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自尽了
秦川与锦衣卫横挡在门口。
卫夫人慌张往后退几步。
睁大眼睛看向秦川,又回头望着快要撑不住的永安候,她咬一咬牙根,陡然将桌子上的碗打落在地上,捡起一块碎瓷片,朝脖子上划过去。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众人大惊失色。
卫夫人眼泪滚落下来,手里紧紧攥着瓷片,掌心的鲜血如水滴坠在地上。
“侯爷,我之前担心您对舒兰的感情不一般,不会接纳我。鬼迷心窍,以为她不在了,您就会给我一个名分,允许我陪伴在您的身边。”
“如今您醒过来,所有的一切全都披露出来,是我的错,我错的离谱,不该对您执迷不悟,才误入歧途。”
“我对不起舒兰,想要伤害她的性命,今儿个我当着众人的命,把自己的命还给她。”
卫夫人“嘭”地软倒在地上,一滩暗色的鲜血晕染开,她脸色苍白,睁大眼睛望着永安候,扯动着嘴角:“希望我生命的终结,过去一切的事情,全都到此为止。”
卫夫人痛苦的蹙一下眉,眼帘缓缓的垂下。
永安候看向谢茯苓。
谢茯苓抿紧嘴,没有动。
谢母拽谢茯苓一下,示意她去救人。
“人死在你大哥喜堂,不吉利。”
谢母最懂永安候,卫夫人再心狠手辣,她的父亲曾经对谢振北有救命之恩,便不能对她见死不救。这世间最难偿还的是人情债,经过这一件事之后,谢振北还清卫将军的恩情。
谢茯苓不情不愿地去救卫夫人。
“镇北,你放她一命,还掉卫将军对你的救命之恩,今后不会再与她有瓜葛?”谢母试探地询问。
永安候精神不济,费力地说道:“送她回祖籍。”
谢母笑了起来:“我推你回屋休息。”
“不用。”永安候让谢母留下来招待宾客,由下人推他回房休息。
谢母说一声“好”,他还活着,他们来日方长。
——
沈明棠坐在铺满红枣栗子的喜床上。
谢家没有其他的女眷,因此倒没有妇人守在喜房。
喜娘说一番祝词,将秤杆递给谢裴之。
谢裴之握紧手里的秤杆,注视着端坐在床上的沈明棠,探向红盖头。
沈明棠盯着秤杆,莫名的涌出一种紧张。
盖头一点一点的挑起来,朝一侧滑落下去,她下意识抬起头,望向身着一身喜服的谢裴之,高大俊朗,锋砺的眸子里一片柔情。
她缓缓的绽出一抹清美的笑。
谢裴之眸光幽暗。
大红的轻纱罗帐挂在金钩,沈明棠端坐喜床中间,青丝绾成雾风鬟,峨眉淡扫,胭红浅抹,明艳的容颜将满室的红给压下,黯然失色。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仿若蕴含着春水,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眼波转动间勾人心魄。
谢裴之喉间微微滚动,手抚向她羞红的脸颊,低声道:“很美。”
沈明棠与谢裴之有过很亲密的动作,或许是氛围不同,在他的注视下竟觉得害羞。
“新人请喝合卺酒。”喜娘将托盘端到两个人面前。
两个人各自端一杯,交腕饮尽。
喜婆说一些喜庆的话,退出新房。
屋子里只剩下谢裴之与沈明棠两个人。
沈明棠浑身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摸着自己头发,询问道:“我们今日可要结发?”
谢裴之想起被他放在多宝阁的两束头发,低声说道:“不必,我们拜完堂,便是夫妻。”他抬手取下沈明棠头上的凤冠,搁置在一旁的柜子上,“头发很漂亮,这般蓄着便好。”
沈明棠“哦”一声,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谢裴之压倒在床榻上,含住她的唇瓣。
等谢裴之离开时,沈明棠身上的衣裳,全都被揉散了。
殷兰等谢裴之出去,敲门进来,便见沈明棠衣襟散乱的坐在铜镜前。白润的肩头上,几点显眼的红痕,仿若雪中红梅,美极了。
沈明棠凑在铜镜前,点一点自己的嘴唇,口脂全都被他吃干净。
“谢娘子。”殷兰唤一声。
沈明棠将衣裳拢好,面颊通红道:“卫夫人如何了?”
殷兰一边给沈明棠拆掉发髻上的金簪,一边低声回道:“卫夫人自尽,侯爷让四小姐救了她。”
“以退为进罢了。”沈明棠冷哼一声:“她不过是仗着卫将军对侯爷的恩情。可惜卫夫人低估侯爷的重情重义,才会迫不及待想要化解她的处境,却不想急功近利,反而弄巧成拙。”
“她如果等到明日,大家坐在一起细谈,示弱哭惨一番,说不定侯爷会顾念情份,认她做妹妹,让她这辈子衣食无忧。”
如今卫夫人激进的手段,永安候只怕看穿她的伎俩,只想将她打发走,以免留在身边后患无穷。
“夫人问侯爷话,如何处理卫夫人。侯爷说将她送去祖籍,只怕这辈子都回不了京城。”殷兰不了解永安候,但是多少了解谢裴之。
谢裴之或许顾及永安候,不好对卫夫人动手。如今永安候要将人送走,谢裴之有的是法子,叫她出不得祖籍半步。
一头青丝垂落,沈明棠执起梳子,细心的梳顺发尾:“卫夫人成不了威胁,公爹与娘相认,一家子团圆,这天也该晴了。”
“您再添个孩子,便更圆满了。”殷兰打趣一句。
“阿兰,你学坏啦,嘴也变贫了。”沈明棠眸眼含笑,语气中没有半点苛责,摸着自己的小腹道:“缘分到了,孩子便来了。”她解开身上厚重的嫁衣,“我先去梳洗。”
殷兰打来热水,去厨房要来一碗素面。
沈明棠沐浴更衣,吃了半碗面,漱完口,躺在床上等谢裴之。
后半夜,谢裴之方才带着微醺的醉意,来到新房。
“谢大人。”殷兰低声说道:“谢娘子睡了。”
谢裴之“嗯”一声,放轻脚步,推门入内。
他看见心心念念的女子穿着一块巴掌大的小衣裳,露出白皙的后背,微微外凸的肩胛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曼妙优美的曲线隐没于大红的被褥中,更为性|感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