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的私人别墅,一看就知道是富家人的住所。
高高的栅栏,院子中摆放着价格高昂的沙发座椅,阳光斜斜的射下来,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了旷阔篮球场地。
钟家兄弟俩,正在练球。
钟如枫这天没去学校,他的借口是感冒了,其实龙精虎猛的,根本没半点毛病。
霎时,钟如亭带球突破,想来一个三步上蓝,钟如枫骤然发力冲上,想从侧破坏,可是钟如亭像上足发条的机器,钟如枫身体虽然不弱,但双方身体一接触,仍然被他强力弹开。
钟如亭一声大喝,身体腾空而起,双臂上扬进行了一个完美的扣蓝!
他双手把在蓝框上,得意的回头对弟弟一笑,纵身落地:“想偷袭我,臭小子!”
钟如枫悻悻捡起在地上蹦跳的蓝球,迂回到外侧之后,来了一个漂亮三分,这才道:“就算扣蓝没你漂亮,远投你也不见得有多大优势,你仗着身体优势可不算什么!”
钟如亭肆意大笑,走到一边拿起毛巾擦汗,喝了一口水,看弟弟练球的时候,就瞅见疤七神色匆忙的走进体育馆。
疤七脸色沉得厉害,钟如亭目光一凛,“何事?”
“亭哥…”疤七走近钟如亭,犹豫了一会,喉咙干涩,不安的道:“梁梦龙出事了…”
钟如亭脸一冷,不悦的瞪着疤七,“一群蠢货,被公安抓住了?”
“不是。”疤七的口齿艰难的吐出三个字:“他死了!”
“什么?!”
钟如亭脸色逐渐巨变,直勾勾的盯着疤七好一会,蓦地转过身,狠狠的把抓在手里的矿泉水砸了出去。
钟如枫愕然的停下了练球,球馆安静,矿泉水砸在地上的声音清澈响起,久久回荡不散。
钟如亭咬牙切齿的狠狠怒咆:“是不是他们家那个保安头子干的?”
“不是。”疤七苦涩又复杂的语气:“是孟家少爷做掉了梁梦龙,盛浩反而迟来不少时间。”
“孟凛杀的?”钟如亭难以置信的震惊出声:“他干掉了梁梦龙?”
疤七不安的低下了脑袋,他自己也全是困惑,显然他也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但又不得不信:“是的亭哥,我坐在车内准备接应梁梦龙,我和兄弟们亲眼看到他下车之后,只有一个照面就傻眼了,随即,梁梦龙抬起手来尖叫的时候,被孟家少爷用剃刀把肚皮划开了二十多厘米的口子!”
“哥…””钟如枫抱着蓝球,朝他们走过来,他可没见过哥哥的脸色这般难看,知道可能出什么大事。
大哥脸色越来越差,而疤七还在吱吱唔唔的说着:“有个兄弟,趁着乱,挤过去看了一下状况,说是孟家少爷用剃刀干的,梁梦龙的八个手指头,全都被削去了,他的肚子如同被开了膛的年猪,肠子流了一地,双眼瞪得跟铜玲似的,真是惨不忍睹。”
钟如亭不再说话,只是下颌的肌肉象在嚼口香糖那样一鼓一鼓的,抬起头,对小心翼翼凑近的钟如枫:“阿枫,跟我去见爸。”
“哥…”钟如枫脸色煞白。
钟如亭打掉他手里的蓝球,拖着他快步走出了球馆。
钟家古香古色的书房里,一个胖胖的光头咬着一只烟斗,正盯着眼前的棋局在冥思苦想,他一个人负责双方对战,时儿坐下来沉思,时儿又站起来围着桌子仔细的分析一番。
他是钟泰文,一个从江陵市最底层打拼功成名就的奇迹。
据传早年,钟泰文只不过是一个内地的小混混,因为敢打敢拼,做事够狠辣,最终才在江陵市地下势力名声鹊起,他发家的历史极其神秘,不过最终拥有亿万身家,成为江陵市钟氏集团的最大股东,一个名正言顺的金融大亨。
嘭…!
门被粗野的推开了。
钟泰文抬起光闪闪肥头,皱眉望着两个儿子冲撞而去,“我与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出入要有礼貌,进屋要敲门!”
“爸。”钟如亭垂下脑袋,仍然固执出声:“梁梦龙死了。”
钟泰文一怔,沉着眉宇,慢慢走近那张宽大的书桌,腾腾的把烟斗清空了:“说吧!出什么事了!”
钟如枫带着哭腔,“都是我不好,我闯祸了,爸。”
钟泰文再没有心思下那盘棋,咬着才装满烟丝的烟斗,吐出两个字:“原因!”
“何解儿让我摆平孟家少爷…”钟如枫吞吞吐吐将在学校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陈述出来。
“混账!”钟泰文脸色越来越差,看得出,如果不是要听完儿子的陈叙,他早就勃然大怒。
末了,钟泰文再也忍捺不住,抓起桌上的棋钵狠狠的砸在桌上,只听“哗”的一声巨响,棋桌上那块厚厚的玻璃被他砸得粉碎。
钟泰文指着钟如枫脑袋,气急败坏的道:“我对你的希望一直比你哥哥还大,我供你好好读书,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真正的财阀权贵,想不到,想不到你竟会做出这种事来,如果不是梁梦龙被人杀了,你们兄弟会一直瞒下去对吧?既然你如此喜欢在街头跟人拼杀,明天就去收保护费!”
钟如枫脸色如纸,害怕的搭理脑袋,浑身颤抖。
关键时刻,身为长兄的钟如亭跨了一步,顶着压力说道:“爸,梁梦龙是被孟海腾的儿子宰了,这件事不简单。”
钟如亭引开父亲注意力的,以免弟弟再受责骂,这话的确起了作用,钟泰文抓桌上的打火机等着下文,因此中止了对小儿子的怒骂。
钟如亭清了清嗓子,说出一些观点,“凭梁梦龙的实力,我也不可能在一个照面之中让他失去战斗力,可孟凛做到了,而且他现在肯定己经知道阿枫在跟他对着干了,现在阿枫的处境很危险,是不是让他转学算了?”
“孟海腾的儿子。”钟泰文凝了凝神,浓重眉毛一扬,“有一次在企业家坐谈会上孟海腾带着宝贝儿子去过,那小子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温室花朵,他能杀梁梦龙?”
“这件事跟阿枫没关系,一直都是我在暗中操作,我想我可能犯了一个大错误。”钟如亭不想推卸责任,沉呤稍许,下出几个疑点,“经过此役,我感觉这个孟凛不简单,很不简单,要知道他以往形象,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家族子弟,而如今不仅手段了得,还阴死了梁梦龙。”
钟泰文猛力吸了一口烟,肉掌摸着大光头,眼睛微眯,“不可思议。”
一根烟吸了大半,他就狠狠按在烟灰缸里,冷声道:“你既然去动他,说明己经调查过他的背景,这之前你确定搞清楚了他的来历?”
“爸,我查过了,他的背景不足以支持他自身能杀死‘拆骨机器’,我认为他们家特种兵出身的保安头子,也不大可能做到,但结果…出乎意料!”
“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钟如亭瞅了眼沉着脸的父亲,一把扯过弟弟,默默退去。
……
公安局确定了死者身份,正是警方通缉的“拆骨机器”。
孟凛庆幸松了口气。
若不是来人是“拆骨机器”,孟凛可能还拿他没辙,要知道杀人如麻的“拆骨机器”,且忽略一个要命的习惯,有时候一种著名积习会成为致命的弱点!
自上次在盛浩嘴里,了解到他变态折腾猎物的手掌,单凭自己,跟他斗,无疑是以卵击石。
莫说干掉他,就是逃跑几率,微乎其微!
期间录口供,警方再三询问,孟凛对事情发生与经过,一一叙述。
应对理由,决口不改!
在场除了盛浩,谁都相信孟凛是无意识做到这一点的。
霎时,警察局给出结果,毫无疑问,孟凛是无辜受害者!
柔弱偏瘦的高中生,杀死一个臭名昭著的通缉犯,又属于正当防卫,加上梁梦龙的恐怖前科,注定会使得孟凛成为一个抗暴英雄!
警员们纷纷替孟凛捏了一把汗,若非巧合之下杀死了梁梦龙的话,这位俊朗青年,下场,将会是身上骨头被拆得七零八落!
惊恐万状的父母,孟海腾、萧如容驱车来到巍巍公安局。
通过警方阐述,父母明白此等惊心动魄的事情,萧如容吓得脸色苍白,她失去控制的抱着孟凛嚎啕大哭。
对她来说,也许让自己儿子面对死亡险境,简直太残忍了。
母亲永远承受儿子双倍的伤痛!
“妈,让您担心了…”
看着萧如容雍容仪态,泪水滑落,孟凛鼻子有些发酸。
父亲孟海腾沉着眉,他想到的比较多和全面,为了替儿子前途着想,他要求警方严格控制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张扬出去,不管怎么样,就算孟凛是正当防卫,但孟凛毕竟杀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经过交涉。
警方答应了孟海腾的要求,孟凛可以先回家。
回到自家别墅院,情绪激动的萧如容稍一平静,立即传唤盛浩询问当时状况。
孟凛知道盛浩是个守口如瓶的人,就算到了这一步,仍然没有透露出俩人之间的秘密,只是告诉了萧如容,梁梦龙是个杀人如麻的凶犯,这种人能找到孟凛,不需要固定的理由,而孟凛能安然无恙并杀死对方,实乃一个奇迹。
就算这样。
萧如容依旧固执道:“小浩啊,出了这样的事情,简直太让人担心,要不是祖上积德,我想…我们家孟凛可能会发生无法预料厄运…我不想他再遇到此类事情来赌运气,你以后就专门负责他的安全!”
“好的,太太。”盛浩深以为然的点头。
萧如容安排也让他松了口气,他可是清楚孟凛如今局势与麻烦,只有贴身保护才能安心的对孟凛安全负责。
他清楚,若非他出现得太迟,孟凛不是用剃刀割掉梁梦龙的手指,很可能等他靠近的时候,孟凛的胳膊早就惨不忍睹。
至于会不会挂,那就要看梁梦龙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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