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八百里加急。”王老虎正在卫所里,一个士兵从外边走了进来,同时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了王老虎。
王老虎接过信,对冯升道:“让人好生招待这位信使。”
冯升领人出去。
王老虎接过信,这封信是从京城来的,王老虎知道,这很有可能是皇上的回信,皇上给自己回信了,很有可能也给临海府也回了。
王老虎打开信,打开信的时候,冯升也回到了王老虎的房中。
信的内容很符合王老虎的意思,这次皇上并没有怪自己,而是对自己作出的去临海抗击海寇的决定大为赞赏。
自己的行为终于得到了皇上的认可。
但王老虎明白,皇上身边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里面,他身边有许多刘谨的爪牙,现在却能够写信写字回复,说明了一些问题,或许是皇上有了一些自由,有了一些伸缩空间,又或许是有其他可能,从这情况来看,还是有些进步的。
王老虎也不再细想这信的背后发生的故事,这信符合自己的要求,有了皇上的旨意,这出师就有名了,而且来的及时。
“公子,皇上那边有消息了?”冯升道。
“皇上刚给我来了消息,同意我这么做。”王老虎道,“临海的困难不是他一个人,一个地方的困难,也是我们整个浙江的。”
“有了皇上的旨意,公子可以大展拳脚了。”
王老虎点了点头,道:“不错,师出有名了。”
“那公子对这次出兵的胜算有多少?你只是听说那边的海患,并没有到实地去查看或是接触他们,这个对手究竟怎么样,你全不知道,这次却派大哥他们出兵了,公子,这不像谨慎的你。”冯升怀疑道。
“你的谨慎是对的,遇春兄弟到那边,面对敌手,可以通过很多渠道了解他们的情况,我也跟他交待了一些。”
听到这一句的时候,冯升不明白地道:“我们根本没有见过海寇,你怎么跟我大哥交待?”
“你听没听说过未卜先知,现在这些海寇只是他们的先头部队,尔后会有更多的海寇扰我大明,所以这第一战一定要打漂亮。这些人很难缠,我们大明士兵虽多,但对付这些人还是力有不余,我教了常遇春他们一些有效的方法,希望能帮得到他们。”
“公子呆在家里也能指挥百里之外的将士,如果能赢得战役,那不光是料事如神,更是指挥如神。”
“冯升什么时候开始也会拍马了。”王老虎又道,“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取得这次战役的胜利,也不枉我一番苦心了。”
“是呀,公子。我相信大哥他们定能旗开得胜。”冯升道。
“这几天,钱可白,钱良玉那边的情况怎么样?”王老虎问道。
“钱可白可能已经知道他派出的人有了问题,已经第二次派人前往,这次他跟上一次不一样,是在后半夜派人出的府。”
“这个钱可白,还是死性不改,我这次要给他一个教训。”王老虎有些生气地道。
“这人要去宁王那边告状,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了,如果他又发现这次行动失败,他又会派出第三批,第四批。我们这样的被动,是防不胜防。”
“确实是如此,我要敲山震虎。”王老虎向冯升交待道。
此时,有士兵进来通报道:“王将军,石将军拜访。”
“让他进来。”王老虎边说边对冯升道,“你按我说的去做。”
石有才进了房来,王老虎相迎:“石将军,请坐。”
石有才坐了下来。
“王将军,刚才皇上给我来了书信一封,对你派兵帮助临海府抗击海寇一事是大加赞赏。”
“石将军是为这件事而来。”王老虎问道。他清楚,他这次来,应该还有其他事要跟自己说。
“王将军,我石某人不才,到杭州卫所做了你的副手,出兵临海府,这也是大事,如果没有皇上的来信,我还不知道王将军有个这样大的决定。”石有才道。
王老虎明白,石有才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强调了自己是一个副手,一个副手有权力知道这件事,而王老虎却没有与他商量,而是直接派人出战,这里边似乎有埋怨的意思在里头,而更深层次的意思是皇上派他来,要让他们做个好搭档。
“用兵贵在神速,临海的海寇已经有数日,而且台州府已经几次上书皇上,说明此事已经十万火急。我知道卫所的士兵有自己的事,保家卫国大于一切,所以我派了我的家将常遇春三兄弟只身前往。我更知道他们也是朝庭中人,便上书一封,希望能得到皇上的恩准。”
“皇上被你这个举动可是吓了一跳。”
“石将军,此话怎讲?”
石有才压低了声音,轻轻地说道:“大明将士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做的,也只有你才敢这样,皇上也不怪罪你,这是充分对你的信任。”
“谢石将军提醒。”
石有才摆了摆手,表示不客气。
“我刚为官,很多官场上的事还不太懂,还需要石将军在旁提点提点。”王老虎道,“卫所里是不是也有一些对我不满的情绪?”
“卫所很多将士都是前将军的人,王将军要一下子就控制局面,还是得下一番功夫。”
卫所会议。
王老虎与十来位将军一起开了个会,这是他上任卫所指挥使以来的第二次会议。
“王某人来到卫所已经这么些天,没有好好地和兄弟们聚起来,开个会,为什么呢?有几个原因,一是我刚到卫所,对里面的情况还不了解,所以要好好地了解一下。第二,各位将军的为官资历都比我强,所以这会也就一拖再拖,到了今天。”
“王将军。”韩将军站起身来,道,“既然是碰头会,那我们也就畅所欲言了,听说我们这次还出兵到了临海府,不知有没有这样的事?”
“确有其事。”听到王老虎回答,底下的将军们却议论纷纷起来。
“王将军,末将斗胆,杭州府与临海府互不干涉,互不为政,我们杭州卫所怎么可以出兵临海?这不是乱了法制吗?”韩将军问道。这个疑问不光韩将军有,其他很多将军都有这样的疑问。
“你出兵临海,是否与我们将士商量,是否有皇上的御旨?”又有一个将军站起来问道。
王老虎笑笑。
石有才道:“王将军是新任指挥使,他当然懂得法制。此次他出兵临海,是得到了皇上的御旨的,没有皇上的意思,王将军再有十个胆也不敢胡来。”
“我们虽是杭州卫所,但也是朝庭的兵,这次有海寇公然扰我海疆,害我百姓,凡我大明将士皆有责任保家护土,不管是临海的兵,还是我杭城的将,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没有杭城,没有临海之分。我们都是大明子民,应一致对外,共同抗敌!”王老虎道。
“王将军可否去过临海?”韩将军问道。
“现在没有去过。”
“没有去过,你可知这是外敌,而不是内乱?”
王老虎笑笑,道:“我虽没有到过临海,但从各方面听到的消息却是这群海寇的服装与我国沿海的渔民不一样,并且说的话也不同,这是其一;其二,另有无数的海寇源源不断地前来,我大明一向平安,百姓安乐,沿海哪里一下子多出这样多的海患,所以我认为这些人皆为外敌。”
场上一些将军认同王老虎的说法。
“既然将军要出兵,也要同在坐的将军商量一下,该派谁出战,如何出战?”韩将军道。
“事情紧急,王将军并非不同大家商量,他和我商量了之下,马上下的决定。”石有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