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冲轻叱:“静儿不得无礼。”
别看现在高士廉不起眼,不过官居治礼郎而已,在未来高士廉可是非常的了不起。
高士廉,名俭,字士廉,以字行,渤海蓨县人,唐初宰相,北齐清河王高岳之孙,唐太宗文德皇后舅父。
高士廉早年曾是隋朝的治礼郎,因受斛斯政牵连,被贬为朱鸢主簿,被交趾太守丘和委任为司法书佐。武德五年,高士廉归唐,被任命为雍州治中,后协助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升任侍中,封义兴郡公。
贞观五年,高士廉任吏部尚书,进封许国公。后奉命编撰《氏族志》,加封同中书门下三品。贞观十二年,改封申国公,世袭申州刺史,不久又升任尚书右仆射。贞观十九年,高士廉任太子太傅,辅佐皇太子监国。
贞观二十一年,高士廉病逝,追赠司徒、并州都督,谥号文献,陪葬昭陵,后又追赠太尉。
现在小小的治礼郎高士廉,谁会想到日后竟然会成为大唐的尚书右仆射,高冲就发现,大唐初期的很多重要官员都是隋朝遗臣,这说明什么?自己是不是用手中的权力将这些人都聚集到自己手下?
静儿常来找长孙无垢来玩,高士廉也撞到过几回,只是惊奇静儿的美貌,怎么会想到今天从高冲身后探出来的芙蓉俏佳人竟然是见过很多次的小美人,这一下可把高士廉吓坏了。
只看静儿跟高冲的亲密样子,就知道两人关系非比寻常,莫非自己得罪了这个小美人,高国公前来兴师问罪?这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高士廉吓得急忙跪倒:“下官无状,请国公大人大量,饶恕下官这一次。”
高冲急忙将高士廉扶起来,“高大人何须如此?静儿生性顽皮,与长孙无垢是玩伴,常来打扰高大人,高冲很是过意不去,高大人,该赔礼的应该是高冲才是。”
高士廉这才安定一颗心,只是不明白高冲来自己家何意,当下,小心翼翼的将高冲请进家中,上茶款待。
看他的小心谨慎的样子,高冲笑道:“高大人不必紧张,高冲次来乃是拜访故人而来。”
故人?我们家有高国公的故人?高士廉更迷糊了。
高冲道:“我与长孙冕将军曾同在营州为官,虽然年龄相差很多,但是相见恨晚,没想到高冲西征,长孙冕将军竟然因病去世,高冲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本想去长孙府上拜见嫂夫人,却得知嫂夫人和一对年幼孩子回到娘家,所以高冲特来探望。”
原来如此,高士廉的心终于完全放下,忙道:“国公大人稍后,下官这就请家妹过来。”
“有劳。”
高氏听闻高冲来拜见自己,当时也晕了,自己的丈夫病死,丈夫的原配之子将自己赶出来,自己无依无靠只能回娘家,怎么忽然位高权重的高国公会来拜见自己?
高氏急忙打扮一下,不能就这幅样子去见高国公啊,虽然过得很不如意,也不能太丢人是不是?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曾经是将军夫人。
高冲正慢慢等待,静儿忽然小声说:“冲哥哥,无垢的娘来了。”
高冲急忙站起,高士廉更是紧张,主要还是因为不清楚高冲为什么要见自己的妹妹。
环佩叮咚,高氏现身,高冲忙上前行礼,“嫂夫人在上,高冲这厢有礼。”
高氏不愧是大家闺秀,没被高冲的身份吓住,仪态万千的还礼:“高国公请起,妾身承受不起。”
不愧是长孙无垢的母亲,能生出那么漂亮的长孙无垢,高氏绝对是超级大美人,别看已经三十出头,一眼看过去就跟二十许人差不多,绝对是美人一枚。
高冲道:“嫂夫人,当日我与长孙冕将军一见如故,没想到高冲西征,长孙冕将军病故,从此天人永隔,想起来很是感叹,此来不为别事,想当初在营州时,长孙冕将军曾言:希望高冲能照顾长孙无忌和长孙无垢两个幼子,高冲去过长孙氏府上,长孙大人言道嫂夫人带着一对幼子回娘家小住,高冲特来探望,不知无忌与无垢何在?”
反正是死无对证,至于长孙冕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别人也不知道,但是,高氏绝对知道一件事——自己的女儿跟静儿相交甚密,高氏从长孙冕那里知道静儿是什么人,所以并没有阻止女儿跟静儿来往,尤其是在丈夫死后,自己被长孙氏一家赶出来,高氏心里更有想法。
今天终于成为现实,看到笑呵呵的静儿,在听高冲之言,高氏不禁哭了,原来自家的男人早就想到了这一天,给自己的儿女安排了一个大大的靠山。
高士廉也明白了,原来是高冲是为了自己的一对外甥来的,原来自己那个老姐夫早就有安排,竟然将一对幼子托付给高国公,这个靠山够硬,如果高国公真的严守承诺,以后在大隋,什么人敢招惹高氏?
这个时候,无论是高氏还是高士廉都不会怀疑高冲的话,首先一点非常重要——高冲没有骗人的必要。
高氏和一对孩子没有任何让高冲骗的价值,如果说高冲看上高氏的美色,似乎太牵强,高冲才多大,不说南阳公主的天香国色,高冲家中娇妻美妾众多,怎么会看上高氏这个半老徐娘?
在长孙冕已死,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在高氏判断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可让骗的情况下,高冲的话就成了至理名言,同时,也给了高氏以希望,丈夫死了,自己又被丈夫前妻之子赶出来,不得已寄人篱下,如果高冲真的信守承诺,照顾自己的一对儿女,高氏没有理由拒绝。
这一刻,高氏有天上掉下个救苦救难活菩萨的感觉,止不住眼泪流下来。
高士廉忙道:“妹妹,快别哭了,难得高国公百忙之中前来寻你们和孩子,还不快让孩子们出来拜见高国公。”
高氏流着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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