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声一出,堂外又一片哗然。
“肃静肃静。”朱县令一拍惊堂木,道,“王老虎,你这不是胡诌吗,死者不是躺在后巷子里,难道是本官看错了。你若是说案发的第一现场是在城东外的小土丘上,请你拿出证据来。”
“大人,那日我去看尸首,发现死者手里紧拽着一株草,这株草就是本县的鹅掌草,而这种草也就是在城东的小土丘才生长,在别处是没有的。于是,我就去小土丘寻找线索,终于让我发现那里有打斗过的痕迹,还有吐出的鲜血印迹。那里才是真正的案发第一现场。至于凶手为什么要将死者搬至后巷,想必是想为了增加破案的难度,或是想嫁祸给我。”
王老虎又顿了下,“这个,我与朱县令已经前往案发现场查勘,已经验证了。”
朱且令点点头。
“第三,至于那把匕首,现在才是破案的关键,本来,这把匕首应该是指认我的最好证据,可惜,这凶手,用错了人,凶手让他将匕首藏于王府后院,然后让衙役再将他找出,这样物证人证都在了,我的案子也就做实了。”
“有人将匕首放在王府后院?谁有这个能耐进出王府大院?”朱县令不解地问。
“这是我王府管教不严,王府出了个内奸。”王老虎道,“将内奸给我带上来。”
王老虎一声吆喝,只见贴身护卫从堂外带上一个蒙面的人来。
“此人是……”朱县令道。
“此人正是我王府内奸。”王老虎转向护卫,“将他的布揭去”
此人不是别人,原来是奇顺。
一见到奇顺,堂外的张呈前脸色突然难看起来,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
“奇顺,还不快跪下!”王老虎道。
奇顺不情愿地跪在地上。
“这案发凶器是不是你埋于我王府后院?”王老虎问道。
奇顺道:“公子,我可没……没有……做过,你别冤枉我……”
“我料到你会这么说。我再问你一次,这凶器匕首是否是你埋于我王府后院?”
奇顺有些胆怯了,但还是一口自己没有做过,“公子,我确实没有做过……”
“看来你是无可救药了,我本想给你一条路走,可惜你自己不珍惜。”王老虎望了望场外的张呈前,道,“张兄,何不到里面来,跟我来聊几句”
张呈前哪肯进来。
王老虎转身向朱县令说道:“朱大人,这张呈前可是破案的关键人物,还有他的手下冷刀。”
“堂下张呈前和冷刀请上堂前接受问话。”朱大人发话道。
张呈前和冷刀不情愿地来到堂前,冷刀被卸去了兵器。
冷刀进来的一瞬间,奇顺有些不安生了。
王老虎继续道:“奇顺,你现在有话要对我和朱大人说吗?”
奇顺看了看王老虎又看了下冷刀,道:“没……没有。”
“那要不要问下你表哥?”王老虎话一出口,奇顺和冷刀同时愣住了。
“表哥,你说呢?”王老虎将脸转向冷刀。
冷刀没有回话。
“我知道你们都不会说,我来猜测一下,凶手将刘二愣子杀害之后,将匕首交于奇顺,要他将这重要的证物故意藏于王府大院后院,好一个栽赃嫁祸,以此达到除去我王老虎的目的。幸亏我王府的人精明,发现了这一不轨行为,才没有让他们得手。而这将匕首交于奇顺之人正是奇顺的表哥冷刀。冷刀,我说的对吗?”王老虎道。
“看来,王兄编故事的本领可是一流的啊,这信口雌黄说的就是你吧。”张呈前道。引得堂外的人一声大笑。
“张兄,别高兴的太早了,现在就暂且让你先高兴着。”王老虎转而向奇顺问道,“奇顺,冷刀可是你的表哥?”
“冷刀确是我的表哥,这没什么问题吧!”奇顺也不回避。
王老虎又转向冷刀,“冷刀,你和你表弟密谋这事已经好久了吧。”
“密谋?王公子你这是血口喷人,自己做的是不敢承认,还要诬陷别人。如果王公子没有证据,我冷刀可是要告你个诽谤之罪。”冷刀冷笑道。
“你要证据是吧,好。冷刀,奇顺,今天,我就给你们两人一个明白。”王老虎道,“各位,每个人生下来上天都会给你留有记号,而这记号就是每人手掌上的指纹,而这一指纹都是唯一,每个人每个手指的指纹都是不一样的。而当你触摸每件物品之后,就会在上面留下指纹。”
“王老虎,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指纹是有,可是在物品之上我们并未看见那些指纹。”朱县令不解地道。
“我们用肉眼当然看不见,我们要是借用工具,就能将指纹看的一清二楚。”
“借用工具?这世上竟会有这样的工具?”
“朱大人,正有这样的工具。这凶器匕首上会留下这凶手和拿刀人的指纹,今天我就要将这凶器上的指纹提取出来。”王老虎道。
“提取指纹?”朱大人从来没听说过的这样的事,他感到非常新鲜。
在场的人都感到十分疑惑,堂外又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这王老虎是脑子关傻了吧,天底下怎么会有指纹这种事,还想把他提取出来,他乱说的吧。”
王老虎道:“我现在要收集堂上几个人的指纹。朱大人,能否命人拿纸和印泥来。”
“好,来人,取纸和印泥。”朱县令道,“你要怎样收集人的指纹?”
“收集指纹很简单,只需要你的食指在印泥上按一下,再在纸上画押就可以了。”
“那你要取哪些人的指纹?”
“我有嫌疑,我的指纹当然要有。堂上张兄、冷刀、奇顺的指纹我都要。”
小衙役取来了纸,王老虎道:“张兄,能否将你的指纹印上?”
张呈前有些迟疑,久久不肯将手伸出。
王老虎道:“张兄,非莫心里有鬼不成?”
“我没做违心事,为何不敢,倒是你……”张呈前道。
“好,那由我先来画押。”王老虎不由分说,在第一张纸上印下自己的指纹。小衙役在这张纸上写上王老虎三个字。
“张兄,轮到你了。”王老虎道。
张呈前不情愿地印下了自己的指纹。小衙役写上了姓名。
“冷刀,奇顺,你们两兄弟也画上吧,”王老虎道。
这两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情愿地印下了指纹。小衙役分别写上了姓名。
“朱大人,现在我们四人皆印下了指纹,过会儿,我将取出奇顺埋于王府后院的匕首,收集凶手的指纹,如果这指纹和这画押中的指纹相同,那他就是凶手!”王老虎道。
“故弄玄虚吧”张呈前道,“我们可没听说过有这等事?”
冷刀哼哼了两声:“王公子,你这大话也说了,我们都是在这看着呢?”
堂外的百姓也一阵嘘声,“这王老虎搞什么鬼!”“世上真有这种事,王老虎在瞎吹吧!”许婉,程程也对这事表示怀疑。
赵妍不明白王老虎又要搞什么鬼,她心里也是一千个不相信。
小衙役打扮的贞贞,对王老虎的说法十分好奇,他急切想看王老虎接下来是如何取指纹的。
朱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堂之上不得喧哗。王老虎,你说能从匕首里取出指纹,天下之大,本官可是第一次听说。你说的是真的?”
“朱大人,能否将我的镣铐打开,以方便我取凶手的指纹。”王老虎道。
朱县令同意了。
“来人,将那把匕首取来。”王老虎道。
护卫端上一个盘子,盘子之上被一块布盖着。王老虎打开盖着的布,里面还有一块裹着的布,王老虎取出布,手抓在下端,慢慢地将布打开,一把带血的匕首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奇顺和冷刀吃惊地望着匕首。
“我自始自终都没有碰过匕首,我也曾告诫我的部下,不准碰匕首,所以这匕首上的指纹就只有凶手留下的。”
护卫又端上另一个盘子,盘子里有一把刷子,一些黑色的粉状物。王老虎默念道:“希望这个方法有用。”
王老虎用刷子沾了点粉,将粉小心地刷在匕首上,王老虎细细地刷着,一会儿功夫,他停下了手中的刷子,道:“拿纸来。”
一个小衙役将纸呈上,王老虎小心地将匕首上的指纹拓印了下来。
刚才的四个画押手印和现在一个指纹一起呈给了朱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