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国北京城本是在元大都的基础上扩建而成,分为内外二城,内城是明朝正统年间修建成功,周长四十里,墙高近四丈,墙基六丈有余,墙顶也有四丈多。
内城共开九座城门,分别为分别为北面的德胜门、安定门;东面的东直门、朝阳门;南面的崇文门、正阳门、宣武门,又称前三门;西面的西直门、阜成门。
此外内城还有垛口一万六千四百余座,窝铺四十八座,此外每座城门还设有瓮城、箭塔、敌楼以及望楼等防御设施。
作为大明的政治中心,也是抵御北方胡人的前沿基地,北京内城还部署了各种火炮一千一百余门。
北京外城是明朝嘉靖年间才开始修建,主要是为了屏藩北京内城,把先农坛、天坛等重要建筑拱卫起来,其实只修了南、北、西三道城墙,使北京城由一个长方形变成一个凸字型,不过由于嘉靖时期,朝廷内忧外患,外城的城墙高度和宽度均不如内城坚固,但是较之于济南等地方城池却是雄伟了许多。
和内城一样,北京外城亦设有七道城门,分别是永定门、左安门、右安门、广宁门、广渠门、东便门和西便门。
靖北军大军压境,这令襄城伯、京营提督李国桢焦急万分,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对崇祯皇帝还是有几分忠心的。
出了武英殿就火急火燎地将勇卫营总兵黄得功还有京营参将周遇吉以及在广渠门外驻扎的保定总兵黄文昌等人商议战守之策。
“你们说,这城该怎么守?”
广渠门城门楼上,李国桢忧心忡忡地看着黄得功等人。
他自家事知自家事,京营虽然号称二十万,但是实际上只有两万左右,这点兵马要守住这周长五十里的城墙,无异于痴人说梦。
“襄城伯,末将在通州和李逆大军交过手,其军不过万五之数,加上唐通和高第附逆的官军,也只有两万余人,但关宁军和密云兵,投敌不久,应该还不能形成战斗力,想来李逆也不可能四面围城,末将以为咱们只需紧守外城,其余诸门只需分兵看守即可。”
诸将之中只有黄文昌和靖北军作战过,李国桢虽然是向诸将询问,但是黄文昌知道李国桢实际上是向自己咨询山东军的实际兵力。
“那黄帅可知李逆所部的军马战力到底如何?”
李国桢再次询问,去年李兴之献捷京师时,山东军吊打京营的往事,他至今还心有余悸。
“襄城伯,事关京师和陛下安危,末将只能实话实话了,山东军的战力虽不如我保定军,但是打咱们京营还是绰绰有余的。”
黄文昌面色一整,眼神中露出自信和不屑的光芒。
“黄帅真是大言不惭,灰头土脸的逃到京师,居然还敢小觑我京营大军,李提督,末将不才,愿提兵出城,不破李逆,绝不收兵。”
京营参将周遇吉大怒,京营虽然因为勋贵们吃空饷,兵马只剩下核定人数的十分之一,但是自从皇帝提拔自己为将以来,自己可是效仿勇卫营选拔了五千精锐士卒,有京师城墙依托,也未必会败给李逆。
“周将军,李逆以三万军伐辽,旬月以来歼灭东虏数万,东虏国都沈阳也在他的兵锋下一日而降,其战力实在是不可小觑啊,明日逆军东来,还是由我保定兵打先锋吧!”
看着对愤愤不平的周遇吉,黄文昌就是大喜过望,他就喜欢这样有血性的勇士,若是能激的周遇吉和黄得功出城接战,自己再仿通州故技,说不得一举便可破城。
“好了,你们不要说了,我神京墙高池深,又有一千余门大小火炮,出城和李逆会战,岂不是舍已之短,攻敌所长吗?明日保定军就在广渠门下布阵,本伯再以火炮相助,量李逆也不敢强攻我京师城墙。”
京营提督李国桢摆了摆手,制止了跃跃欲试的周遇吉,开玩笑,通州刚刚就是因为出城野战失陷的,所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自己就是再不知兵,也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坤宁宫!
“陛下,逆军虽然攻下了通州,但是我京师还有十几万京营,本宫听说李逆和德藩不过两万大军,咱们守住城池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待各路勤王大军抵达,届时叛军必败,您这样不吃不喝又有什么意思呢?”
皇后周氏端着一碗刚刚炖好的莲子羹,小心翼翼地走到朱由检的面前。
“梓潼,国家糜烂至此,中原的流寇越剿越多,辽东的建奴,更是视我大明如无物,前线将官,死的死,败的败,好不容易出了个能打的李逆,朕对他是恩赏备至,甚至为他重开了大都督府,可是他居然也背反了朕,你说,朕到底做错了什么?朕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在自己的皇后面前,朱由检再也没有了皇明天子的气度,眼眶中此刻已经充满了泪光。
“陛下,奴家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奴家只听人说多难兴邦,李自成不过区区一个流寇,东虏又被李逆打的沈阳都丢了,如今祸乱天下者德王也,只要陛下能够振作精神,击溃来犯的山东军,想来还是能够中兴大明的。”
看着年不过三十却两鬓斑白的朱由检,周氏没来由地心中一痛。
“唉……你说的到是轻巧,自朕登基以来,京师已经遇敌数次了,这次松锦大战,边镇将士们的心气早就被东虏打没了,朕实在不知道还能指望谁?朕宵衣旰食,可是那些文臣武将们却上着杆子投敌附逆,非君负臣,实在是臣负君啊,朕愧对列祖列宗啊,朕愧对先帝的教诲呀!”
“陛下,您若是丧了心气,那朝中的大臣们谁还肯替国朝用命?您还是用点羹汤吧,若不然明日早朝,那些大臣看到陛下憔悴的神色,只怕是更没有了守城的勇气了。”
周氏此时也已经泪光莹莹了,自她和朱由检搬进了紫禁城后,虽然国事艰难,她还没见过皇帝如此沮丧过。
“梓潼说的是,朕还没有输,朕还没有输,虽然大臣们无行无德,但是朕还有京营,还有京师的城墙,只要坚持一段时间,各路勤王大军一到,就是德藩和李逆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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