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怀实身上绑了一块布条,但这块布瞬间就变得殷红,这个地方自己绑并不能绑得接实,伤口不实,就更容易渗出血来。
一个士兵过来,顶住了侯平,这给了秋怀实稍微休息的时间,绑好了身上的布条,他顾不得身上布条的结实与不结实,拎起枪重新朝侯平打去。
罗子星鄱阳湖。
留守宁王的兵马并不多,与训练有素的明虎二队相比,不见得有什么优势。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宁王问道。
“他们人不多,但战斗力强,王爷,要不要将侯平将军召回来?”
“这么一些人都解决不了!”宁王气极了,“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宁王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又有人来通报,“王爷,我们在鄱阳湖上发现不明船只。”
宁王从自己的地方向外望去,远处的鄱阳湖上,真有不少船只朝这边开过来。现在这个时候,两军正在打仗,一般的渔民不会从这里走,那么这些远处的船就很有可能是王老虎的人。
不好,一股不好的念头在宁王心里腾起,这些船足有几十艘,这些船虽是小船,但每条船上容纳二十多个士兵是没有问题的,那些这些船上,就足有上千人。
眼前的几千人没有解决,又来上千人,这情势越来越不利于宁王。但宁王却是在思纣,王老虎哪来的这么多人?另外,铁河、松湖口同时开战,现在王老虎又派人直攻宁王驻地,三地开战,他的人怎么排的开?这三处战场究竟哪里是重点?
宁王越是细想,就越觉得不对劲,一波两波人马前来罗子星,会不会有第三拨人再来,王老虎的重点是自己,一想到这儿,宁王马上对士兵道:“马上让侯平将军返回罗子星。”
宁王终于想通了,王老虎左右开战,他真正的目的是罗子星,是自己,他要在这里解决自己,然后从左右两边呈包围之势解决自己的人马。
一想到这儿,宁王就冷汗直冒。
一骑从远处带着宁王的命令,来到了铁河,事情紧急,快马加鞭。
“侯将军,侯将军。”两军正在战斗,已经看不清侯将军在何处,这个刚到的士兵只得向交战的人喊着。
侯平正与秋怀实决战,自己也处于上风,隐约听到有人喊着自己,这时一个宁王士兵跑过来,对侯平道:“将军,王爷命你回去。”
侯平听得清楚,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的秋怀实却是不让他走了,“怎么?你要走了,那要问问我手上的尖枪同不同意了。”
“哼,手下败将,还如此张狂,看刀。”侯平以为,对付秋怀实无需多少时间,所以在宁王来了命令之后,还对着他砍杀了过去。
王老虎也边上瞧得清楚,有人前来侯平的阵营通传,至于是什么内容,他没有听清楚,也听不见,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张正,如果侯平的人撤退,你就带人冲下去,不光要救下秋怀实,还要截住侯平。”王老虎道。
“撤退?”从场上看,侯平的人与王老虎的人打的还十分激烈,还看不出哪方占据优势,但王老虎说侯平会撤退,他半信半疑,但口中还是说道:“是,公子。”
他握了握手上的双截棍,看着场上的情况。
侯平一步向前,大刀横扫千军,“当,当”两下就将秋怀实打出了一段距离。偷步刷刀,他脚踩两碎步,轮步向前,大刀一挥二就,在刚刚直直身的秋怀实又一次给打了出去。
“手下败将,我没空跟玩。”侯平明白此刻宁王来打自己,一定有重要的事,所以只跟秋怀实过了几招,便想脱身。
侯平上了马去。
秋怀实从地上爬起,此刻的秋怀实并不象刚出场时那样精力旺盛,他身上有伤,此刻还在流血,“想走,看我不把你众马上拽下来。”
侯平在马上转过身看他,道:“我也想跟你再过几招,可是没有时间了。”说着,他便骑马撤退。
秋怀实却是急了,道:“你别走,给我下来。”
此时,秋怀实的身前却是出现了几个宁王的士兵,拦在了他的面前。
“公子,正如你说的一样,侯平要撤退了。”张正道。
“按我说的做。”王老虎道。
“是,公子。”张正说着,便上了马去,举起双截棍,喊了声:“杀呀!”便领着人向战场上冲过去。
侯平没有想到的是,他的一撤退,在一些士兵看来,是因为战败而退,而且他们一边退还遭到了张正和秋怀实等人的追击,这一幕恰恰是他失败的最关键点。
“将军,我们身后,王老虎的人还在追来。”有小将说道。
“所以我留下了一部分人去抵御王老虎的人。”侯平道,“这群人正是疯了,我们不去管他。”
“可是将军,我们这样回去,底下的士兵还以为我们是打了败仗回去,这军心涣散呀。”
“管不了那么多了,王爷突然让我们回去,罗子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侯平道,“我们快马加鞭,赶快回去。“
侯平话刚一说完,在他的面前却是出现了一拨人马。他心里一惊,在他要回去赶回罗子星的时候,前面出现了数千人马,这怎能不让他心里一惊。
“你们是什么人?敢拦住我们的去路!”一小将说道。
“我们是虎家军,专门来对付你的。”容玉道。
“虎家军?”侯平想道,哪来的虎家军,先前有虎神军,现在突然又出现了虎家军,这如何是好啊,“哪儿来的虎家军?”
“我家主子是王老虎王公子。”容玉道。
“王老虎?”侯平一下子就明白了,拦着自己的是王老虎的人,“你们区区数千人,就想拦着我。”
“我看你们是想逃啊,对付一群逃兵,我们数千人就足够了。”容玉道。
“你……”侯平急道,宁王要自己赶快回去,在路上不能再多停留,“还快快让开,不然我杀光你们。”
“嗖,嗖”迎面射过来两支箭,七十来米的距离,两支箭却是射中侯平身边的两个小将。侯平心里一惊,虎家军里还有这样的高手,侯平看到这一箭,双箭齐发,是从一人身上发出的。他不知道的是,此人正是王青义。
“你们……”侯平知道这一切都是王老虎安排好的,他也感到这件事情况不妙,但已经没有办法,容玉已经带着人冲过来了。
虎家军是经过实践检验的,经过实战的洗礼,这人素质上就会更胜一筹,加上有容玉,王青义,贾旺等人,王老虎在此处安排了自家兄弟,应该是有一番用意的。
不错,王老虎要将侯平所带的宁王兵马全数消灭在这里。
“杀。”贾旺一声大喊,率先带人冲了出去。
侯平也对身边的人命令道:“听我口令,给我杀!”
杀,两拨人互相进攻着。
话说侯平再撤退之时,留下了几千人马相挡秋怀实与张正人马,但这些人对于王老虎大军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秋怀实大军向侯平大军追击,很快便追上了侯平。
现在侯平左右逢敌,他终于明白了王老虎的意图,但一切都已经迟了。
侯平手持大刀一路砍杀,杀死了几个虎家军,贾旺的软剑在马上灵蛇出动,剑随蛇动,在宁王的士兵之中穿梭前行,“刷,刷”几下,软剑击中了士兵,将他们挡在了马的行进路上之外。
侯平,贾旺终于面对面了。
“侯将军,你的死期到了。”贾旺道。
“王老虎的人个个都这样说大话吗?我看你也是他手下的一条狗,一条狗,想杀我堂堂一将军。”
“将军算什么?我听说你是我家公子的手下败将。”贾旺道。
“说大话的家伙。”侯平夹着马,向贾旺冲了过来,贾旺将软剑一抖也夹马过去。软剑柔软有灵性,在贾旺的手中如脱疆之马,似灵动之蛇,大刀钢性强硬,霸道有力,“嗖,当”两把兵器在相互碰撞的时候,软剑似姑娘的腰,绕着大刀的身子,弯曲而过,同时打在侯平的面前,这一招将侯平吓了一跳,软剑的剑尖像是长了眼直扑侯平。
侯平举起大刀,击出一刀,贾旺软剑一收,挡在自己的脸前,大刀砍来,软剑却是无挡之力,大刀将它砍了个弯曲,大刀划过贾旺跟前,他只能向后一仰,让刀沿自己的脸向上划过。
软剑举起,又一次挥向侯平,软剑软身,咕咕地几转,剑又挥在侯平的胸前,只是一下,软绵绵地一下,挑起了侯平的上衣,上衣被挑破,剑尖又滑过。
侯平将大刀双手抓住,平推出去,抵出去软剑,没想到软剑更像有灵性,剑尖一转,朝着侯平的脸上划去人,侯平躲闪不及,脸上被剑尖划去,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哼”侯平十分不服气,大刀虎马生平,在前一阵胡划,贾旺有些耍糊了,他一边向前一边向后,一时让马向边上一移,躲避着大刀。又是一踢,侯平踢出了一条腿,将贾旺从马上踢了下来。
但是贾旺并没有真正马来,他只是被侯平踢下马来,他紧抓在马上,脚踩在地上,一点地,又上了马背之上,软剑从他的手上甩了出来,这一下让侯平却是手忙脚乱,他在软剑的攻击之下,翻身下马来。
贾旺也下马来,提起一脚,却是一步冲来,软剑在前一路挥洒,挥洒淋漓尽致,漫步飞天,软剑开路,后身迈步,一路迈,一路剑,侯平一路甩大刀,一路向后退去,刀与剑在空中纷纷出招,两人却不分胜负。
除了铁河,罗子星鄱阳湖的战斗还在继续,宁王没有想到,数千明虎二队成员竟然有这样强在的战斗力,远处的船也在向这边靠近,越来越近。
“这个侯平,我的命令他也不遵守了,现在还没有来。”宁王道。
“王爷,你还是快撤吧。如果他们的援兵到,我怕罗子星会失守。”小将道。
“撤,往哪儿撤退。”宁王说的是大实话,往东北铁河,侯平还没有回来,情况不明。往松湖口,西南,也不明情况,“我本来是要回南昌城的,如果要撤就往西南方撤。”
但宁王还是有些心有不甘,自己十多万兵马,怎么就被王老虎这么一些人给打下了。他再次看了看营外两拨人的打斗,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小船,船上果然站着不少人。
宁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在小船赶到岸上之前,他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宁王带了自己的贴身护卫从一边溜了出去。
铁河。
侯平与贾旺两人一来一去,还在你争我斗之中。
王老虎骑马从远处而来,这周围的战事已经不像先前一样,王老虎这边已经占尽了优势。他停下马,在离侯平三四十几米远的地方。“侯平!”王老虎大吼一声,“你睁眼看看,你带的兵。”
贾旺听到王老虎的声音,收下手中的软剑,对侯平说道:“公子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侯平也停下来,看着此时的战场,战场上的情况出乎他的意料,他所带的数万兵马,此时已被打的七零八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侯平道。
“你什么不相信?”
“我侯平出征打仗数年,我不会败在你们手里?”
“你想知道为什么的话,可以当面问我家公子。”贾旺道。
“哼,我不会输。”侯平说着,便举起手中的大刀,向贾旺再次袭来。软剑一发,挥动着剑身,身子如蛇般扭动,漫不经心地向侯平的身上游去,游过大刀,游过刀柄,这柔且锋利的软剑爬上了侯平的手上,“嗤嗤”两声,侯平手上划出了两道血丝。
光当,大刀掉了下去,贾旺软剑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向前一探。
侯平向后退去。贾旺倒也不再进攻,反而停了下来。
“侯将军。”王老虎向前前进了一段,再一次喊了一声,“你知道宁王为什么会输吗?”
侯平道:“谁说我输了,谁说王爷输了,我们不会输!”
“你这是自欺欺人,实话告诉你吧,在铁河,我投入了五万兵力,你有多少兵力?”王老虎问道。
“五万?你把五万兵力都投在这边,那么松湖口?”侯平道。
“两万。”
这是侯平想不到的,大家都认为王老虎只有五万兵力,没有想到兵力到了七万,这与宁王的兵力虽有相差,但不太悬殊了。
“你们以为我将自己的兵力一分为二,急行军连夜赶至松湖口,兵乏马顿。其实,这两万能兵马我早已放在南昌,只不过是你们赶回南昌城的时候,才将他们调过来而矣。”王老虎道。
“我明白了,你在铁河和松湖口连续与我们拉据战,实际是让我们摸不清你的真正动机,铁河才是你要与我们大干的真正战场。”侯平道。
“你只是猜对了一半,铁河是我的目的,还有一个地方,罗子星,宁王所在的地方,想必现在已经被我们拿下,你如果再后退,也是已经无路可走了。”王老虎道。
“你……你们还同时攻打了罗子星?”
“你们同时向铁河和松湖口派兵出战,罗子星上还有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有素。”
侯平这时才明白王老虎的真正目的,但是为时已晚,“天要亡我,我不甘心!”
“宁王所干这事皆是逆天事,这是他失败的根本束源,侯将军,现在铁河战场情况已经明了,你做无畏的抵抗,也是无用。你一人之力,也无法再力挽狂澜。”王老虎劝说道。
“堂堂武将,唯有战死战场,抱效宁王。王老虎,你也别说什么了,说什么我也不会投降于你。”
“侯将军一意孤行,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王老虎道,“好,我现在让你走。”
贾旺道:“公子……”
王老虎用手拦住,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道:“侯平,你走吧。”
“王老虎,不要以为你让我走,我就会感激你,你,我是不同战道上的人,下次见面还是敌人。”侯平道。
铁河一战,王老虎与宁王的人双方出动的兵马数达到了十万之多,而这一役,彻底改变了双方的战斗格局,宁王兵马已经不再强大。
“秋怀实将军的伤怎么样?”王老虎问道。
“秋将军的伤并无什么大碍,只要休息几天就能全愈。”王尘染道。
“这小子,还算有股血性,明知不是侯平的对手,也能咬紧牙,坚持到最后。”王老虎赞道。
“张正,贾旺,你们两人速速带人赶往罗子星。”
“是,公子。”
王老虎虽然对侯平夸下了海口,但自己也还不能确定,因为罗子星,王老虎的兵马才数千人,为了不容有失,王老虎在结束了铁河之战之后,马上让人前去罗子星。
“王将军。”原来是秋怀实躺在担架之上,前来向王老虎汇报战况。
“秋将军,现在你主要的任务是好好养伤。”王老虎道。
“这点小伤难不倒我。”秋怀实道,“将军,我军今日大获全胜,还俘虏了二万多人。”
“我们的使命马上要结束,大家都辛苦了。”王老虎知道宁王的势力马上就要被束清,接下去要优势的是与常遇春的人马会合,全面包围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