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在哪里做的
秘境中需要周林做的事情终于都办完,便改回秘境规则,留下绿帽王在里面安排剩余的工作,独自使用空间符回到家里。
回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快十一点,才发现魏奇颜和李青一个动作生生摆了一夜……
而周林实际上已经在秘境中待了快两个月,早把她俩被控制的事情抛在脑后,要不是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恐怕还会再拖上几个小时才出来。
幸亏是周末,不然会耽误魏奇颜上课。
周林厚着脸皮解释说,这样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会练得比较扎实,魏奇颜深以为然,认为周林是为她们好,所以才要求严格。
当然这样确实也有好处,魏奇颜的体质有了不少提高,感觉再过几天,又可以进行一次淬体。
不过这样的体验有一次就够了,她原本想着被周林控制着修行,多少两人会有一些互动,哪知周林让她们摆好姿势之后,人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直到第二天快中午才露面,她只好跟李青进行了一整晚加一上午的语言交流……
而李青则是经过十几个小时的修行,又升了一级,如今到了炼脉八级。
这两天晚上都是周林控制着她修行,进步神速,基本上一晚上就能升一级。
按照这个速度,即便越往后越慢,到西海秘境开放之前,她也有足够时间再升四级,最后突破炼气期。
于魏奇颜不同,李青本就不指望周林会跟自己互动,而能被周林控制着修行,飞速提高,就已经非常满足了,更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因此在跟魏奇颜的交流当中,始终没有说出,前几日刘璃是跟周林在楼上单独修行的。
李青认为,也许刘璃才是周林真正的入室弟子。
嗯,她真的是入室了……
也许,他们真的是在修行……
李青终于又有了新的工作,周林单独把她叫到之前制作符文的房间里,关上门交代了好长时间。
之后周林跟鹿笙儿通了电话,确认她在教室,便从储戒中取出范溪的那张小画,在手里拿了,出门去了美术学院。
到地方一看,教室里的人居然比头一天还多,美术系的学生真刻苦啊,周末都不休息。
不过此时教室里没人画画,大家都在鹿笙儿的位置附近围着,听一个披着花白长发的老先生讲话,老先生身后站着昨天的那个助教。
鹿笙儿在中间站着,认真的听老头讲。
当个校花也真是不容易,天天都有人主动跑来讲课,周林都有点心疼鹿笙儿了。
“来了来了,昨天那人来了!”教室中一名学生看到了周林,出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那个老头也闭了嘴,透过人群看向周林。
鹿笙儿看到周林,从人群中出来,走了过来,周林将画轴递给她,说道:“人挺多呀,你们在上课?”
“张教授路过这里,顺便进来看看。”鹿笙儿淡淡说道,想来她早已习惯学院教授经常路过的事实。
“那你们忙吧,不打扰了。”东西给她,那么交易就算全部完成,周林不想凑热闹,打算离开。
“这位同学,你昨天卖的这种绢是从哪定制的,还有没有?”昨天那助教走过来,向周林问道。
“有啊,五十万一张,你要多少?”周林一听来了生意,顿时停下了脚步。
“呵呵,什么五十万,你就说在哪做的吧,我们张教授打算帮同学们定制一批。”助教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张教授,对周林说道。
“这样啊。”
周林一听不是生意,就没了兴趣,随口说道:“那么多丝绸厂,都可以定做的。”
“不一样,张教授以前定制过不少,但是跟你卖的不太一样,你是在哪一家买的?”助教说道。
“我这是古绢,上千年的东西,当然不一样了。”周林笑了。
那位姓张教授开口说道:“是不是古绢,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位小朋友,可不能骗人呦。”
周林看看他,犹豫片刻走了过去,那边的学生自动让开道路,周林走到画案前,看到桌子上鹿笙儿的画作,经过不到一天,已经在下部画出了一大片山石的结构。
看起来换过材料之后,鹿笙儿确实有了一些提高,颇有几分范溪的味道,这是由于鹿笙儿本身基础就不错,再加上正确的方法和材料,才能达到如今的效果。
“张教授,你从哪里看出不是古绢的?”周林抬手在绢上抚摸,感受着绢面上细腻光滑的触感,问道。
张教授微微笑了笑,说道:“从绢的纹理上看,确实于赵朝时期差不多,只是绢是有机物,容易氧化,放了这么多年,又未经装裱保存,只怕用手轻轻一碰,就会碎掉,怎会如此柔软?”
“再者说,这块绢的颜色也太新了,真正的老绢,放到现在肯定是发黄发黑的。”
“所以你就认为,我是找了个丝厂加工定制了一批绢?”
周林叹了口气,“可是,现在哪个厂家还有木制脚踏纺织机呀。”
“你是说,这绢是那种老式织机做出来的?”张教授眼睛一亮。
周林的反问,一下子给张教授提了醒。
可不就是,鹿笙儿买的这张绢虽然也是纹理细密,可终究是没有机器织出来的细腻紧实,反倒有些残次品的感觉。
他原本还奇怪从哪个厂家能买到这种残次处理品,现在看起来,说不定真是用老式人工织机织出来的。
只是,《行旅图》的画幅尺寸很大,幅面宽达一米多,那至少需要一台很大的织布机才行,这样的织机可能都在博物馆里吧。
就算有这么大的机器保留在民间,也大多会缺少零件而无法使用,他是怎么修复那机器的?
也许,是这孩子先找能工巧匠定做了一台织布机?然后再请人织出需要的绢面来?
问题是,会使用传统织布机的人应该不多了吧。
也许在一些偏远山村可能还有会用这种织机的老人,可偏远山村的人会织粗布,对于制绢的工艺要求应该达不到。
如此想来,连带购买或打造织机,再请人以古法手工织出成品绢来,好像要五十万也不是特别过分,这块绢一米多宽,两米多长,算下来一米才25万……
呸!我在想什么,25万都能买一吨生丝了,那能织出多少绢!
“没错,确实是古代用织布机织出来的。”周林的回答证实了老教授的猜测。
只是周林的话里是说,绢是在古代用织布机织出,而在场的人则听出,周林好像是承认了他请人用古代的织布机织出了这批绢。
也只有鹿笙儿注意到了周林话语中的细节。
“我就说嘛,这家伙是骗子,拿老式织机做出来的新绢冒充古绢骗人。”有仰慕鹿笙儿的男同学开始替她打抱不平。
“还是鹿同学有钱,花五十万买了一块仿古绢,哈哈。”也有妒忌鹿笙儿的女同学开始幸灾乐祸。
“这位同学,你这绢我刚才试了几笔,笔触还挺有感觉,你看能不能给我定制一批。”
张教授刚才在鹿笙儿的画上试过笔,觉着这绢确实非常适合用来画范溪风格的作品,他很感兴趣。
“定制就算了吧,我还有些存货,你要有兴趣的话,给你算便宜点,25万一米,你要多少?”
周林手里还真有几台织机,可他没兴趣赚织布的钱,好在储戒中范溪使用的那种绢还有很多,可以适当让出一点。
“我去,这小子真是疯了。”
“报警吧,这家伙就是个骗子。”
“连张教授的面子都不给,以后你别想再进美术学院的大门!”
学生们七嘴八舌的叫嚷起来,在他们看来,张教授这种全国知名的大画家,能开口提出买东西,那是给了周林天大的面子,他要是识相,就应该把绢白送给教授才是。
那位张教授倒不觉着周林是骗子,人家自己的东西,想卖多少钱那是他的自由,只是他被周林的报价搞得有些狼狈。
像周林这样来学校推销绘画材料的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但敢在他面前狮子大开口,还一点面子都不给的人,可是头一个。
25万一米的价钱倒不是买不起,而是觉着这个价钱不值当。
他自己的画作,润格是定在二十万一平尺,但实际上卖十万左右,一米绢25万,合到一平尺不到三万,如果用此绢作画,实际上是不亏的,而且如果出效果,说不定每尺还能多卖一两万。
只是作为一位成名已久的大画家,他实际上已经很多年没有花过钱了买东西了。
不管想要什么,总有人会送过来,而且是捡最好的送,平时出门身边也总有弟子或朋友跟着,一切花费都有人买单,只为能从他手中讨得一两幅小画。
而他,也会在心情愉悦的时候,随手抹上几笔,弄幅应酬之作,用来抵消人情。
多年下来早已养成不花钱的习惯,刚才随口问价钱,其实也是装装样子,想着周林应该会送他一批,到时无非给张小画打发,甚至连画都不用给,可能弟子直接就抢着把钱付了。
却没想到周林一点面子不给,竟真的一米要25万。
张教授确实挺喜欢这种绢,甚至有点冲动,想实打实的拿出两张画来换一批,可看周林这样子,万一再被拒绝了,那人可就丢大了。
算了,这小子估计没什么见识,不知道自己在画坛的地位,也肯定不知自己作品的市场价格。
这小子不识抬举,都不知错过了什么,不理他,让弟子私下找他磨去。
弟子不行,还有那些画商呢,他们只要听说了这件事情,肯定会想办法弄到手。
老教授干笑了几声,便不再理会周林,助教却有些意难平。
他看到鹿笙儿手中拿着周林送过来的画轴,忽然想到昨天鹿笙儿的交易,心里一动,问道:“鹿笙儿,这是他卖给你的范溪真迹么?”
鹿笙儿犹豫着点了一下头。
“正好,张教授在这里,他是研究范溪的专家,让老师帮你看一下。”
助教是张教授的研究生,对老师的领域十分熟悉,觉着这是一个拆穿周林这个大骗子最好的机会。
周林把绢卖到二十五万他没办法,但是如果是卖假画,那可就有说头了,甚至都可以让这小子坐牢!
一听有范溪的真迹,张教授倒是有点兴趣,他确实非常痴迷于研究范溪,也经常跑全国各大博物馆去研究欣赏范溪作品,自认对范溪的了解,恐怕在国内都属于排面前三位的存在。
范溪存世作品不多,基本都在国内各大博物馆里保存,国外的博物馆里也有少量真品,他都去实地参观过。
流散于民间的范溪真迹,不是说没有,只是太罕见了,仿作倒是不少,也有很多是古人仿的,难以分辨真假。
经常会有藏家拿着画作去找他鉴定。
到目前为之,他在民间见到的范溪真迹,绝对不超过两幅。
昨天跟几个弟子吃晚饭,席间那位给国画班山水老师任助教的弟子,说起昨天下午发生的趣事,引起张教授的兴趣。
他其实也十分关注绘画的材料。
到了他这个级别,每年只卖画的收入,就不低于亿元,因此也了大量昂贵的笔墨纸砚。
尤其是砚台,最贵的一方据送给他的画商说花费了上千万。
听说有学生花五十万买块绢、三十万买了半块墨、二十万买两支笔,这出手可比大多数画家大方多了。
因为他的墨条中,最贵的一条才价值二十万。
而十万一只的毛笔,听都没听说过。
因此今天专门过来看一下,瞧瞧那位很有潜力和绘画天份的女同学是不是上当了,顺便再问她一次,将来毕业后有没有兴趣报自己的研究生……
只要她愿意,不用排队,当年就能录取!毕竟是人才嘛,谁不喜欢年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