时打消了再问下去的念头。
这车,是二皇子府上的,而且持有京兆府下发的通行令。
宵禁之后出城,便是京兆府,也要上报大内,换言之,二皇子府上的马车出门是得到了陛下允肯的。
撞上这种事情,躲都躲不及,谁还敢多问半句。
马车上,只有两个人。
二皇子以及刚刚被接回城中的孟旬孟老先生。
“老师,在父皇给你安排府邸前,你便先住在我府上。”
二皇子看着孟旬,言辞间透着几分尊敬:“府上什么都有,你也好修养一段时日。”
孟旬点点头,老迈的脸上透着几分感慨。
仔细算算,他已经有些年不曾见过眼前这人了。
当年受庆帝的暗示,他主动自朝堂上退下,之后同时为了安庆帝的心,孤身一人在南湖湖畔住下,与世隔离。
南湖自京都城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可他十几年来却一次都没有进过城,自然也就没有机会能够再看到二皇子。
“不知不觉已经这么些年过去了。”
孟旬拂须笑了笑:“二殿下也已经变成一个风流倜傥的英年才俊了。”
听到孟旬的称呼,二皇子当即拱手道:“老师,你还称呼我的名字即可,你我之间,不需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不可不可。”
孟旬摆摆手,而后扭头看向车窗。
窗帘随风而动,窗外街道若隐若现,孟旬语气感慨道:“礼不可废,法不可止,早年间我为师你为子,当得直呼姓名。”
“可现在你已是皇子,地位崇高,老朽怎能不自知?”
见孟旬有意坚持,二皇子也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自南城门到二皇子府上,还算是有段距离,借着这会儿功夫,二皇子突兀问道:“老师,你早些时候和范闲见过面,觉得此人如何?”
孟旬似是早就料到二皇子会有这样的问题,听到这话,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神色。
“亏得此子在澹州偏远之成长,若是在范建或是陈萍萍膝下长大,这京都城内,或是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二皇子微微挑眉,眼神里透着几分“果然如此”的意味。
见状,孟旬不由得疑惑道:“我和长公主殿下闲聊时曾听闻,你与范闲交恶?”
这些事情,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二皇子自然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确有此事。”
闻言,孟旬旋即蹙眉道:“若是这样,你又为何发笑?”
“笑?”
二皇子抬手摸了摸嘴角,心中恍然:“老师刚才说,(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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