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震撼的反应苏长青并不意外,《移动迷宫》是史上第一部逃杀电影,之前没有过同类题材。
而且随着时间推移,这部电影的价值也将逐步被发掘,比如它会成为所有吃鸡游戏的祖宗,除非未来网游里没有吃鸡概念。
逃杀概念原本源自于几年后的一本小说《battleroyale》,后来被改编成电影《大逃杀》,再往后有了游戏《绝地求生:大逃杀》,进而发展出各种吃鸡游戏。
但现在历史被改写了。
即便以后《大逃杀》仍被拍出来,也会被视为《移动迷宫》的模仿、致敬之作。
未来文化领域任何人谈起逃杀概念都难以避开《移动迷宫》,它是鼻祖。
苏长青深思熟虑后开拍《太平号》和《移动迷宫》,概念都是开创性的,随着各领域模仿者出现,最终将形成文化现象,未来也将收割越来越高的声誉。
比如后来的《饥饿游戏》、《德州电锯杀人狂》系列逃杀电影,其实都是模仿之作,前者抄得很明显,后者也只是把场景从室外改到室内,规则变了点花样。
“这部电影的编导是同一个人吧?”
“好像是,苏长青导演并编剧,这个人还很年轻,他的作品都是自编自导。”
看电影能记住导演、编剧的,都是好观众。
《移动迷宫》的音效和配乐很棒,震撼人心,很容易就让人热血沸腾。
故事节奏也非常紧凑,没有温情与博爱的展示,也没有自我牺牲、真理救赎等桥段腻歪人,苏长青没有给任何角色添加道德光环。
毕竟三国演员合作,历史上大家矛盾重重,抬高贬低谁都不合适,影片不能成为口水战的牺牲品。
但并非所有人都是战士,三个国家都有人因为各自理由选择自杀,不愿意继续逃杀下去。
“我不认为这些自杀的人更有人性光辉,他们只是懦弱而已。”
“也不能这么说,这种情况下自杀很难说是懦弱。”
“自杀就像孩子在恐惧面前闭上眼睛,强者应该认清这个世界,然后爱上它。”
后半句是罗曼罗兰的话,苏长青对身后的这名观众刮目相看。
“这个中国导演真的很厉害,我们日本有能拍出这样影片的导演吗?”
“呃,这个还真不好说,亚洲最好的枪战片、动作片都是香港人拍出来的,商业片我们好像真没哪部拿得出手,这个苏长青导演去年的《太平号》在我们日本票房也很好,中国现在有不少很高明的导演。”
“好像也不能这么说,日本导演总体水平应该更高的,社会问题,小市民温情,学生青春等等影片拍得不错。”
“还有异色妖艳的粉红情色片,这个我们独步世界,呵呵。”
日本真正独步天下的应该是恐怖片,不过好时代还没到来。
至于情色类的片子胜在量大而已,天生本钱不行难以一鸣惊人,只能用献丑二字形容。
毕竟工业化更早,目前日本的导演人才的确比大陆多些,不过顶尖的同样屈指可数,而且擅长的都是艺术片。
亚洲商业电影只有香港曾经凭动作片、警匪片一枝独秀,其他地区发展得都挺尴尬。
但就整体文化产业而言,日本音乐、小说、漫画、动漫等等水平高不止一两个层级,目前雄霸亚洲应该毫无疑问。
不过苏长青从来不认为大和是个特别富有创造力的民族。
日本人并不讳言文化源自中国,千年来他们也作了不少改良,但并没有革命性的发展,可以说是尊重传统,也可以说因循守旧缺乏创造力。
比如茶道,唐朝人研末子冲水的喝法日本人一直保留至今,而中国人千年来玩过烹煮煎榨不少新花样,也早就不吃渣了。
《移动迷宫》与《坏孩子的天空》风格完全不一样,不是一部需要安安静静品味的电影,但因为猎杀伏击镜头比较多,气氛更加紧张,一旦入戏议论声也几乎没有了。
许多创作者不喜欢回头看自己的作品,除了瑕疵令人遗憾外,也会有种尴尬感,苏长青与前田信子也不例外。
两人忙点别的,从握手改为挽手偎依,但也仅此而已。
苏长青已不是荷尔蒙少年了,大庭广众之下不想进一步撩骚,万一真把前田信子惹起来了,等会电影散场了反而不好收场。
《移动迷宫》演员多故事分支也多,片长将近两小时,观众看得很投入,按现在的话说全程无尿点,无人离座无人提前退场。
影片亮灯结束时,因为紧张呆坐太久了,不少人在伸懒腰,大部分脸上都有种畅快的表情。
刚才身后发议论的是一伙四个年轻人,两男两女,看似相约来看电影的。
其中的黑衣男子道:“这电影很精彩,我紧张得都饿了。”
另一穿花衬衫的男子意犹未尽:“片尾没有说这些人最终死了没有,应该可以拍续集,后面可发挥的空间很大。”
黑衣男子不太赞同:“适可而止吧,谁都看得出这是部反米国的电影,寓言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再发挥下去恐怕就太尖锐了。”
“为什么尖锐,米国精神不是提倡挑战权威吗,难道轮到自己就不准别人说了。”
“没错,不准说,再拍下去导演得提出解决方案,然而东亚问题是无解的,苏长青导演聪明的话就不会给自己出难题。”
大家都起身准备出去,一个圆脸女孩打断他们话题:“如果抛开三国演员合作元素的话,将这部电影理解为揭示残酷人生的就好了,不要纠结政治,没有意义的事。”
黑衣男子呵呵笑起来:“园子说得对,就当刺激感官的商业电影看好了,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吃东西吧,我真饿了。”
可能因为放映厅内有点缺氧,前田信子脸色微微潮红,十分娇艳动人。
两人随着退潮的观众出到外面,已经过了零时。
电影院里仍有许多等候进场的观众,继续看午夜场。
“好美的银座。”
站在影院门口,前田信子发出一声感叹。
银座是东京最繁华的街道,如同北京的王府井大街,如果说富士山是日本自然的象征、那么京都就意味着历史,而银座则代表现代,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纽约的第五大街齐名,是世界三大繁华中心之一,夜生活此时才刚刚开始。
虽然经济不景气,但东京银座街的地价高得惊人,据说一个脚印得土地就是内阁高级官员一个月的工资,想买墓地那么大块地方都得干一辈子。
前田信子转头问苏长青:“您饿了吗?我们也找个地方吃东西?”
苏长青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围着围裙的沧桑大叔。
深夜食堂?
可以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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