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爱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再也不要一个人了。”我的双手在他腰间收紧,感觉他连腰身都细了不少。
宋清雅已经跟凌希在一起了,我再也不是第三者,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向全世界的人宣布——
我爱靳夜白,我想跟他在一起!
这一天我等了虽然不到一年,可当时的等待是无望的,那种看不到尽头和希望的等待,每一秒都是锥心的痛,每滴眼泪都凝结着绝望。
刚刚要不是在餐厅里,处于众目睽睽之下,我一定当时就跟他表白了,可惜我还是有着一份矜持,所以才把他带到这里,直到此时才说出心里话来。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说爱他,在他被我推得撞车那晚,我抱着他也说过爱,那个时候他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而现在,他依旧保持着沉默。
“你不是也说过爱我么?为什么现在没有了宋清雅你对我还是这态度,难道那次的表白你只是骗我么?”我感觉被他耍了,剩下的除了自作多情的尴尬之外,就是被欺骗的满心委屈。
要不是他向我表白过,要不是他对我太好,我是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跟他说爱,主动开口要在一起的,身为丑小鸭的我太过自卑,害怕被他拒绝,再爱他也没有那个勇气开口。
我蓦地睁开眼睛,迅速抽回双手,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到了房门,退无可退了才立住脚步,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舒孟露,你怎么这么贱呢?
你已经不是花季雨季里的少女了,这都奔三了,还是结过婚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自尊?
我在心里狠狠的骂自己,为自己的唐突感到羞愧,在我有限的生命里,刚刚的表白无疑是最丢人的了,因为自卑,所以我敏感又在意!
靳夜白转过身定定的看着我,面色沉重,极其严肃的问,“如果我告诉你,爱我你会后悔,那你还会如此的义无反顾么?”
我目光坚定的看着他,很认真的回答,“爱,或许会后悔,但不爱,却是一辈子的遗憾,所以我宁愿将来后悔,也不愿留下遗憾!”
“宁愿后悔,也不愿遗憾。”靳夜白梦呓般的念了一遍,目光倏地变得炙热起来,走过来一把将我揽入怀里,喃喃道,“你竟是比杨不悔还更让我动容。”
杨不悔是金庸先生笔下《倚天屠龙记》里的人物,我虽然没有看过原著,但也瞄过几眼电视,对于这个人物并不算陌生。
我曾经也羡慕过她的母亲纪晓芙与杨逍的爱情,钦佩她取的这个名字,却不曾料到,靳夜白会跟我说出这样一句话。
“那你这是答应跟我在一起了么?”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郑重的点头,“你若无憾,我便无悔。”随后,他低下头,吻了吻我那已经盈满泪水强忍着没有落下的眼睛,似要吻去我的泪水。
“小白,我爱你……”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上他的唇瓣,有股红酒味道丝丝渗入我的口中。
同心千载痴情盼,守得云开见月明。
从这一刻起,我与靳夜白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我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不要脸的第三者。
我以为他当晚会留在我那里过夜,结果他跟我吻了一场后再坐了会儿就走了,我不禁有些失望,是我太过心急,要求的太多了么?
心里还有好多的疑问他都没有解答,面对着他,我像是在看一部悬疑片,他置身于重重迷雾之中,我努力的想要去拨开云雾,却最终迷失在其中。
他走了之后我去洗了个澡,一边洗一边暗自想着,靳夜白不留下来是不是因为这里没有他的衣物,他不方便洗澡呢?
如此想着,我便打算明天下了班去一趟商场,买点男人的必需品,所有洗漱用品都换成双人发呆,就像以前跟周明川生活时一样,这样不管何时他来了都方便。
第二天上班,我的心情比任何时候都好,见谁都咧开嘴笑,没心没肺跟个二傻子似得,看的陆振廷一愣一愣。
他问我,“孟露,昨晚夜白给你吃什么了?看把你乐得,这都找不到北了,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让我也高兴一下吧。”
我乐呵呵的跟他敷衍,“没什么,他回来了我高兴嘛,怎么,难道你不开心么?不会吧,你们不但好朋友,还是合伙人呢。”
我暂时还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已经跟靳夜白在一起了,否则我会感觉是在炫耀,尤其是在爱而不得的陆振廷面前。
他与李斯斯分开已经八个多月了,虽然现在偶然提起她的时候他反应不大,但是我依旧可以从他眼中看到落寞的忧伤,从而更不想拿我跟靳夜白的事来刺激他。
“他回来你就开心成这样?我看你有点目的不纯吧?”陆振廷嘿嘿笑着,“我可听说他没跟宋清雅结婚,那你们之间……”他揶揄的看了我一眼,话语戛然而止。
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清楚,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反而尴尬。
我干笑两声,“你自己问他去好了,我又不是给你提供八卦的记者。”然后低下头假装很认真的做事,不再搭理他了。
下午一下班我就独自往外冲,赶着去商场买东西,一走出电梯之后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靳夜白来!
他是特意来接我的么?
我快步朝他走去,他也起身迎了上来。
他拉过我的手,牵着我往外走,低声问,“晚上做饭给我吃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不过我想先去买点东西,我们去趟超市吧。”我手指微动,与他十指相扣。
在我看来,爱情最美的模样是十指相扣的出双入对,而婚姻最好的结局是,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他安然的睡颜。
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可以给他洗衣做饭,晚上能拥着他入睡,然后在早统领他吻醒,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好,要去哪里买?我送你去。”他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微微的一个嘴角扯动,都能让我会心微笑。
他开车载我来到就近的一家大商场,里面人满为患,我进去之后推着购物车就直奔日用品部,按照昨天的想法,准备给他买全套的用品。
“你买这些做什么?”他略显惊讶的看着我。
“给你买的呀,以后你去我那边就方便了。”我暂时还没想过他会跟我同居,最好也就是偶尔来陪陪我吧。
“不用了。”他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这是我家的钥匙,以后你跟我一起住,早上我送你上班,下午来接你。”
他住的地方我从来没去过,既然他说要专车接送,那可能比我现在住的要远,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这是要我跟他同居吗?
“怎么了?你不愿意么?”他的手僵在虚空中,脸色有些尴尬,“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我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
他讪讪的收回手,我却刚刚从惊喜中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他正在往回收的手,拿过他手心的钥匙,然后直接抱住了他。
这个傻瓜,我那么爱他,又怎么会不愿意呢?
我喜得都快要失声尖叫了,紧紧地揽着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幸福的感觉将我环绕,我多想时间停住在这一刻,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都说相爱容易相处难,爱就要在一起,像陆振廷和李斯斯那样彼此相爱却人各一方,各安天涯,爱的再深又能怎样?
“小白,以后我们都不要分开了好吗?”我不管周围其他人的目光,小鸟依人的靠在靳夜白的怀里,虽然显得矫情,可是我高兴。
“未来,未到来,我们既然活在当下,不如还是珍惜现在吧。”靳夜白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没有给我任何的承诺。
可是我不在意,承诺这种东西,若是能做到,不说出来也能做到,要是做不到,那说出来也只是骗人的而已,就像周明川一样。
他在来接我下班前就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所有东西,只需我回去把衣服收拾一下拿过去就可以,所以我只得把刚刚扔进购物车的东西又拿出来重新摆回到货架上。
唉,他要是早把钥匙拿出来,那我就不用风急火燎的跑来买这些东西了。
既然东西都买好了,我也不用再呆在商场,便拉着他出去,让他送我回公寓收拾东西,我今晚就要搬过去跟他住,我要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
他开车送我回到公寓,帮着我把东西收拾好,提着箱子下楼塞进后备箱中,我想着晚上得给他做饭,便顺带着去买了点菜,这才去了他的住处。
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很简单的装修,我提着菜到厨房里,看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应有尽有,便问他,“你这也做饭啊?”
他倚着厨房的门框,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又问,“是你做还是清雅做的?”
其实我连他会不会做饭都不知道,没有一起生活过,也不曾来过他家,肯定不能像当初跟李慕迟那样熟悉了。
他轻笑一声,“她只会吃饭,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我要指望着她给我做饭,这会儿怕是早就饿死了。”
我一边洗菜一边笑,“那以后我天天给你做,保证饿不死你,就怕你天天吃一样的口味会腻死。”
他突然走过来,双手绕过我的腰,从身后将我抱住,下巴搁在我的脑袋顶上,温柔如水的说道:“那我宁愿腻死。”
“去去去,什么死不死的,一点都不吉利。”我冷不丁的想起了周明川,以前他也曾这样亲密的抱着我,而且还是在厨房中。
回忆有好有坏,关于他的记忆,再美好都带着深深的痛楚,现在想起他的事无疑是很影响我的好心情,我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靳夜白很快就把我放开了,一开口话语中却带着些许的酸味,“你一个人在这应该忙的过来,不需要我像李慕迟那样给你打下手吧?”
我转过身,笑嘻嘻的看着他,果然没错,他连眼里都泛着嫉妒之色呢,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还是能够一眼看出来。
“你吃醋了?”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吃哪门子的醋,而且当初极力撮合我跟他在一起的可是你自己呢。”
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有在意了才会吃醋,以前在医院亲眼看到靳夜白亲吻宋清雅的时候,我心里的酸水都到嗓子眼了。
他低头在我唇上轻轻的点了一下,避开话题,“我先去把你的衣服放到卧室的衣柜里去,菜不用弄太多,随便炒两个就足够了。”
“好。”我看着他转身离去,幸福的笑了起来,这样的生活,竟然让我有种恍如在梦里的错觉,那么的不真实,是因为实在太过美好么?
我依言只炒了两个菜,一荤一素搭配着,他则负责煮饭,饭菜上桌之后,我们在这顿晚饭中拉开了两人世界的第一夜。
吃饭的时候他吃的很少,我怕是自己的手艺不过关,亦或是口味和他的不对,便趁机问他,“你喜欢吃什么菜?要什么口味的,清淡还是辛辣还是酸甜呢?”
“跟你一样,清淡点就可以。”他给我夹了一筷子菜,“你多吃点,几个月没见,你都瘦成赵飞燕了,怎么,想在我掌上起舞啊?”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也给他夹菜,委委屈屈的说,“你这几个月去哪里了,这么狠心,连条消息都没发给我,我还以为我你把我给忘了。”
“傻丫头,我就算是忘了自己是谁,也绝对不会忘了你。”他神色凝重,敛去了眼里的柔情,“孟露,你真的确定要这样跟我在一起么?”
“怎么,你这么快就后悔了?”我诧异的看着他,心猛地沉了下去。
确定关系才一天而已,他这话几个意思啊?
我的确是嫁过人,而且嫁的还是个人渣,论外貌比不上孟舒薇,论气质也不如宋清雅,可我现在是想要掏心掏肺的对他好,他可不能耍我。
“没有,你想太多了,只是怕这样会委屈了你。”靳夜白低下头,默默的扒着饭。
晚餐的气氛一开始是轻松愉快,就因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后变成了诡异的沉默,吃完之后我一声不吭的收拾餐具,他则拿了抹布过来擦桌子。
这些情景对我来说分外的熟悉,无论是与周明川还是李慕迟,都曾发生过,记忆与现实,突然间就重叠在了一起,让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里。
也许,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而已,靳夜白根本就还没回来。
靳夜白擦好桌子之后就过来厨房了,把我已经洗好的碗用干净的水过两遍,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在橱柜里。
我一边刷着盘子一边侧目看向他,他显得那么真实,一点都不像是在梦里,而如果这真是场梦的话,那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梦的呢?
自从他几个月前走之后,我的梦里已经找不到他的身影了,所谓的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我身上压根没有发生过。
我睁大眼睛痴痴地看着他,努力的想要去看清楚这到底是场由心而生的梦,还是现实,压根就忘了自己还在刷着盘子。
手一滑,哐当一声,盘子摔在地上裂成几块了,瞬间将我惊醒,我慌忙弯下腰去捡盘子,手忙脚乱间手指被划拉了个口子。
血,瞬间不要钱似的涌了出来,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
“怎么这么不小心?”靳夜白抓过我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语气是带着责备的,但眼睛里却满满的全是心疼。
“你是真的回来了么?”我呐呐的问,“怎么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呢?小白,你快告诉我,我没有在做梦,你是真的回来了。”
我不管还在流血的伤口,抓住他的手情绪激动,像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一样尖叫了起来,“你快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是真的。”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我宁愿沉睡不醒!
只要能和靳夜白在一起,那就算在梦里沉溺至死又有何不可?反倒是醒来了,面对着现实,发现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那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孟露,你怎么了?”靳夜白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别吓我,我回来了,我是真的回来了,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问振廷。”
我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呜咽了起来,“我好怕这是一场梦,小白,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当现实与回忆重叠,我眼里看的是一切便都像梦境一样不真实,因而我害怕梦醒了之后,本以为得到了的东西瞬间消失无踪。
有人说,这世上最珍贵的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了的,昨日之前,靳夜白是我想要却得不到的人,我不想明天过后,他就成了我失去的人。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哄被吓坏了的小孩子一样温言细语的哄着我。
他呼出的气息在我身边环绕,我能感受他身上的温度,证明了他真实的存在,我这才止住了哭泣,抬头看向他。
熟悉的容颜。
熟悉的味道。
他还是他。
“好了,不哭了,我们先把手指的伤口处理一下。”他轻轻的推开我,再次抓过我的手,手指上的血居然还在流着,使得地上也沾染了不少红色的液体。
他帮我清洗了一下伤口,然后把我拉到客厅,在电视柜下的抽屉里找了张创口贴给我贴上,叮嘱我道:“你坐沙发上休息一下,我去把碗洗好就过来陪你。”
我像菟丝子一样缠着他,任性的说道:“不,我不要,我就要看着你。”我怕他一旦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现在的我已经为爱堕入魔道,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女人,可即便我心知肚明,却还是不肯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一步。
“好,那你就站在一旁看着吧。”靳夜白宠溺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种我虽能看到,却无法看懂的无奈与痛苦。
跟着他再次进入厨房,我还真的是站在一边,看着他洗碗拖地,然后又跟着他出去,眼睁睁看着他把客厅的地也拖了一遍。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拉着我去了卧室,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两人的睡衣,然后一起走进了浴室……
晚上,我开着床头柜上的台灯,如愿以偿的抱着他,享受着他的温暖,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咬着耳朵轻声问他,“你真的爱我么?”
大多数的女人,在恋爱的时候应该都会问这个问题吧?而大多数的男人,则会被问烦,觉得女人太矫情了。
但这是我第一次问,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矫情,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的眼睛,这样一来,如果他骗了我,我应该也能立刻就看出来。
“嗯……”他紧紧揽着我,低低的应了一声。
“那你会娶我么?”我得寸进尺的问道。
“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可以先不问这个问题吗?”靳夜白说着吻了吻我的眼睛,很明显的是在避开我的问题。
我不依不饶,“隐国大文豪莎士比亚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毛爷爷当年也在对待男女青年婚姻问题上引用过此话,我们都老大不小了,你觉得我们还有时间像那些少男少女一样潇洒么?”
“那是不是我说暂时不想结婚,你就不跟我在一起?”靳夜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结婚是人生大事,我不希望你这么冲动。”
“我这不是冲动,我是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缩在他怀里,温柔的说道,“小白,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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